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很耐心。
将自己這大半年以來的經曆逐一講述，最後道出自己一年以後得要離開現世去到仙域。
陳雨然傾聽過前後所有，倒也不抵觸一起去到仙域。
就是得知自家雙親雖有從李敬手中得到神格但沒有意向去往仙域，她心裏多少有些别扭。
不過她不至于因此放不下。
她畢竟早已長大成人，有自己的路要走。
過去她的路，是在修行路上走得更遠。
事到如今。
她的路，是李敬。
李敬講述過自身這大半年以來的經曆，瞅瞅懷中安靜得像是隻小貓的陳雨然，輕聲言說。
“雨然，吸收神格不急着這麽一會，晚點我想去天一道門發現的地宮瞧瞧，順便看看能不能把道門的師長們找回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陳雨然聞聲擡眼，道。
“我如今不過五境，跟着你亂跑，恐怕會成爲你的拖累。”
“不會。”
李敬笑笑，道。
“隻是去個地宮而已，我會保護好你。你也别把這所謂的地宮太當回事，權當我們是去地宮約會。”
陳雨然啞然。
去地宮約會可還行。
天一道門發現的地宮，她是知情的。
地宮兇險，這沒啥好說的。
天一道門諸多師長一輩組團去往地宮至今已有兩月有餘，至今沒見有人回來，這便已說明很多很多。
不過你别說。
這地宮她還真有想法去走上一遭。
一方面有李敬在，她很安心。
另一方面她如今也算是半個天一道門的弟子，道門長輩悉數陷落在地宮之中至今無人回歸，這事不論如何得有個說法。
尤其目前道門因核心力量都不在處境岌岌可危。
如若不把那些道門長輩找回來，沒人敢保證天一道門接下來會如何。
稍許沉默一陣，陳雨然開口。
“行，我跟你一起。”
“嗯。”
李敬點頭，而後道。
“在去地宮之前，我們得先去一趟戰神殿。”
？
陳雨然緩緩打出一個問号，疑惑道。
“去戰神殿做甚麽？”
“他們得罪了我，得付出一點代價。”
李敬笑容和善。
“……”
陳雨然。
李敬這一嘴，講真是有點把她整不會了。
得罪了他，就得付出代價？
某人以前可沒那麽霸道……
然後他還有點膨脹。
戰神殿，那是星辰秘境裏有名有姓的正道大派。
傳承了上千年，底蘊深厚。
李敬單槍匹馬要找過去，要人付出代價，認真的？
就算他已是九境。
遇到戰神殿這般大型宗門勢力也需得謹慎對待呀！
雙拳難敵四手，這是硬道理。
正猶豫要不要講講戰神殿有多強勢，李敬将自己過來時被戰神殿的“利用”了一波，把周武給詐了出去險些遭遇不測最後被他反殺的事說了出來。
聽過這些，陳雨然面色微沉。
換做是天一道門中的旁人，她或許會不在意。
但周武，很特别。
這位師伯，是她父親的師弟。
因爲有這層關系，她過來天一道門閉關深造這段時間，周武特别照顧她。
如果沒有周武，她在天一道門過得不會有多惬意。
道門内部，非常團結。
但作爲魔門，也有自己的特色。
身在道門，唯有實力強大才能有自己的話語權。
背景、關系，基本沒啥用。
雖說其他道門子弟不會因爲你修爲低而欺壓，但也不會如何照顧你，你得憑自身實力去争取自己可以獲得的資源、待遇以及地位。
陳雨然來時不過是四境。
她父親身在現世地位比較特别不錯，但擱在道門裏也隻不過是三代弟子。
且由于現世的種種限制。
他始終沒有突破七境，與他同輩的道門三代弟子最弱的都已經是八境初期。
陳靖的付出，道門自然有看在眼裏。
但這并不能給陳雨然帶來些許優待。
在這裏，縱使是門主的親兒子也沒有特權。
若無周武的照料，陳雨然甚至沒可能可以在天一道門安心閉關。
使用修煉室需要宗門的貢獻她倒是不缺，她父親名下的宗門貢獻多到用不完。
可陳靖畢竟不在，很多事都不方便。
進來了星辰秘境那麽久，陳雨然也已明了這裏全然是個“法外之地”。
殺人，真正意義上不過是頭點地。
宗門勢力之間若有正面沖突，動辄就得死去成百上千人。
在現世難得一見被各方勢力都視爲是國之根本的八境，在這裏死了也就是死了，沒人會在意更沒人會感覺可惜。
在這片天地的人們看來。
修行路上，生死有命。
哪怕是九境暴斃，也不過是你沒那個命走向更高的層次。
綜上所述。
若非是李敬在場，周武出去撞上戰神殿埋伏不單純會是九死一生，而是真的會死。
深吸一口氣，陳雨然擡眼。
“戰神殿勢力龐大非比尋常，此事我們恐怕得從長計議。”
“沒這必要。”
李敬搖頭，自信一笑。
“我雖然步入九境不久，但這星辰秘境沒人會是我的對手。”
“……”
陳雨然。
李敬這話，不是一般的膨脹。
但他這言語仿佛有着奇異的魔力，讓她不由自主選擇了相信。
望着李敬，陳雨然沒由來地腦袋一熱，道。
“既是如此，我們不如幹脆把戰神殿滅了。”
李敬聞言微愣。
陳雨然這一嘴，直接叫他好家夥。
他尋思的。
不過是去戰神打個劫，豐富一下小乾坤界的底蘊。
戰神殿勢力那麽大，好東西自然少不了。
誰想到陳雨然會來這麽一嘴？
好端端的就要滅人宗門，要不要這麽兇殘？
不過李敬轉念一想，又是釋然了。
陳雨然有此想法，不外乎是因爲周武險些遭遇不測，她心中有氣。
這不是沒法理解。
周武作爲陳靖的師兄，确實比較特别。
單從他在自己提到陳靖之後便一改不善的态度，甚至冒險露面迎接自己這一點即可看出不少。
再看陳雨然小臉說不出的陰沉，顯然是有把周武看作是親人長輩，李敬稍許沉默，溫和一笑。
“好，依你，滅了戰神殿。”
這一下，換陳雨然愣神了。
剛剛她就是腦袋一熱，不想李敬真答應了，且還答應得那麽輕巧，仿佛“小小”戰神殿彈指可滅。
正懵圈着，李敬笑笑。
“說起來某些事我們也确實該适應一下，不然等到去了仙域保不準得會吃虧，到時候連後悔都來不及。仙域可不像現世，有律法束縛。”
說話間，他心念一動帶着陳雨然離開小乾坤界。
下一秒。
兩人回到道門客室。
才剛站定，兩人便見周武急着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客室裏來回踱步。
另一邊。
周武冷不丁見着李敬與陳雨然雙雙現身，他猛然止步，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
李敬見狀稍許愣神，而後回過味來露出一絲歉意的笑意。
“抱歉周前輩，讓你擔心了，我跟雨然方才是去到了獨屬于我個人的一方空間。”
陳雨然手被某人牽着，在周武面前則是有點不好意思，小臉泛紅目光躲閃。
這邊周武見此一臉姨父笑。
再聽李敬言語，他笑了笑道。
“回來就好，我也就是瞎操心，以爲你倆突然好幾個小時不見人是遇見了某些變……”
話說一半，他意識到不對。
李敬剛剛說啥？
他擁有獨屬于個人的空間？
這……
是九境能有的東西？
同樣的事情，擱在現世稱得上聞所未聞。
但在星辰秘境裏，談不上。
星辰秘境裏時有出現的地宮，便是獨屬于個人的空間。
隻不過擁有獨屬于個人的空間是過去星辰秘境裏的超級強者才有的能耐，如今無人有能力可以掌控。
眼看周武一臉懵逼，李敬啞然失笑。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周武是想茬了對自己産生了某些誤會。
他擁有的小乾坤界，與作爲層疊空間存在的地宮差别可不小。
不過這茬，他沒法解釋。
沒做多餘的辯解，李敬出聲。
“周前輩，我們事先說好的可能得變上一變，接下來我與雨然會去戰神殿，你不用跟着我們一起了。”
“……”
周武。
李敬說過要去戰神殿，他當然記得。
但他沒想到李敬是真的要去。
正想說話，李敬微笑。
“能否勞煩周前輩爲我指明戰神殿的方向，順便告知道門發現的地宮具體位置？”
說着，他又道。
“等去過了戰神殿，我跟雨然準備去地宮走一趟，看看能否将陷落在地宮裏的道門長輩們給找回來。”
聽得這話，周武臉色變了一變。
李敬要去戰神殿，他有勸上一勸的想法。
但見識過某人的手段，他覺得前者隻要不是太過沖動，就算是戰神殿也奈何不了他。
相比要去戰神殿，李敬要去地宮這茬卻是由不得他不在意了。
道門師長們組團去往地宮至今未有回歸，生死未蔔，他這留下“看家”的三代弟子要說不關心那肯定是假的。
萬一有什麽，傳承了數千年的天一道門可就走到頭了。
如果有人能去地宮把道門長輩們找回來，他樂意見到。
略有猶豫了下，周武取出透明的圓球遞過來。
“這是星圖，你将神念投入其中即可知曉星辰秘境中大部分區域的布局，地宮所在我有在星圖中标記出來。”
李敬聞言挑眉，接過圓球将自身神念投入其中，果然腦海中随之呈現一片廣闊星空。
地宮标記，很容易被他找到。
位置，是在距離天一道門極爲遙遠的北方。
除卻地宮标記。
星圖中也還詳細标記了各大宗門勢力盤踞的大陸。
沒廢多少力氣，李敬找到了戰神殿所在。
且他詫異地發現。
戰神殿老巢，赫然是在滄瀾聖地不遠處的位置。
他從聖地過來時雖然錯過了，但途中有經過附近的一塊大陸。
這還真是方便了。
收起圓球，李敬望向周武。
“星圖我暫且收下了，之後回來再還給周前輩。”
說罷，他拉着陳雨然一步跨出遁入虛空，留下一句話語道。
“今日之後，不會再有戰神殿。”
周武正想囑咐一句讓李敬帶着陳雨然小心一些，見狀瞪眼。
遁入虛空，這是什麽手段？
再聽李敬留下的話音，周武迎風淩亂。
今日之後，不會再有戰神殿。
這意思是……
李敬要已一己之力滅了戰神殿！？
他正驚疑着，蕭珏急匆匆從客室外走進來。
“師伯，我到處都找遍了，沒見到李前輩與雨然師妹。”
周武聞聲恍然回神，轉頭道。
“不用找了，人已經走了。”
“走了？”
蕭珏愣神，皺眉道。
“他們……”
“安心，他倆沒事。”
周武說了句，猶豫了下，道。
“李道友說要先去一趟戰神殿把他們滅了，然後去地宮找尋我道門師長。”
？？？
蕭珏。
滅戰神殿？
這麽刺激的嗎？
……
也就在周武與蕭珏對話期間，李敬帶着陳雨然跨越了空間來到他曾途徑距離戰神殿不遠的一處大陸上。
冷不丁被帶過來，陳雨然整個人都是懵的。
剛剛在客室裏，她光顧着害羞了，沒來得及跟李敬好好談談滅戰神殿的事。
這一下，突然就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
李敬這般手段，完全叫陳雨然看不懂。
如此跨越空間，是怎麽做到的？
眼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她還在星辰秘境。
正滿頭霧水，李敬貼心解釋道。
“這般穿越空間的手段是我憑空間的規則實現，隻要是我去過的地方，一念之間即可抵達位置。等你吸收了神格如果運氣好掌握空間的規則，屆時你也能辦到。”
說着，李敬笑笑。
“這碰運氣的事，大家都說不好。不過沒關系，前面我跟你說過我手裏有一份可加深空間認知的傳承秘法，到時我傳授給你。等你鑽研一陣并步入九境，借此掌握空間的規則就算不至于有多輕易，但至少可以有一個方向。”
陳雨然聞言下意識點頭。
此等跨越空間的能耐，要說她不眼饞肯定是假的。
在與李敬重逢并見識過小乾坤界後，她也已不排斥啃一波男朋友。
且事到如今，她是不啃不行。
不啃。
那不隻是跟不上李敬的步伐，連姬清那隻廢喵她都跟不上。
這如何能成？
目光望向李敬，陳雨然遲疑出聲。
“我們現在是去戰神殿？”
“嗯。”
李敬應聲，揮手摸出飛劍青鋒帶着陳雨然禦劍而起。
飛劍青鋒，陳雨然當然認得。
但這一波，她有點不敢認。
隻一眼見到飛劍青鋒，她的靈器秋水便告訴她如今的青鋒已是一件十級仙器。
這……
TM是吃什麽長的？
要知道，她的靈器秋水自從被她收服開始便是靈器六級。
到現在也仍還是靈器六級。
不是她沒心思往上養，隻是她修爲不夠就算有心蘊養，效率也高不到哪裏去。
反觀飛劍青鋒……
饒是才剛聽李敬說了整整四個小時他這段時間的經曆，陳雨然發現自己仍然還是看不明白他如今到底擁有多大的能耐，又有多少驚人的底牌。
要說飛劍青鋒遇上陳雨然，也是極爲貼心。
第一時間就分化出風之力，主動護住了陳雨然，以免她會承受不住暈個飛劍什麽的。
換做旁人，絕不可能有這種待遇。
比如不久前被李敬帶着禦劍的童顔。
要不是某人護着她，她恐怕不隻是遭罪那麽簡單。
撇開這些。
不消片刻，李敬與陳雨然禦劍來到戰神殿老巢所在的大陸。
十級仙器橫空而至，戰神殿第一時間有所反應。
“來人不知是哪位道友？”
一個陰柔的女聲響起，釋放出九境巅峰的強橫氣息。
随之。
一個巨大陣勢升起，将戰神殿所在的大陸整個包裹。
顯而易見。
戰神殿有預估到來者不善的可能性。
九境巅峰的強橫氣息席卷而來，被飛劍青鋒的鋒銳無情撕破，僅是五境的陳雨然未受到絲毫影響。
不過說話這女子很是強大，她感受得到。
下意識緊了緊手中李敬的大手，與他十指相扣，陳雨然道。
“敬，小心點。”
李敬聞聲偏頭微微一笑，而後木然望向下方大陸。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戰神殿做了什麽。另外，你吓到我女朋友了。”
說話間，他周身無比狂暴的靈力噴發了出去。
靈力全解放。
李敬已很久沒有用過這招。
這一次施爲，聲勢别提有多麽恐怖。
在體内四個本源支撐之下，無比精純帶有天罰之威的靈力仿佛不要錢一樣噴湧出去，使者周邊空間成片扭曲。
遠超過九境後期巅峰的威壓，眨眼間将被飛劍青鋒的鋒芒阻隔在外的九境巅峰威壓粉碎。
“……”
陳雨然。
李敬這波，實在恐怖。
但那一句“你吓到我女朋友了”，叫她有些出戲。
她哪有那麽容易被吓到？
事實确實是如此。
有飛劍青鋒庇護，她啥也沒感受得到。
不過你别說，這波叫她很是受用。
陳雨然天性要強不喜歡受人庇護。
但有男朋友護着，該高興的還是會高興。
另一邊。
被碾碎的不僅僅隻是九境巅峰的威壓，護佑着戰神殿所在整個大陸的龐大陣勢也在李敬釋放的狂暴靈力下不斷震顫。
不過出聲那九境并沒有因此驚慌。
“閣下修爲高深，小女子敬佩。至于我們戰神殿做過什麽，輪不到閣下指手畫腳。”
偌大一個戰神殿，底氣當然是有的。
李敬對此，也不見怪。
戰神殿畢竟是星辰秘境中有名有姓的宗門勢力，有九境強者坐鎮，且絕不僅僅隻有一個。
要在自家地頭上像是稻和、白鷹之流輕易慫了，那多掉價？
俯視戰神殿所在大陸，李敬未有給予說話那人回應。
陳雨然見此小聲開口。
“戰神殿已開啓了護宗大陣，硬闖不得。”
“安心，接下來看我的。”
李敬笑笑。
闖陣，他沒那麽傻。
他再強大，也不至于愚蠢到去硬鋼一個已然開啓的護宗大陣。
倘若是他孤身一人，他倒是可以憑禁術與道器硬鋼一波，但身邊有陳雨然在他得護着一點。
不過這不代表他就沒有辦法了。
“威娜。”
一聲輕喚。
存在于李敬識海深處的一片金色烙印遭到觸動。
下一秒。
整個星辰秘境開始顫抖。
李敬身後無盡的星空之中逐漸倒映出一道絕美的女子虛影。
“轟隆隆。”
滾滾雷鳴之聲響起。
天罰的力量，因女子身影呈現而躁動。
再下一秒。
女子虛影睜開星眸，表面威嚴無比，眼底卻不可察覺地閃過一絲慌亂。
留給李敬的神魂烙印被觸動，威娜的本體意識與力量投影被召喚了過來。
這沒什麽。
爲自家主子服務，她威娜義不容辭。
問題是……
這片天地容不下她。
這時，李敬回首。
與某人對上視線，威娜眼底的慌亂頓時不在，仿佛有了主心骨。
天罰。
她肯定是慌的。
但有李敬罩着，她又沒什麽可以慌的。
悄咪咪看了一眼同樣扭頭看着自己一臉震撼，與李敬十指相扣的陳雨然，威娜默默将她的模樣記下，而後一指點出。
下一秒。
空間的規則被觸動。
一個無比深邃的黑洞無視了戰神殿的護宗大陣驟然在大陸中心産生。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僅是千分之一秒。
黑洞無情吞噬了所有的一切……
同一時間。
“轟隆”一聲巨響，一道無比恐怖的驚雷撕裂了星空，照着威娜的腦門被劈了過去。
李敬見此擡手一指。
幾近要擊中威娜的天罰随之一滞，拐了個彎電射過來到李敬面前，以生怕會傷到他的姿态極其溫柔地融入到他指尖之中。
差點就被天罰擊潰意識形态的威娜被驚出了冷汗之餘，險些沒蹦起來喊666。
陳雨然則是一臉懵逼。
剛剛發生了啥？
她的注意力，全程都在威娜的力量投影上。
這女子，強得不可思議。
僅是看到其虛影，陳雨然就忍不住發自身心地想要頂禮膜拜。
但她心底有個聲音。
姐，你别拜我，我受不住。
如此，她如何不懵？
跟她說話的，難不成是這女子虛影的本尊？
沒等她反應過來，戰神殿就沒了。
不。
準确地說。
戰神殿所在的整個大陸都沒了……
星辰秘境一方頂級勢力，就這麽悄無聲息地黯滅了。
接着，又是恐怖的天威降臨。
然後被李敬吸引了過來，融入他體内。
接連變故，簡直叫陳雨然應接不暇。
抛開兩女，李敬本人則是眉頭微皺。
喚來威娜的意志，阻止天罰打擊，他有做好思想準備跟星辰秘境的天道套套近乎。
在接連遇見過兩個天道意志之後，李敬大緻也摸清楚了。
天道意志，神秘且強大。
但他們不是沒有思想。
而因吸收天道氣息之後擁有了管理員權限的他，一定程度上可以迎來天道意志的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同道”，說話比較方便。
然而意料中星辰秘境的天道意志并沒有出現，甚至沒有與他溝通。
不僅如此。
這一次吸收得到的天罰，格外地補。
幾近将他體内本就蘊含天罰之威的靈力完全轉變成天罰的力量，以至于雷罰的規則險些完全烙印在他的身體裏，加身了他對雷罰規則的掌握。
這……
什麽情況？
此界天道故意給他好處？
不太可能。
這波，他可以說是踩線破壞了星辰秘境的規則。
對方沒教訓他就不錯了，不至于主動給好處。
難不成是這地方的天道意志出了問題？
心下驚疑着，李敬驅散威娜的力量投影，拉過陳雨然禦劍化作一道流光離去。
威娜的力量投影降臨，這動靜可不小。
整個星辰秘境，都在因爲她顫抖。
戰神殿所在大陸，更是直接被黑洞吞噬連渣都沒剩下。
此地不宜久留，先溜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