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器師、煉丹師以及制符師都屬于是比較特别的存在,尤其能稱得上大師甚至宗師的人物。
以李敬的水平。
煉器宗師肯定談不上。
仙域正兒八經的煉器宗師,那都是浸淫煉器之道數百上千年的主。
要論煉器手法,李敬未必會比他們差。
畢竟他是開挂拉滿的。
可要說煉器的經驗,他與宗師相比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以他的水準,勉強稱得上算是個大師。
不過李靈音向衆人介紹他是宗師,馮謝與一衆鳳陽城當地及周邊前來赴宴的賓客們自然認爲他是一名宗師。
進了城主府,來到馮謝宴客之處。
馮謝作爲東道主也不跑外面去接待陸續到來的賓客了,直接請李敬與李靈音到上座,吩咐下人送來好酒好菜招待着,自己跟着一起坐下。
這波,多少叫李敬感覺有些别扭。
這場宴會,是鳳陽城主爲某位貴客舉辦。
連李靈音都應邀而來,顯然不單純是給馮謝面子,同時也是給到來那位貴客面子。
這會貴客人還沒見到,也沒到開席的時候。
馮謝就跟他倆坐下吃上、喝上、聊上,這不顯得他喧賓奪主了?
馮謝的熱情,不無道理。
煉器宗師這般人物,不論擱在哪裏都稱得上是鳳毛麟角。
就拿滄溟領域來說。
此地雖在東方仙域七十二處領域之中極爲強勢人員也較多,但正兒八經能稱得上煉器宗師的主一巴掌都數得過來,想請其出手得花天價不談更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面子。
别看馮謝作爲鳳陽城主在鳳陽郡可以呼風喚雨,到了别地他還真不一定有這個面子。
換了李靈音才差不多。
眼前放着能和一位煉器宗師攀上關系的機會,馮謝如何會錯過?
這一下,叫到訪的賓客們難受到不行。
關鍵這馮謝,他吃獨食。
除了李敬與李靈音,沒人被請着坐到同桌上或者被介紹過去。
如此,他們自然隻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遠遠看着。
别說搭話的機會,連走近都辦不到。
人擱那吃着、喝着、聊着,你湊過去站一旁圍觀不顯得很奇怪?
在場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丢不起這個人……
但你别說。
面對馮謝,衆人沒人敢說有什麽脾氣。
此前就有提過。
在仙域能當城主的人,無一不是一方巨擎靠實力上位,修爲未必會比域主差。
且實際上。
在場衆多賓客大部分應邀而來都是被請來撐場面,而非馮謝覺得有必要請他們。
這,便是一方大城城主的底氣。
李敬坐在席位上,姑且迎合着馮謝的同時将周邊種種看在眼裏。
很明顯在場都有與自己接觸攀談一番的想法,但因爲馮謝存在而不得不望而止步,叫他品味到了很多。
不過對此,李敬也是樂得清閑。
在場賓客不少,真要叫他一個一個結交過去,他怕不是得要累死。
嚴格意義上來說。
他此行的目的也已經達到,沒必要搞那麽複雜。
……
不知不覺,小半個小時過去。
陸續有不少賓客到來。
被城主府上的下人招待着請進來。
見到李敬、李靈音以及馮謝同坐在上座之上,來人無一不是對某人進行留意,而後詢問知情者他的身份。
得知李敬來路,陸續到場的賓客個個都是眼熱不已。
但沒人敢說過來打攪三人。
李敬跟馮謝掰扯了小半個小時,講真是有點難受。
馮謝并沒有逮着他問這問那。
但每說兩句,必有一句是客套,要麽就是吹捧他的煉器造詣。
好好一城主,整成了一标準的舔狗。
真的……
這天,沒法聊。
更叫李敬難受的是。
李靈音到了桌上是真正兩耳不聞窗外事,逮着各種美酒佳肴胡吃海吃,一副好像是餓上了好幾年的樣子。
也不知道幫他應付上那麽兩句或者岔開個話題……
就在李敬有些繃不住時。
正熱情地與他交談的馮謝仿佛是收到了誰的傳信,眼睛一亮,起身向他拱手。
“李仙主,這場宴會的主角馬上要到了,我且先告退前去迎接。等稍後人來了,介紹李仙主你跟她認識一下。”
“貴客要緊,馮城主你忙你的,不用在意我。”
李敬笑笑。
表面聲色不動,心下卻是長出一口氣。
這舔狗,可算走了!
其實丫要舔着也沒什麽。
關鍵人身份不俗實力也不同尋常,他不得不應付着。
這邊。
馮謝得到李敬回應點了點頭,而後瞅了眼一旁抱着個酒缸嘿嘿傻笑的李靈音想跟她打個招呼,卻又覺得打攪這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太合适,遲疑了一陣選擇轉身離去。
馮謝這一走。
其他賓客頓時也是意識到宴會的“主角”即将到場,趕忙起身一起跟了出去。
來幫忙撐場面,沒必要一定得跟着出去。
但即将要來這位,不是尋常人物。
縱使眼前擱着可以與李敬攀談上兩句的機會,也不如在那位面前混上一個熟臉。
眼見在坐所有的賓客都選擇跟着馮謝出去“接客”,壓根沒人留下來伺機跟自己結交一下,李敬稍許愣神。
今日宴會的主角不同尋常,他有意識。
然而眼前這陣仗,講真是有點誇張了。
扭頭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抱着酒缸,好像喝大了一個勁在那傻樂的李靈音,李敬出聲。
“我們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看?”
李靈音當然不可能這麽輕易就喝醉。
有美酒又有佳肴可以享受,她确實是高興。
不過傻樂,是裝出來的。
李靈音并不喜歡跟人客套來客套去,更不喜歡被人舔着。
李敬被馮謝舔得渾身難受,她有看在眼裏,幹脆裝瘋賣瘋省得馮謝抽冷子找上自己。
舔人,那也是有講究的。
首先你得有合适的話題,可以創造去舔的機會。
硬舔,肯定不能成。
馮謝能一口氣舔李敬那麽久,功力之“深厚”毋庸置疑。
但其實他已幾近詞窮,幾乎是硬着頭皮硬舔。
要不是李靈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早找機會跟這位說上兩句,方便可以與李敬交流得更自然一些。
這不。
聽得李敬發聲,前一秒還傻樂着李靈音眼底恢複清澈,目光看過來。
“我倆就沒必要出去湊熱鬧了,來人身份确實特殊,但本質上也不過是我們滄溟領域的一位仙主。我這當域主的,露面赴宴已是給足面子,出去迎接就顯得我這當域主的掉價了。”
身邊李靈音裝傻的成份居多,李敬一早就已看出來。
雖說這妞挺離譜,但沒離譜到這程度。
她主要也就是酒瘾比較大。
有事沒事就得灌上一口,不然渾身不舒服。
此刻迎上其話音,李敬略微皺眉,而後臉色逐漸古怪。
一方仙主?
在有陳塘關之前。
滄溟領域總計有七十二洞窟、三十六道門外加九大仙宮得到東華仙宮認可,門戶之主可被稱爲仙主。
這會要來的這一位,便是其中之一?
能叫鳳陽城主如此重視,乃至李靈音也過來給些面子。
對方恐怕不會是七十二洞窟亦或是三十六道門的人……
七十二洞窟,基本都是四級、五級勢力。
三十六道門,是二級、三級。
抛開鳳陽城主不談。
單說李靈音這裏。
恐怕隻有稱得上是一級勢力的九大仙宮,才能叫她給面子。
再結合鳳陽城主跟他定制的半步道器是一架古筝,李敬很難不想到他不久前才從童潇潇口中聽說的仙樂宮。
沒錯。
就是打包把他的七架仙器級古筝高價買走的那個宗門……
這……
不會那麽巧吧?
秉持着确認一番的态度,李敬詢問。
“那啥,一會要來的這位仙主,不會是仙樂宮宮主吧?”
李靈音聞聲眨眨眼,點頭道。
“是這樣沒錯。”
“……”
李敬。
眼見某人沉默不語神色精彩,李靈音皺眉。
“你幹嘛這個表情?難不成你跟仙樂宮主有舊?”
“沒有。”
李敬苦笑,道。
“主要這事是有點巧了。”
說着,他将自己另有七架古筝放在踏雪商号被仙樂宮的人買走這事講述了一番。
李靈音得知詳細莞爾一笑,道。
“這事可說不上巧。”
說過那麽一句,她神色怪異。
“我說,你不會不知道踏雪商号掌櫃有着另外一個身份,她其實是仙樂宮主童柔同父異母的妹妹吧?”
“……”
李敬。
此前得知童潇潇與仙樂宮有聯系,他對雙方有着怎樣的關系有過些許猜測。
可他如何能想得到。
童潇潇竟是仙樂宮主的妹妹!?
這TM……
擡手扶額,李敬怪異出聲。
“先前我就跟你說過我跟踏雪商号掌櫃有業務來往,你當時咋不跟我提這事?”
“你是通過童潇潇接下馮謝的定制,我以爲你知道。”
李靈音聳肩。
李敬啞然。
這,不得不說是個理由。
主要還是童潇潇對他有所保留。
揉了揉眉心,李敬好奇發問。
“所以,踏雪商行掌櫃其實就是仙樂宮弟子?”
“原本是,現在已經不是。”
李靈音回應,道。
“我聽說是幾百年前仙樂宮出過一些變故,童潇潇受局勢所迫選擇離開。具體是發生了什麽我不清楚,我隻知道她雖與仙樂宮仍還保持着一定聯系,但跟她姐姐關系不太和睦。”
說着,她玩味一笑。
“當然,這隻是表象。”
李敬聞言挑眉,露出我懂的表情。
倘若童潇潇真跟童柔不睦……
仙樂宮哪會跟距離如此遙遠的鳳陽郡産生聯系,甚至今日仙樂宮主跑來鳳陽郡做客?
童潇潇也不會爲了買賣,接下跟童柔有關的單子。
這裏面,妥妥的有故事。
正好奇想八卦一下,門外忽然響起馮謝爽朗的笑聲。
李敬與李靈音聞聲雙雙轉頭。
随之。
兩人見到滿臉春風得意的馮謝與一名身着雪色長裙的絕美女子并行進來。
二者身後,跟着八個貌美如花身着同款長裙的女子。
再之後,才是大批出去迎接的賓客。
哪一位是仙樂宮主童柔,一目了然。
初見這一位,李敬講真有被驚豔到。
論容貌身段,身邊李靈音其實一點都不比這位差。
但架不住人家氣質拿捏得死死的!
光是走在那裏,便讓人迎面感覺到一股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正兒八經令人忍不住想要去征服的高嶺之花。
說的便是這種。
童柔很顯眼。
李敬同樣顯眼。
不說他遮掩了容貌與氣息,他跟李靈音兩個孤零零坐在宴會現場,想不被童柔留意到都不行。
遠遠見到李敬,童柔目不轉睛。
顯而易見。
馮謝已在與其朋友之後,把該說的都給說了。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他是陳塘關之主與煉器宗師兩個信息,估摸着連他跟童潇潇有聯系也給說了。
在與馮謝有過初步接觸之後,李敬已斷定這位城主是個資深舔狗。
連他都能被怒舔半個小時,又何況是其心儀的童柔?
眼見童柔蓮步款款與馮謝走近,李敬秉持禮貌些的态度起身。
李靈音亦是沒有幹坐着,起身相迎。
隻是沒等來兩人出聲,童柔在尚未走近之際便淺笑着行禮出聲。
“仙樂宮童柔,見過李域主。”
接着,她又止步望向李敬。
“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陳塘關李仙主,閣下大名小女子方才已通過馮城主有所耳聞,童柔在此有禮了。”
童柔的話音,很是悅耳。
可能隻主攻聲樂的緣故,她的嗓音極富磁性。
僅是談吐,便叫人聽着宛若天籁。
迎上其般溫潤有禮的話音,李靈音點頭示意。
李敬則是沒敢怠慢,抱拳行禮。
“童仙主客氣了,在下不過是一才剛飛升上來的籍籍無名之輩,與我相比,童仙主你才是真正的大名鼎鼎。”
“隻是些許虛名罷了,不足挂齒。”
童柔唯美一笑,道。
“李仙主才剛飛升便建立陳塘關,甚至得到東華仙宮的認可,想來定然極端不俗之處。如若李仙主你不介意,今後陳塘關與我們仙樂宮不妨多走動走動。”
李敬聞言微愣。
雖說是客套話,但這童柔未免太給面子了一些。
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希望陳塘關以後能仙樂宮多走動走動。
這面子,給足了。
要知道。
陳塘關如今不過是最底層的五級勢力。
而仙樂宮是屹立了不知多少年的一級勢力,兩者不是一個層次。
硬要說。
陳塘關連跟仙樂宮攀上關系的資格都沒有,更别說是如何走動。
要說是出于他“煉器宗師”的身份,那也不至于如此童柔如此示好。
莫非……
是因爲童潇潇?
暗自尋思着,李敬出聲。
“如若童仙主希望如此,李某自然不會介意。”
正想再說點什麽,跟着一起過來始終沒找到機會插話的馮謝笑着開口。
“李仙主,都是自家人客套話咱就不要多說了。童仙子此來路途遙遠舟車勞頓,有什麽事,我們姑且先坐下慢慢說。”
迎上馮謝這話,李敬當然得迎合着。
畢竟人才是這裏的主人。
“馮城主說的是,我們先坐下。”
說着,他将說話的機會交給馮謝。
然而馮謝還沒來得及給童柔請座,後者巧笑盈盈着在某人身邊入座。
???
李敬。
這位……
咋坐自己身邊來了?
難道她不該跟馮謝坐一起?
不光是李敬,馮謝本人也差點沒繃住。
城主設宴,當然不會是方方正正的八仙桌,用的那都是一張一張特質的香案。
每張香案,正常是兩個人。
三人坐一起,會顯得擁擠。
李敬與李靜音所在這一張香案之所以有三個位置,是因爲方才馮謝爲了方便與兩者攀談搬過來的,誰知道童柔就這麽坐下去了。
這……
不是搞得他很尴尬?
關鍵是他坐哪裏?
總不能再搬個椅子過來硬跟三人擠一桌吧?
厚着臉皮讓童柔換個位置,能自己坐一起?
馮謝倒是想。
問題人既然坐下了,怕是未必會領他的情。
回過頭來。
他要就這麽走開了,他就成了一個笑話……
須知。
在場可是有不少鳳陽郡當地以及附近有頭有臉的人物看着。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這沒什麽。
要是童柔對他有心,他又何必如此大張旗鼓?
主要是童柔此舉略有點不給他面子了……
馮謝尴尬到不行。
換做旁人,他肯定甩臉了。
再不濟,他是堂堂鳳陽城主。
面子肯定要的。
可面對童柔,拼着無法抱得美人歸得罪對方的可能,他鳳陽城主在人面前算什麽?
李敬素來心思通透,自然分分鍾看出馮謝面對的窘境。
隻是這會他也有點尴尬。
童柔這波說是李敬當擋箭牌,那不至于。
但很明顯是趁勢而爲,想叫馮謝知難而退。
方才給的面子,大約就是此舉給他的“補償”。
此刻要幫馮謝圓場,得得罪童柔。
不幫。
指不定馮謝又會惦記上他……
有着煉器宗師之名,馮謝事後當然不會如何爲難他,但坐在三人之中隻有他毫無疑問是比較好“欺負”那個。
無奈之下,李敬隻能将目光投向李靈音。
李靈音并非木讷之輩。
明擺着某人看向自己是求助,她稍許皺了下眉。
那表情就好像在說。
這點小事你都搞不定?
不過嘴上她沒含糊,淡然出聲。
“馮城主你這宴客用的香案有點小了,童仙主想跟我們家李敬親近要坐這裏,三個人有點擠了。不如你命人搬一張香案過來,我們拼個桌。”
李靈音這解決辦法,簡單粗暴。
正常人都不會這麽幹。
二人用的香案,之所以這麽設計是有道理的。
拼桌,那不是失去了原有的意義?
然而碰上她這話,馮謝面色一喜而後恢複常态,應聲說道。
“李域主教訓的是,我這就命人送一張全新的香案過來。”
說話間,他轉頭給下人使了一個眼色。
下人會意,領命離去。
坐在李敬身側的童柔見此神色稍顯不悅之餘,異樣着看了李靈音一眼。
不光是她。
在座不少賓客都是視線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李靈音剛剛說啥?
她家李敬?
卧槽!
難道事先衆人的猜測是真的?
這位李仙主……
把隻可遠觀的李域主給拿下了!?
被那麽多的視線看着,李靈音自然有感受。
起先她多多少少有點納悶,不過很快回過了味來。
本質上,她其實隻是随口一說。
她天性就是大大咧咧,不會在意這些微小的細節,不過不代表她不懂。
這一下回過了味來,李靈音美目撲閃兩下,幹脆扭扭纖腰蹭到李敬身邊扯過了他的胳膊抱上。
???
李敬滿頭問号着扭頭。
自己被說成李靈音家的,他沒覺得有什麽。
盡管接觸短暫,可李靈音什麽性格他清楚得很。
他這會正慶幸着有她開口幫忙,不至于自己處境尴尬。
誰想到這位突然就抱過來了?
眼看身邊李靈音一臉俏皮,對自己各種擠眉弄眼,李敬嘴角扯了一扯,無言回首坐正身子。
被人誤會的什麽,他沒所謂。
在場他會在意的,也隻有李靈音。
這位高興就好……
這一下,包括童柔與馮謝在内,其他人臉色變得無比精彩。
種種迹象表明,滄溟域主這朵叫人隻管遠觀的嬌花确實是名花有主了。
李敬,就是那位勇士!
要不然……
他爲什麽都不解釋一句,放任着對方?
面對這般狀況,童柔稍許起身将自己的身子往外挪了一些。
走開離席,她沒這打算。
隻不過身邊這是一對,她靠李敬太近不太合适,尤其另一位是那位聲名顯赫的滄溟領域之主李靈音。
……
李靈音沒纏李敬多久。
一方面她不是沒事就喜歡抱點什麽的小女生。
雖然跟李敬親近她沒所謂,但抱着人的胳膊挺不舒坦的。
另一方面她就是突發奇想鬧上那麽一下。
效果到了,該撒手就撒手。
李敬本人沒啥反應隻是遷就着她,這也顯得很沒意思不是?
然後就是纏在李敬身上,不方便她喝酒吃肉。
這,無疑是重點中的重點。
很快。
府上下人送了一張香案上來,與李敬等人這一桌拼在了一起。
出于避嫌,童柔挪到了這張香案上。
馮謝也是順勢腆着臉在她身邊落座,而後以主人的身份宣布宴會開始。
接下來的。
該是怎樣就是怎樣。
衆賓客落座,吃酒閑聊。
酒席之上,被勸退過一波的馮謝盡顯舔狗本色,逮着童柔各種噓寒問暖。
童柔平靜對待。
鑒于李敬“名花有主”,她沒有再貿然搭話。
先前已一定程度上已經“利用”過某人,她要再拿前者來擋馮謝也不合适,否則隻會招來李敬的惡感。
一名煉器宗師,童柔不至于如何在乎。
但不代表她願意得罪這般人物。
更别說這位宗師還跟她家小妹存在聯系。
酒過三巡,馮謝見童柔始終不爲所動,終是按捺不住取出了李敬煉制的古筝。
“童仙子你看,這架半步道器古筝便是出自李仙主之手,是我爲你量身定制的禮物。”
此前去接童柔,馮謝确實把該說的都說了。
但自己有定制半步道器級古筝這茬,他沒提。
目的是給童柔一個驚喜。
此刻見到古筝,童柔也确實是眼睛亮了一亮。
仙樂宮上下,盡是修行聲樂之道。
樂器好壞,她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隻一眼見到這古筝,童柔便看出這古筝成色極好。
接過古筝看了一眼,感受其内斂的靈韻與氣息,童柔稍許色變。
一道聲音的規則。
然後還有一道已然觸及的未知規則。
這件半步道器不久的将來将掌控兩道規則,距離成就道器隻差一步!
僅是煉制出來便有這種水準……
側目瞄了一眼容貌在煙瞳遮蔽之下的李敬,童柔回首望向馮謝,淺笑出聲。
“馮城主這禮物,着實是貴重了。”
眼見童柔未有拒絕,明顯有意将古筝收下,馮謝笑笑。
“一點小意思而已,不足挂齒。相比起來,童仙子不妨彈奏一曲,讓在座的諸位領略一番仙樂宮的琴區。”
童柔聞聲點頭,将古筝擺正,輕撫琴弦發出“噔”一聲清脆弦音。
聽得如此清脆的弦音,她嘴角抑制不住挂起一絲笑意。
就跟李靈音嗜酒如命一樣。
仙樂宮的人,對上好的樂器、樂譜等沒有太強的抵抗力。
這是她們修行的根本。
略微合眼,童柔開始彈奏。
悠揚的樂曲,回蕩在宴會現場令人心神沉醉。
在其閉目彈奏間。
形态是儒雅女子的古筝器靈悄然在童柔身後現身,輕伏在了她身上。
随之。
童柔彈奏的樂曲變得愈發動聽。
聲音的規則,得到呈現。
包括馮謝在内,在座賓客見到器靈現身都是渾身一震。
這……
是認主了!
不愧是仙樂宮宮主!
入手半步道器,僅是彈奏一曲竟是讓器靈主動認主……
在座隻有李靈音注意到,古筝器靈在認主之前很是哀怨地往這邊看了一眼。
李敬本人當然也注意到了。
不過他權當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