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并不是了解所有的詳細，不出衆人意料。
她跟火精雖可以說是古仙域爲數不多的幸存者，但作爲被人豢養的天地之靈，兩者沒可能全程參與到太多重大事件裏。
眼前聽水靈說的。
衆人也得到了确認。
石棺内的原初，在魅靈降臨之前便已被殺死。
是水靈與火精的主人将其屍首回收，封存在石棺裏并交于兩者守護。
不出意料的話。
水靈與火精的主人還爲兩者所在布置了某些特别的手段确保兩者周全。
洞悉到期間種種，衆人說實話有點無法想象兩者的主人究竟得有多強大。
不談其他。
水靈與火精能在魅靈降臨毀滅古仙域期間可以幸免于難，絕不可能是依靠兩者自身的力量。
說到底。
天地之靈戰鬥力并不強。
就眼前這倆歸元境的，帝尊級别即可輕易應付。
若非有外力庇護，水靈與火精不可能還活着。
雖說兩者談不上是生靈，魅靈引爆生靈原始本能燃燒生命的能力不會有作用，但象征着毀滅的她可不僅僅隻有這一種能力。
這一點，參考破碎的古仙域就可以明白。
類似魅惑的能力，可不會能夠把一方天地打碎。
“能說說你倆的主人嗎？”
李敬出聲。
水靈聞言遲疑，随後道。
“主人她……身份有點特别，即使古仙域最爲強大的四方天帝見到她也無一不是畢恭畢敬。她是人道至聖，也是古仙域唯一的聖人。”
人道至聖？
李敬微愣。
這是什麽境界？
歸元以上？
青鸾等人聽得水靈言語則是紛紛變了臉色。
向東驚疑出聲。
“兩位的主人，是我人族聖人！？”
李敬聞言側目。
青鸾見此貼心出聲。
“聖人，并不代表某個境界，而是成爲天地間某個物種巅峰人物的象征。聖人受天地大道認可，與天同壽、不入五行。”
“在聖人面前，境界已完全失去意義。如果實力夠強，對抗聖人還是可以做到的，但正常來說能殺死聖人的隻有聖人。”
“此外除非是聖人隕落，天地同悲，否則整個寰宇之中相應種群裏絕不可能出現第二位聖人。”
接連道出三番話語，青鸾神色異樣。
“如若當時真是人族聖人在古仙域，古仙域遭到虛空生物入侵的情況有多惡劣說實話我有點無法想象。連人族聖人都辦不到力挽狂瀾，甚至另還有一名原初隕落……”
話說一半，她沒再說下去。
“看樣子，當初在古仙域鬧騰的不單單是虛空人身果及虛空黯靈這般邪物，還有其他更可怕的東西。”
金日天開口接話，道。
“要單純隻有那兩種東西，人族聖人出手不可能處理不掉。”
“确實。”
向東點頭，道。
“盡管我們遇到的虛空人身果甚至沒能完成蛻變，可即使其蛻變成了虛空蟲母，且能繁衍虛空黯靈，遇到聖人定然如同土雞瓦狗，更不用說是我人族聖人。”
說罷，他滿臉自豪的表情補充道。
“聖人也分強弱，但強弱無關修行，而在自身代表的種群是否興盛。縱觀寰宇，不論過去還是現在毫無疑問是我人道大興。”
話音未落，金日天撇嘴。
“如今是人道大興不可否認，但老向你要說不論過去還是現在就離譜了。擱在荒古時代，人族不過是各族血食。不要說是在古仙域破滅的時期，人道是否最爲強盛沒人說得準。就拿現在來說，寰宇天地三千世界之中沒人說得清是不是人族最強，說到底大家都隻是生活在其中一個世界裏而已。”
向東聞言嘴巴“啧”了一聲，不悅道。
“老金這是擡杠。”
“我隻是叙述事實。”
金日天白眼翻了翻，道。
“說到底，我們都隻是生活在其中一個世界裏而已。你要說大世界是人族最爲昌盛，我倒是可以認可。整個寰宇，那可不見是這樣。”
面對金日天如此說辭，向東無聲張了張嘴。
他有心想争辯一番。
但又必須承認，三千世界分别都是什麽情況沒人說得準。
且本身三千世界隻是一個說法，圍繞着大世界存在的小世界遠不止三千之數。
此外有先輩有過猜測。
大世界可能不隻有一個。
李敬瞅着向東與金日天拌上嘴，啞然失笑之餘，胸中思緒萬千。
肆虐古仙域的不隻有虛空人身果與虛空黯靈，其實早已可以預見。
不談其他的。
魅靈降臨直接毀掉了古仙域，完全無差别殺傷，定然是有特别的理由。
分别有能力汲取萬物本質化爲自身養份虛空蟲母及虛空黯靈，不可能是魅靈不得不毀掉古仙域的原因，定然還有其他的潛在因素在裏面。
這些倒是次要的。
眼前關鍵是蹦出了一個聖人。
這茬，讓事情變得有點複雜了。
不用青鸾等人說，李敬看三人片刻前的表情就能品味得到。
聖人這般存在不應該出現在古仙域，可能上三界才是聖人真正該在的地方。
人道聖人出現在古仙域，總不能是來度假的吧？
在虛空生物入侵之前，她在古仙域呆了多久了？
又是什麽吸引了她，讓她來到了古仙域？
目光看看水靈，李敬沒嘗試着直接詢問，而是确認着問道。
“水靈伱在受到你的主人囑托看守這石棺之前，具體見過多少種虛空生物？”
“很多，數不清有多少種類。”
水靈應聲，道。
“方才我就說了，當我了解到事态時情況已經極其惡劣，有太多太多以前從沒見過的虛空生物在古仙域中肆虐。”
話音未落，在其肩頭的火精開口“阿巴阿巴”了兩下。
衆人聞聲下意識注目過去。
顯而易見，火精并沒有口吐人言的能力。
所以。
這小家夥是在說什麽？
這時，抱着一顆靈果啃得正歡小彩擡眼出聲。
“他說那些虛空生物似乎不完全是爲了殺戮，而是爲了尋找某樣物品，或者某個人。”
尋找某樣物品，或者某個人？
包括李敬在内，衆人齊齊皺眉。
這訊息，講真不是一般地耐人尋味。
主要衆人可以輕易從中品味到一個事實。
假如虛空生物入侵是爲了尋物尋人，那就不是古仙域巧合出現了一個通道或者是出了某種變故，可令虛空生物入侵。
所有的一切，是有蓄謀的。
而在兇惡的虛空生物背後，定然存在着指使者。
衆人正猜測着，某人向水靈投去詢問的視線，後者見狀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應，李敬擡手揉了揉眉心。
眼前可以作爲參考的信息有限。
但如果火精這不經意間的一嘴是事實，那人族聖人在古仙域可能也是爲了虛空生物在找的東西或者人。
回過頭來。
牽涉某件物品及個人，大世界天道事先與他所說的恐怕未必是實話。
她令魅靈降臨毀掉古仙域不見得單純是擔心虛空生物入侵到大世界，更可能是不希望那件東西或者誰落入到了虛空生物背後的存在手裏。
不過結果應該是一樣的。
一旦對方得逞，将對大世界造成很大影響。
媽蛋！
這破事真是越來越麻煩了。
如果不是自己通過小乾坤界裏的通道回到仙域沒法再回來，李敬真想回去把大世界天道找出來，當面把所有的來龍去脈問清楚。
丫要是不說，他就不伺候了。
重重地吐出一口惡氣，李敬起身。
“時候差不多了，青鸾我們出去繼續探索古仙域，抓緊時間把小彩說到的地點全走一遍。然後試着去别處探尋一下，看看能不能收獲。”
衆人聞聲分别起身。
水靈與火精提供的信息并不多，但料很足。
瞧兩者那樣，恐怕也沒更多了。
再繼續聊着沒啥意義，不如繼續跑小彩給的“坐标”。
接連兩處地點都有别樣的際遇，已充份說明小彩不敢去的地方相當“有料”，輕易可以有收獲。
這不得抓緊點走完？
雖說跟李敬一起大概率好處全被他撈走，但不一定能不能有湯喝。
比如金日天此前收獲的永恒之液。
這“湯”就很香。
人李敬如今是真大腿，衆人也不惦記從其手下來個“虎口奪食”。
有口湯喝，就滿足了。
沒有太多的言語，李敬帶着衆人離開，臨走不忘留下一句囑咐。
“水靈你跟火精安心呆在我這裏就好，靈靈在山下你們可以自己過去認識一下。你倆要是願意，可以讓她帶你們到處走走，了解一下我這裏的情況。”
……
小彩提供的坐标，不單是青鸾等人惦記，李敬也惦記的很。
回到破碎的古仙域，衆人立馬開路。
沒過幾個小時，衆人就又來到了其中一處地點。
但這一次，衆人撲了個空。
當然。
撲空并不是說此處地點如何普通，隻不過衆人在此沒能有獨特的收獲。
這處地點是一片陰氣缭繞的死寂之地。
死寂之地，李敬可熟了。
換做在還藍星時在某處秘境裏碰上，他定然亢奮一波。
又有可以刷經驗的地方了！
然事到如今。
死寂之地已沒法引起他的興趣了。
古仙域中的死寂之地，各種陰物的水準自然要比他在107号小秘境見到的要高很多。
但整體也就是那樣。
精源是有多多少少帶一點，可對如今的他來說連塞牙縫都不夠。
事實證明。
小彩此前說的話多少有點不靠譜。
她自個兒不樂意去的地方，不見得一定就是不敢去，也可能是讓代表着生命起源的原初之靈“生理上”産生厭惡情緒的去處。
到欺天者這裏。
他也不是不敢貿然涉足，而是沒事跑這種地方沒有意義。
當然。
李敬等人并沒有因此就停下腳步。
指望天性單純甚至稱得上蠢萌的原初之靈一定靠譜，他們也沒那麽天真。
該走的，還是得走。
至少小彩給的“坐标”定然是足夠特别的去處。
……
晃眼。
半月時間過去。
這半月時間裏，李敬等人的足迹談不上遍布了整個破碎的古仙域，但至少是把小彩提供的數十處特殊地點給走了一個遍。
這一趟收獲，很是豐富。
一行人分别都收獲了一些仙域難得一見的寶物，其中甚至有好幾件是神物。
唯一有點可惜的是。
這些神物都是極端負面的種類。
當然。
這一結果不出意料。
最開始時小彩就說過了。
她在古仙域裏呆了那麽多年，哪裏有啥好吃的，要麽在她兜裏要麽在她肚子裏。
隻有一些她不樂意去不敢去地方，可能還有“遺漏”。
這半月的收獲，李敬基本沒要。
帶着青鸾等人東奔西走，他自身也有意識。
他不能把好處全占了，得給衆人一些湯喝。
這一路，他沒見到有多少自己可以用到的東西，就是偶爾遇到一些高品質的煉器材料給留了下來，其他都給青鸾他們分了。
值得一提的是。
這一路過來，李敬殺了個爽。
除了最開始讓人索然無味的死寂之地，小彩給的坐标每處地點都有諸多強橫的異類盤踞。
趕路途中，他們也時不時會碰到破碎的古仙域中“土生土長”又不怎麽長眼的異獸嘗試襲擊他們。
有帝尊級别的實力支撐，李敬殺這些玩意别提有多麽輕松。
尊者境，一擊就能幹碎。
歸元境，在青鸾等三人協助之下殺起來也沒多難。
在某方面，青鸾等三人也有默契。
他們不知李敬是依靠殺怪升級，但知道後者有通過斬殺海量異類積蓄的巨量煞氣這一仰仗，殺怪越多他的煞氣就越強烈。
跟着李敬混，自然得爲他考慮一些不是？
不僅是在跨越無盡之海時主動“培養”了李敬的青鸾，金日天與向東也都在途中确保了自己出手時不會把“怪”殺死，把尾刀留給李敬。
有三個主動給留“尾刀”的神隊友，李敬這一路何止是舒坦？
不知不覺，他就升了整整18級。
清理了小彩給的最後一處地點，該殺的殺完該撈的撈完，李敬等人選擇來到臨近一塊滿是鳥語花香的大陸上稍作休整。
這半個月，他們片刻沒有停歇過。
小彩給的“坐标”雖然不多，但相隔距離一個比一個遠。
縱使四人都是帝尊級别遁速極快，要抵達相應的地點也需要不少的時間。
撇開這些。
既然是要休整，又有李敬在，自然少不了要幹上一頓飯。
某人一通忙活過後，一行四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享受美食。
有一搭沒一搭地陪青鸾等三人聊着，李敬心念一動，喚出面闆。
掌控者：李敬
規則掌控：雷罰、空間、暗影、天火
天地精源：28753360/43251893
等級：440（尊者）/下一階段等級455
技能點：310
雷罰強度：194040
望見已高達440的等級，李敬嘴角止不住上揚。
這一趟來古仙域的收獲，已遠超了不虛此行的概念。
其他收獲姑且不論。
眼前隻要再有十五級，他就得步入歸元境了。
突破歸元境的方法，暫時還沒找到。
但對他來說，這應該造不成阻礙。
從他正式步入“修行”開始，就沒見過瓶頸這一說。
等級到了，自然突破。
按照目前的進度，再繼續在古仙域轉悠個個把月，他說不準就能成就歸元。
說是這麽說。
李敬沒有再在古仙域多呆的打算。
一眨眼。
他出來都已一個多月了。
事先與青鸾說好僅僅隻是半月，這已超時一半有餘。
他可不是孤家寡人。
家裏是有人等着他的。
尤其這一段時間雖有陳塘關的通道可以直接進入小乾坤界，但他家那幾位始終都沒動靜。
隻有童柔在七天前進來了一次，受玉憐之托轉告他滄溟娛樂城已然正式開業以及柳思思等人回歸了的消息。
這要說李敬不牽挂，肯定是假的。
能升級，肯定是好事。
可家裏的婆娘，比升級來的更香。
本身在仙域他要是想升級，也可以去無盡之海晃蕩。
以他現在的能力，也已無需青鸾的庇護。
隻消不要太過莽撞，又有足夠的時間，他隻身一身殺穿無盡之海不是問題。
最多就是升級慢些，然後對無盡之海的生态影響可能會比較大。
眼前讓李敬犯難的是。
此行突破歸元境的方法不見着落不算，蛻變中的虛空人身果至今仍還不見蹤迹。
衆人不知其是否完成了蛻變，更不知被其吞噬的欺天者下場如何。
魅靈這一陣子也不見動靜，甚至沒通過靈靈轉達什麽，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處。
正有點蛋疼着，向東看過來。
“李老弟，小彩給的位置我們已經全走完了，接下來有什麽計劃沒有？”
李敬聞聲擡眼，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這一路我們趕路期間順帶看過了不少地方，但沒太多值得在意的不是嗎？”
迎上這般話音，向東聳肩表示贊同，金日天無聲歎息。
除卻小彩提供的位置，他們何止是沒見過值得在意的地方？
連古仙域遺留下來的殘垣斷壁都沒見到多少。
沒轍。
古仙域存在的時代太過久遠。
久遠到如果不是真的足夠特别，許多事物連保留些許殘骸的可能性都沒有。
某些大陸闆塊地下倒是多半藏着一點東西，可若不是像此前石碑那般有一部分露出在地表，他們沒能耐可以去找。
不同于向東與金日天，青鸾對突破歸元沒有太多想法。
尋回了火鳳，她已“無欲無求”。
如果不是李敬還在古仙域，她早離開了。
本身她的心思也沒那麽複雜。
來自欺天者與虛空蟲母的威脅，這些都不是她會在意的事。
眼見李敬滿臉苦笑，向東與金日天則是一陣氣餒，青鸾取出一塊手絹給吃得滿臉都是油水的小彩擦了擦小臉之餘，出聲道。
“古仙域之大超乎想象，就我們這些天走下來的情況來看，這裏即使破碎了可能也比仙域更加廣闊。要想尋得虛空蟲母無異于是大海撈針，想找到突破歸元境的方法，眼前來看也不太實際。”
說着，她稍許停頓，道。
“如果接下來沒有什麽明确的方向，我覺得可能先回去仙域更合适一些。”
聽青鸾這麽說，李敬等人沉默。
回去。
李敬肯定是想的。
向東與金日天也沒差。
找不到突破歸元的方法，在這死磕其實意義不大。
相比起來。
兩者作爲一方大帝已離開了太久的時間。
不說兩者分别作爲東華大帝與南域妖帝有自身職責，兩人也不是說找到了突破歸元的方法就立馬離開。
但就這麽回去，三人無法安心。
清心寡欲甚至可以說有點鹹魚的青鸾可以隻要火鳳就行，他們三個卻是無法忽視欺天者與虛空蟲母的潛在威脅。
正有些尬住，沉迷吃吃吃的小彩忽然“嗯？”了一聲擡頭。
李敬等人見狀下意識偏頭。
與此同時。
一道空間裂隙悄然打開。
随之。
一條纖長的玉腿從中邁出。
入目這玉腿，青鸾等三人齊齊一愣，随後閉眼趕忙打開自身領域。
但三人仍還是慢了一步。
李敬沒受影響。
不過通過玉憐等三人反應很容易能有判斷，這圓潤的大長腿屬于魅靈。
果不其然。
下一秒魅靈跨越空間而來。
過來見到玉憐等三人滿頭冷汗，個個身在自身領域之中閉目而坐，她淡淡地看了李敬一眼。
“你留下，送他們離開。”
？
李敬。
“我的耐心用完了。”
魅靈出聲，道。
“那虛空蟲母不知藏身在何處，我找尋不到。我覺得再毀掉一次古仙域可能更直接一些，你與靈靈有共生契約不會受到我的力量影響，留下或許可以幫上一些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