“先來點果酒解解渴。”李承乾親自持盞倒酒,“不過每種酒都喝一點,咱們三個今天得橫着回去了。”
一杯酒下去,君士坦斯二世主動拿起啤酒給兩人滿上,喝一口,咂麽咂麽滋味:“有點苦,不過清爽。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們的船爲什麽尖底的,比我們的船穩,還比我們的船快。”
李承乾一愣,沒想到君士坦斯二世提出這個問題。立即轉頭看向一名侍衛,那侍衛四下巡視一眼砍斷一棵樹,小刀翻飛一會兒就削出一個不倒翁。
李承乾和兩人解釋尖底船的原理。其實尖底船并不比平底船快,緊接着又解釋劃槳的組織協調和水手的鍛煉。
拜占廷帝國之所以這麽慘就是因爲海軍的覆滅。
拜占廷帝國崛起因爲地中海,其海軍是當時最強大的,海軍借助地中海想打哪裏就打哪裏。但是海軍覆滅後拜占廷帝國就變成了敵人想打他哪裏,他哪裏都防不住。所以君士坦斯二世對于海軍的事情一直萦繞在心。
李承乾也沒有任何隐瞞,繼續解釋爲何拜占廷海軍會失敗,解釋三弓弩的建造和結構,甚至解釋火炮的原理。
一邊喝着酒一邊說,君士坦斯二世就一個感覺,拜占庭海軍覆滅一點都不冤。唐晉國都能覆滅拜占廷的海軍,大唐皇朝的鋼鐵戰艦配上火炮更不必說了。
君士坦斯二世算是開了一個頭,穆阿維葉也不客氣,詢問一些自己一直存在心裏的疑惑。比如你們北非埃及那一次明明我們能勝利的,最後怎麽就失敗了。
三個人暢所欲言喝的漸漸高了。
君士坦斯二世率先抖出猛料,軍需大臣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兒子也不是。他兒子強搶民女,君士坦斯二世一看,很漂亮啊,就自己勾搭上了,然後派人暗中廢了軍需大臣的兒子,結果軍需大臣要扒灰。
穆阿維葉那算啥?什麽信仰不信仰的,上一次神迹是我怎麽怎麽弄的,我還弄了什麽什麽等着後世子孫去發現呢。上一任哈裏發是我們幾個家族聯手暗殺的。
李承乾,我殺了李世民。
其實這都不算啥,至少在三個人心裏這都不是事。
總之,猛一聽三個人說的話,這簡直是三個極品人渣,但這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三個人。殺誰都無所謂,我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并且不顧一切的去實現他。
從這一點來看,三個人又都是讓人敬佩的。能成爲最強大的三個帝國的皇帝,三個人自然都是非同凡響。
不過這可苦了三名翻譯,一邊翻譯一邊差點抹脖子。
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喝到最後,李承乾摟着君士坦斯二世的肩膀:“兄弟,這人最大的勇氣啊,讓我說就是說承認自己的失敗,承認失敗,嗯~你别想不開,剛三十多歲。哪裏有那麽多想不開的?帶着老婆,到大堂去走一走,轉一轉,看一看,好多新鮮的地方你都沒見過。伯爵怎麽樣,伯爵這個絕對的足夠了吧。保你衣食無憂!”
君士坦斯二世斜瞄着李承乾:“你要是侮辱我,我可揍你啊,我是騎士,你不見得打得過我。”
“瞎扯!我要是封你爲王,才是侮辱你了。那些瘋狂的,以前,我們大堂幾十年前那些芳王那全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使勁盯着。一點兒自由都沒有。而且看似懸崖,最後什麽實際的權利都沒有,還整天讓人盯着。指不定到什麽時候,兒子孫子那一代就徹底滅了。我覺這個爵位不是那麽特别高,不是特别顯眼,但誰也不會輕視。好處也足夠多,足夠養活你們一大家子。再給你萬畝良田一個農莊。你也不是爲臣,你願意幹嘛就幹嘛,咱們還是兄弟相稱。咱們這種人呀,能說的上話的沒有幾個。像趙節呀,杜荷啊,我們都是朋友,但是現在大家也都出來了。以後見面兒的機會就少了,喝酒的機會也少啦。”
“其實我有些厭煩當皇帝的日子了,雖然我比你們倆自由的多,但現在還是不自由。我就想着有機會的話,弄一個海邊兒的小莊園。整天沒事兒帶着老婆孩子在那裏嬉戲玩耍。高興了,呼朋喚友三兩個。煩悶了帶着老婆們出去玩,想去哪就去哪。誰也不知道我是皇帝。等過幾年啊,我就退位,我就這麽辦。”
穆阿維葉:“你這麽一說,我感覺也沒多大意思。打也打不過你,其他的北非那邊兒随便找個人都給滅了。男人啊,像你剛才想的那樣才自在,再像你說的那些工匠似的,研究點兒東西,有些事情确實很有意思。能等過些年,等你退的時候,我也退了。”
兩個皇帝都想退休了,君士坦斯二世心裏不由得舒服許多,不過還是沒有松嘴。
李承乾摟着君士坦斯二世:“一壺濁酒論英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其實你自己一個人堵在城門外我挺佩服你的。實在不行你隐姓埋名。再有你别以爲大侄子偷偷走了我不知道,你别想不開,也别擔心他,實在不行我安排人暗中接應,給他送到一個好地方非洲中部南部。穆阿維葉你别擔心,别說你了,你孫子都打不到那裏。”
穆阿維葉:“你大侄子都叫了,我還能說啥?”
子孫的事情他可懶得操心。再說北非向南都是荒無人煙,還有大沙漠阻隔隻能繞行過去,過去之後還是一片荒野真沒意思,隻有人煙的地方才有占領的欲望。
作爲一個皇帝,君士坦斯二世是果斷的,兩個人都想退休了,而且和兩人聊天喝酒确實前所未有的放松,他喜歡這種感覺。現在最挂心的兒子的事情李承乾還能幫忙,也就動心了。
當然,作爲帝國皇帝他很清楚,大唐皇朝侵略拜占庭帝國那是國與國之間的事情,和李承乾是私人關系。
晃晃腦袋:“那……那好,你給我找一個風景氣候好一點地方,别擱你帝都。别那麽小氣,一萬畝怎麽夠?我剛三十多,以後還要生兒子女兒,你至少給我十萬畝。”
“你想得美,撐死了兩萬畝。”
“五萬畝。”
“三萬畝!”穆阿維葉突然搭話,“給我也留個三萬畝。我們那裏氣候确實不怎麽舒服。”
君士坦斯二世:“哪裏是不舒服啊,就不是人住的!”
三人吵吵半天,總算是達成了一緻意見。
君士坦斯二世不想看到君士坦丁堡陷落,也不想再進這座城市。取來自己的信物,又寫了一封信,讓人帶給皇宮裏的皇後。
第二天清晨,幾十輛馬車從君士坦丁堡的皇宮中駛出,來到城内的碼頭上。二十多車寶物,三百名人員坐上碼頭上的戰艦還君士坦丁堡。
戰艦剛剛出了黑海海峽,進入黑海,迎面一艘小船駛過來,上面正是君士坦斯二世。
拜占庭帝國的皇後,看到君士坦斯二世立即撲上來喜極而泣。
原本她以爲自己的丈夫君士坦斯二世會犧牲,原本她以爲自己也會在烈焰中死去。但沒想到峰回路轉,兩人還有再次團聚的一天。
君士坦斯二世也有些情動,激動地拍着皇後的後背,嘴角帶笑,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我突然發現李承乾說的特别對,做皇帝也都沒多大意思,帶着自己最愛的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也許才是最舒服的。走!我帶你去唐晉國。李治那個混蛋說想買什麽随便買,咱們倆把他從咱們那裏搶走的東西都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