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蹇知道武媚娘是這樣一個想法,恐怕當時會哭出來。
此刻的李德蹇,并沒有在嶽陽,而是在饒州。
饒州有大唐最大的,最先進的造紙工坊。其中有一個攻工坊更是周圍警戒森嚴,足足一百名靖安衛日夜守護在這裏。
李德蹇在門外見到了饒州刺史王廣業。
“王刺史。”
“衛國公。”
雙方見禮後李德蹇向身後示意一下,一名親衛立即捧着一個錦盒出來。
“這是陛下托我給你帶來的君山毛峰,說是讓你嘗嘗。”
王廣業渾身一顫:“多謝陛下。”
微微欠身後雙手接過錦盒,這才轉身交給自己的随從。
而李德蹇身後一名中年給王廣業見禮:“阿爺。”
此人正是王廣業的兒子,以前做到縣令,現如今是皇朝錢莊的重要人物。
三人經過層層檢查進入工坊,來到一間辦公室,李德蹇并沒有檢查産品,而是直接問道:“陛下讓我來問你一句話,可還記得十五年前朕對你的承諾!”
王廣業渾身輕微的顫栗,臉色激動的通紅,張了張嘴,半天才說出兩個字:“記得!”
李德蹇微微點頭,從親衛手裏接過一張世界地圖緩緩鋪展開:“陛下知道你已經很老了,而且今年即将卸任,所以先讓你安心。”
“這是南海群島的地形圖。這是天竺地形圖。”
“陛下明确說了,世家也會有建國之地,但最好的隻有這兩處,一處是你王家的,一處将是蘭陵蕭氏的,其他世家的就現在而言差了許多。這是這兩個地方大緻的介紹,自己陛下可以提供的支援。”
王廣業顫巍巍的接過兩張紙,沒有看,而是呼吸急促的問:“陛下是說其他世家……”
“陛下心裏有一杆秤。有些事情哪一家做了什麽其實不需要證據,不需要證人。甚至可以說,有些世家都不見得有建國的機會。而建國機會也不會那麽多。你王家做的事情這些就是回報。而有些世家,即使這幾年想着多做一些事情也沒機會。”
李德蹇此言并非是無稽之談。這些年來,大唐的國力上升的如此之快,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逐步走向正軌。而其中最重要的是人才已經開始大量出現,非常非常多的人才。從李承乾收養孤兒,到建立皇家學院,以及建立私塾。甚至建立公立學校。包括科舉制度的實行等等等等。到了現在,已經逐漸展現出他的威力。每年出現的人才不但能應對國内需要,彌補到外建國帶走人才的空缺。甚至已經開始向各行各業進行滲透。所以世家的依仗,已經蕩然無存。世間的儀仗,無非就是他們有傳承,他們有書本兒,他們有文化,進而他們有人才,而治理國家需要人才。現在的大唐的人才已經非常非常多,不再需要世嘉世嘉對大唐的重要性。已經沒有那麽重要。所以現在世家,想要去爲大唐的建設做出更多的貢獻,也沒有這個機會。沒有這個機會,就沒有這個攻擊,沒有這個攻擊,這種沒有好的建國地方。
李德蹇将這些解釋通透,王廣業吸一口氣,爲當初自己的選擇深感慶幸,現在才知道,那是唯一的一次機會,也是唯一的一個機會,是所有試駕唯一的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屬于王家。
王廣業顫巍巍的跪倒在地,向着嶽陽方向叩首。爬起身已經是淚流滿面。
鄭重的将手裏的紙張交給自己的兒子:“我就不去了,你來選。”
王廣業的兒子笑着推回去:“阿爺,這件事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一路上也在想。孩兒覺得高唐國的選擇是對的,無論是否在外建國,即使在外當了國王,根依舊在大唐。孩兒準備留在大唐。”
王廣業愣了一下,沉思起來,越想越是覺得有道理。
就在這時李德蹇笑着接話:“其實不必如此。陛下并沒有這個想法,也不會想太多,而且這其中涉及到一個階層固化的問題。”
李德蹇屬于李承乾的親信,對于李承乾的想法自然比一般人清楚的多。
一個國家,他的面積就這麽大,權貴階層的位置就這麽多。如果權貴階層長期固化,後代那些有本事的人沒有上升的通道,那麽造成的問題就是有本事的人要打破這個通道,要打破這些條條框框的束縛,那,就是造反!
所以李承乾不希望大唐留下的權貴太多,更願意誰建國,你們一家子趕緊都滾蛋,給後世其他人留下更多晉升空間。
但同時他又理解各位出去建國之人的心裏,生怕哪天大唐看他們不順眼,收回他們建國的資格,所以他們希望一直和大唐有一個連接的紐帶,這個紐帶就是他們的根,甚至于是他們的長房長子。就比如高唐國,長房長子留在大唐,高唐國的國王并非是高家第一号人物,而是在大唐的高家長房長子,那是高家的家主!李德蹇将所有關系解釋清楚後說道:“陛下和高家高履行說這件事的時候,我也在場,包括杜河趙節都在。畢夏當時就說了,說不需要這樣,其實更需要大家全都走出去。但是也理解大家的心情,所以說在大家可以在老家留一個祖祠,而每一個國家的國王,也可以有在大唐。遊學十年或者五年的經曆。這樣既留了根,也在大唐有了自己的人脈關系,也就不用再擔心和大唐的關系去斷絕。再者,随着航海業的發展,随着鐵路的不斷延伸,随着遇到的不斷延伸。各個國家之間的交往,将不再像以前一樣,萬分艱難。也許無論你在哪裏,你隻需要半個月時間就可以到達大唐的領土。也許你國家的,自己的,你們家自己的商号在在大唐有自己的業務,你随着過來看一看,旅遊一下,探親訪友也是一種紐帶。”
李德蹇:“當然,現在大唐發展太快,對外建國也太多,五年之内會有五個國家建國人才需要還是很多的,所以大唐并沒有明确對外說這件事。今天和你們說一下,也是想着以後你們建國的時候心裏有個準備,長房長子是可以回去的。”
王廣業的長子沉思半晌欠身道:“謝國公指點。而且我覺得家族應該明确,長房長子要有在大唐學習經曆,以确保對大唐的忠誠。”
李德蹇滿意的點點頭。說實話,他對王廣業的長子很欣賞,至少沒有世家那種腐朽的思想。隻是現在皇朝錢莊太需要人了,不想放他走,才說出這樣的秘聞。畢竟一邊是執掌生殺大權的國王,一邊是在大唐不顯山不露水的中下層官員,區别很大的。尤其是所有建國的人都選擇了種姓制體系,可以極大的保證他們自身的特權,或者說完全可以爲所欲爲都不過分。這種體系對人的誘惑力還是很大的。别說其他人,就是李德蹇自身,就是和他弟弟李得獎也是準備采取種姓制的體系。
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王廣業的長子就拿着兩張紙仔細看,紙張上對兩個地方的面積以及優劣都有着詳細說明。父子兩人一時間有些難以取舍。
王廣業的長子看向李德蹇,李德蹇一攤手:“兩邊都差不對,而且都有港口,所以沒什麽大的區别,甚至于氣候都差不多。再說,這種大事也不能讓旁人幫你們。”
王廣業長子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随即問道:“不知大人建國的地方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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