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每一次的元日大朝會，唐蒙國和高唐國都會來參加，今年尤爲重要，更是全員到來。
李承乾看褚遂良正在和高質行說話立即走過去：“在說什麽呢？”
高質行立即恭恭敬敬的欠身：“褚相在譴責我們的人口政策不得力。”
李承乾轉身就走。
這個話題不能參與。
五年時間連續移民五十萬，加上自身增長的，現如今高唐國有大唐血脈子民五十五萬多。原有住民從原來的一百六十二萬降低到一百五十九萬。不是高唐國采取了什麽政策，而是原住民太能作，每年不喝死幾千個他們自己心裏不痛快。在他們心裏喝死的，那是幸福。
李承乾認爲這個人口變化趨勢還可以接受。過上五十年人口數量差不多，過上一百年，人口比例就能倒轉。
但褚遂良對此極爲不滿意，誰知道五十年一百年後會是什麽樣子？
“陛下，不知誰要做我們的鄰居。”
李承乾要走，好不容易逮着機會的高質行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
李承乾向着李德謇招招手：“考慮的怎麽樣了？”
高履行立即知道，李德謇是接下來的人選。
李德謇苦着臉搖搖頭：“币制革新如履薄冰，臣還是留下吧。臣打算以後長子長孫留下來，其他人，包括德獎都離開。有陛下有大唐在，臣不擔心。”
李承乾：“你不會也是采取種姓制吧？”
李德獎神色讪讪。
他和李承乾太熟，而且交流也多，自然清楚李承乾心裏是極爲排斥種姓制的，不然大唐也不會與之相反。不過這種并非标準而是概念性的社會階層體系，實在是太穩定了。這幾年經過高唐和唐蒙的不斷添加細節标準，其他國家可以直接拿來就用，還特省心。
總之，李承乾說的那些缺乏進取，缺少血性，沒有人權等等亂七八糟的情況是真沒看到，優勢一面倒是展現的淋漓盡緻。
既然已經決定采取種姓制思想爲核心，李承乾也不會閑操心，轉而說道：“币制革新确實有你操盤朕更放心。慢慢來，一步步來。”
褚遂良插話，一臉疑惑的問：“臣一直就沒鬧明白貨币是怎麽回事。再說，爲什麽一貫錢要一千文？六斤多重誰受得了。前天我讓管家去買一罐茶葉，在家等着喝呢，愣是等半天，一問才知道，差點把老管家累死。”
“啊。”李承乾也是愣了，是啊，爲什麽是一千文。
李德謇眨眨眼給自己腦袋一下：“燈下黑，其實沒有必要一千文的，就是總是一貫錢一貫錢的說法就隻想着如何在這個基礎上完善，沒想着其實這個基礎就是可以改的。”
搖搖頭對褚遂良解釋道：“開始是沒有定數的，後來形成标準就成了千文。實則是爲了購買方便或者說裝錢方便，一千文錢串成一串拴在腰上更方便。”
“就這？”李承乾愕然。
褚遂良：“就因爲這個原因？”
他覺得有些懵。
原本還想着是什麽高大上自己不知道的理由呢，原來就是差不多一千文串一起正好纏在腰上，索性就湊成一個整數定爲一千了。
但現在是什麽情況？誰吃飽了撐的帶着六斤多錢纏在腰上啊，好多都是幾十上百文弄個錢袋子。大筆錢就走蜀錦票。那茶葉比較貴，老管家不得不拿了一貫錢走，而且這種事情别人經手不放心，還得自己去。距離店鋪不遠，坐車還不值當的，結果就是累夠嗆。
李承乾：“如果抛卻這個基礎，朕倒是有一套體系。”
直接将後世的體系改吧改吧大體一說，李德謇眼睛都亮了。
這種自助餐形式的酒會交流比較方便，尤其是參加人很多的時候。再加上李承乾在酒會上沒有什麽架子，大家都能暢快交流，誰都能湊上來和他說上一句話。
正說話的時候李象拉着一名青年興沖沖的走來：“阿爺，這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狄仁傑。剛從外地當縣令成績優秀進嶽陽。”
李承乾笑着向狄仁傑點點頭，而此刻狄仁傑已經傻了。
這不是那天在圖書館和自己說話的人嗎，他是皇帝！
“怎麽？不認識了？”李承乾笑着打趣。
狄仁傑渾身一顫，差點跪倒在地：“陛……陛下，孰臣……臣……”
李承乾拍拍他的肩膀：“不錯。刑部大理寺鴻胪寺可有合适的官職？”
一個縣令，最大也就是從六品上的上縣令他所要升的官職能大到哪裏去？一般人真不會關注這些，甚至你問吏部尚書還得仔細想想，但有些人例外。
一直跟在不遠處的孫傳文立即湊上來：“大家，奴才素聞狄仁傑斷案清楚。恰好大理寺正有可能要遠走。”
說完之後退出幾步微微欠着身就當自己不存在。
但是這幾句話可是真見功力，而且信息量相當大。
首先，能說出狄仁傑斷案清楚，那是真的關注過了，一個皇宮總管關注一個小縣令幹什麽？可見是皇帝關注了，而且看情形是皇帝神不知鬼不覺偷偷微服私訪的時候見過了。
其次，縣令還分品級的，中下縣的縣令是從七品上，上縣的縣令也就是從六品上，而大理寺正是從五品下，也就是說這一下至少跳過了正六品上正六品下兩級。
最後才是重點，一個小小的從五品下的官員，說實話，在場幾人都不見得叫的出名字來，人家來一句雲山霧罩的可能要遠走。
什麽是遠走？遠走隻有一個可能，就是近期準備建國的人會帶走，也就是這個從五品下的小官是和對方走的親近。
這體現的就是孫傳文，或者說幕後的皇帝李承乾，可以随時從孫傳文那裏掌握到這等品級的信息。
這就是掌控力。
李承乾：“跟德謇你還見什麽外？還是其他的。”
孫傳文微微欠身：“回陛下，是其他的，而且是陛下最關注的。”
李承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有點意思。行了，狄仁傑你先跟着褚相學學治政思想，合适的時候去大理寺正。”
“臣謝陛下。”
狄仁傑收斂心神恭恭敬敬行禮，但因此也沒看到周圍其他人古怪的眼神。
什麽叫治政思想？
褚遂良的思想就是……算了，不說到底有多黑心，黑鍋肯定少不了。
太黑了！
【作者題外話】：求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