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進達暴吼一聲:“拿下!”
倉啷一聲,神機衛将領猛然抽出長刀前沖幾步架在水師将領脖子上。
此刻水師将領們還有些懵。
但神機衛将領不管到底因爲什麽,隻要作爲神機衛大将軍的牛進達下令,先執行命令,其他的問題事後再想。
張慎幾臉色分**沉,看着牛進達沉聲道:“叔公,這是爲何?即使陛下要拿我,也得給一個理由吧?”
“誰是你叔公?”牛進達撇着嘴,“你們家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就算了,别亂七八糟的叫。”
說起張慎幾這個人不得不說一段陳年舊事,不得不說張亮是個癡情種子。
勳國公張亮原本有一名原配妻子,但後來結識了李氏,李氏那是能将女性魅力展現的淋漓盡緻的人,而且還特别漂亮。後來張亮就抛棄了結發妻子娶李氏爲妻,對結發妻子和他的孩子張慎微也是非常不待見。
但是這李氏是一個驕橫放蕩的人,後來和人私通生下了張慎幾。張亮明知道妻子和人私通,也有人告訴他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但張亮不在乎,也就認了養子。而且他和前妻的孩子張慎微他根本不管,李氏更是不給他錢,讓張慎微的日子緊巴巴的,甚至全靠程處默等人的接濟。
反觀張亮對待張慎幾,那可是真的掏心掏肺,一路跟着自己立功,一路提拔成了水師将領。
李承乾開了醉仙閣,給了張慎微百分之一的股份,以醉仙閣的賺錢能力前期是支撐長安到洛陽禦道以及上苑建設的,可見其掙錢能力。分到張慎微手裏每個月也有百貫錢,張慎微的日子這才好過一點。
總之一句話,像是程咬金尉遲敬德牛進達等人隻認張慎微,根本不認這個張慎幾。
張慎幾被牛進達噎了一句,知道從他這裏問不出來,轉向劉仁軌吼道:“你即使做了水師都督,也要服衆!今日你不問緣由将我等拘押,水師上下不服!”
“對!我們不服!”
“皇帝一句話就拘押我們,憑什麽!”
劉仁軌也不知道爲什麽啊。不過此刻不能露怯,悠悠的看着衆人,淡淡的說道:“你們剛才這是威脅上官,這是要聚衆兵變啊,看來将你們直接抓起來是對的。”
他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但他并不傻。一般情況下皇帝不問青紅皂白的下旨将一部軍隊上上下下全部緝拿,對方得誠惶誠恐的,還有的小心詢問到底是哪裏錯了,但絕對不可能是将水師上下綁在一起搞對抗的,這證明他們心裏對陛下不是那麽尊敬。
“我們不服!”
“我們不服!”
水師将領跳腳大罵,有些眼神躲閃。
牛進達也不管,他也想看看這劉仁軌到底是什麽人物,爲什麽一個下州長史文官讓皇帝直接提拔成掌管水師的頭一号人物。
其實他也很懵的。
劉仁軌也很懵。
這一切說起來的根源全在那一天皇宮裏的燒烤。
那天燒烤的時候李承乾得知狄仁傑的下落,當時就動了心思。
想一想以後的牛人啊,薛仁貴和裴行儉已經招緻麾下,狄仁傑和兩個兒子關系不錯,現在不是很出名,以後相當牛的人還有誰?
劉仁軌啊!
這位以少打多四戰四捷,愣是将倭國打成一千多年的孫子。
調取檔案查了一下,這位沒有在水師啊,在商州當長史?李承乾還真不知道曆史上他在白江口海戰前當沒當過水師将軍,甚至都不知道他算是文官還是武将。
正猶豫着該怎麽安置呢,江南道山民叛亂了。
張慎幾他們做的事情,他們的想法自認爲非常隐秘,李承乾知道嗎?
不知道啊。
但是既然張亮值得懷疑,那麽全是張亮嫡系的水師也不值得信任。再說,李承乾需要知道他們有什麽想法嗎?
不需要。
我知道張亮是因爲意圖謀反被殺的,現在有些蹊跷,那麽我就當你要謀反了。你要謀反怎麽做?
李承乾這完全就是屬于知道答案之後倒推。
好吧,水師不能要了。
劉仁軌同志,該你出場了。
就這樣,這一個讓滿朝文武包括劉仁軌本人都懵的決定,就這麽出來了。
劉仁軌同志官升五級。
從文官變成了武将。
反正我也沒指望你劉仁軌天神附體,你把他們都抓起來,水師不需要打仗,能将湊合運兵就行了。
劉仁軌仔細盯着每一名水師将領的雙眼,漸漸的發現端倪。
那一句詞怎麽說來着色厲内荏,對就是他們現在的樣子。
他也知道自己的重任,現在看這些水師将領的神色也明白恐怕其中真有蹊跷。看到一個眼神躲閃的中郎将,冷哼一聲:“勞煩大總管先把他單獨押下去嚴刑拷打,打死算我的。這兩個也都是拉下去分開拷問,死了沒事。”
牛進達樂了:“得嘞,拉下去拷問。”
所謂慈不掌兵,牛進達還真擔心這個文绉绉的下州長史文官說什麽之乎者也,到那時就難以收場了。結果是劉仁軌的做法讓他比較滿意,嚴刑拷問是心狠,畢竟什麽罪責都不知道呢就敢這麽做,至少慈不掌兵這一點做到了。
分開拷問說明這個文官有腦筋。
死了沒事,打死算我的,說明有擔當,隻有有擔當的人才能領兵。領兵打仗一個選擇錯誤沒準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所以領兵将軍必須要有擔當,牛進達認爲這一點是首要的一點,比其他都重要。
像是沒有擔當的,到時候怎麽選擇就猶猶豫豫瞻前顧後,那樣肯定打不了勝仗。像是自己,還有程咬金尉遲敬德這種,一拍腦袋莽上去,這樣挺好。
這三個人既然色厲内荏,眼神躲閃,首先是知道事的,其次是心志不堅的。
再加上劉仁軌來一句打死算我的,這他媽真不是吓唬人,沒用多少時間,拷問的結果就出來了。
“啓禀大總管,啓禀都督,三人已經交代,他們已經聽從張慎幾的命令,決定在行舟途中鑿沉戰船,将神機衛葬身江底!”
親衛一句話牛進達和劉仁軌臉色巨變,張慎幾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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