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一句話,禦書房内衆将愕然。
程咬金:“陛……陛下……長安沒人了!”
長安城還有一萬神機衛、九千神武衛、一萬二靖安衛是防禦關内道的,長安隻有六千人。
這樣算下來長安城内駐守皇宮的是一千千牛衛、兩千金吾衛、一萬神機衛、九千神武衛,還有六千靖安衛,可謂是有史以來鎮守京畿重地駐軍最少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還要調一萬神機衛去平叛,護衛長安和皇宮的隻有一萬二正規軍加六千治安軍了。
這個數字讓他們有些心驚膽顫。
“萬萬不可啊陛下!”程咬金愣了一下,當時就急了,“陛下啊,現在長安城隻有兩萬,啊前一陣又少了一千,隻有一萬……一萬……”
“一萬九。”尉遲敬德一臉鄙視。
“你也就會算數。對,隻有一萬九千人護衛,想六七年前都是十幾萬軍隊護衛呢,現在已經很少很少了,長安大軍太少人心浮動啊。想當年十六路藩王造反,長安兵力捉那啥……”
李靖:“捉襟見肘。”
“對,捉肘子。那個時候還有三四萬人護衛長安,現在一萬九臣睡覺都不踏實。”
牛進達老實,沉着當朝最醜的臉說:“我也不踏實。管個靖安衛天天晚上都轉一圈。”
牛進達管靖安衛那是天天後半夜得去城門看看,還被程咬金笑話是不是新媳婦太纏人。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裴行儉的姑姑自從嫁給牛進達後給他填了兩個兒子,大家都很高興。但牛進達天天晚上去巡城就讓程咬金嘲笑了。
不過嘲笑歸嘲笑,這麽大的城池沒多少兵力,有牛進達這麽做大家也都放心。
已經将近八十的李靖笑呵呵的看一眼牛進達,随即正色道:“陛下,兵力太少臣睡覺确實不踏實,生怕有居心叵測之人産生什麽非分的想法。”
長安駐軍那就是一個定海神針,誰想要鬧點事都得掂量掂量,小事不在乎你,鬧大了信不信幾萬大軍進城,你再牛也難以抵擋幾萬大軍吧。而且長安城這麽多,真的需要幾萬人,就幾千軍兵塞進長安都見不到人影。
李勣:“陛下,還是穩妥一點爲好。不如在山南道尤其是荊州征召五千人,在江南道嶽州征召五千,這些人都适合水戰。潭州征召三千人進行抵擋,這一萬三千人,包括靖安衛再調集一千人,足以解醴陵之危。”
尉遲敬德:“用不了一萬四千人吧,潭州三千進行抵擋,嶽州征召三千,那些山民肯定一哄而散。”
李承乾笑笑:“你們的想法是将他們打回山裏去嗎?”
衆人愣了一下,難道不是嗎?
以前遇到這種事都是打回去,讓他們在山裏面繼續貓着。
李承乾看向:“你們是覺得隻有這三千人造反?”
衆人再次蒙了,薛萬徹:“陛下,三千人可能都多了,山民都是小打小鬧,三五百的都算是多的。”
李承乾取出江南道堪輿圖,這張堪輿圖比大唐以前的堪輿圖清晰的多,至少可以借助色彩顯示地形地貌。
“大家看看江南道,是否發現醴陵的位置其實三名并不多。三千山民應該是差不多能打仗的都參與了。剛才薛萬徹也說了山民很難聯合起來,這樣的觀點李治也說了。能将他們聯合起來可謂是費盡心機,如此費心費力,難道隻是發動三千人搶奪一座沒多少人的縣城嗎?搶下來縣城的糧食夠這三千人以及他們的老小共六千人食用嗎?現在是八月份,山裏的野果野菜不少吧,山民缺糧食嗎?”
長孫嘉信:“不可能缺的。雖然基礎建設還沒在江南道展開,但是現在多少商人買東西,就是咱們長安這裏想吃江南道的山貨也輕而易舉。”
在場衆人點頭。長安城的店鋪多了,但見到的東西也多了。或者說不單單是長安,随着過境費的取消,随着鼓勵商業,商業的發展大家都有錢了,吃的也就好了。就以長安爲例,江南道的山貨許多人都愛吃,程咬金昨天還吃了竹筍肉。
長孫嘉信:“所以現在山民隻要正常的采集點東西就能賣到集鎮裏換糧食,他們在山裏生活的也很好,這也是他們不願意下山的原因。”
李承乾:“他們不缺糧食,爲什麽要攻城?”
長孫嘉信愣了愣。
蘇定方:“也許是當地發生什麽突發事件,畢竟現在剛剛接到消息,明天才能帶來詳細消息。”
薛萬徹:“突發事件也隻會針對一個山民宅子,一個山民宅子不可能能出兵三千。我現在堅信這是潭州爲逃脫罪責故意誇大。”
長孫嘉信:“确實如此。我現在也有點傾向于是故意誇大,沒準三五百人倒是有的。”
李承乾:“朕覺得并非是誇大,甚至有可能明天還有其他消息傳來,也許相鄰的袁州、衡州和洪州也會出現山民作亂。”
突然間,禦書房門打開,孫傳文拿着一個竹筒弓着身走進來,遞給李勣,随即躬身退出。
李勣打開之後臉色頓時一變:“八百裏加急,洪州五百山民攻新吳(今江西奉新),發生激烈沖突,雙方死傷百餘人後退回山林。”
禦書房内一群人目瞪口呆的聽完,又目瞪口呆的看向李承乾。
這個皇帝會神機妙算?
李承乾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他不會神機妙算,也沒有接到情報,但他認準了一個結果,從結果向前推。
“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明日派遣神機衛前往江南道平叛。隻要神機衛南下,江南道就不會大亂。”
牛進達:“陛下,神機衛職責太重,不如派神武衛?”
李靖若有所思的看一眼李承乾:“神武衛是騎兵不适合山林,神機衛确實合适。”
事情定下來,其他人都若有所思的離開,也不想着勸阻李承乾了,實在是話音剛落就證明陛下是對的。
李靖和李勣沒有走,而是疑惑的問道:“陛下,這裏面是否有什麽其他陰謀?”
李承乾淡淡一笑:“五年前李勣告訴朕有藩王不穩,朕說過他們造反的時間由朕來定。這一次嘛,他們造反的方式由朕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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