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時間來到第二天。
本就是六翼天使的威娜到底不一樣，一副神骨外加十一塊上位神格被她輕輕松松消化。
反觀身在清源仙宮的柳思思等人，連中位神格都還沒順利消化完。
不過她們的進度也不是很急。
該歇息的時候歇息，該吸收的時候吸收。
一天時間過去。
李敬也是順利隐去了小乾坤界可誕生天使與先天神祇的規則之餘，通過創世主的權限暫隐規則的操作獲得了不少對規則的理解。
不同于以往狀态欄給開挂。
此番理解是他個人獲取，因而尤爲深刻。
隐去了兩道規則，李敬沒急着回去破碎空間。
威娜雖已消化完他給的十一塊上位神格，順利成就了上位神，但她暫時還沒法很好地把控體内暴增的力量，需要時間進行适應。
……
傍晚時分。
威娜星眸半閉，被一股說不清道不清的力量包裹懸浮在靈犀之心近前。
李敬立足在地面，擡眼注目。
此時的威娜，已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上位神。
其周身透露出的強橫氣息，令人心悸。
本體狀态下她頭頂原本13454的血條，飙升到了16668。
這血槽，已遠遠超越了十境。
按照異類血條每境1500遞增的規律，其實力已達到十二境。
十二境。
這是現世境界分級中沒有的境界。
注目這般血條，李敬眯眼。
威娜的血條呈現，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十境以上還有更高深的層次。
這些，他事先有猜測。
但眼見爲實。
再看威娜血條後方顯示高達898235的精源數量，李敬眼饞不已。
接近九十萬的精源。
比外面被他看上那一個下位神外加兩個神使湊一起還多，這要是能宰了……
當然。
李敬也就是饞一下威娜身子，不至于真對她下手。
雖說在小乾坤界裏威娜作爲誕生在這方天地的先前神祇生死與力量完全掌握在他的手裏，但畢竟這是他養肥的崽，很難說對她下手。
通過威娜，李敬也是把握到了一個事實。
所謂的神，真心不如他們正統仙道修行者。
正統仙道觸及規則，門檻是九境。
這門檻确實是高，但隻要步入九境，隻要機緣天份足夠他們完全有能力掌握多種規則。
而眼前。
即使威娜成就了上位神，她所掌控的權能也隻有空間一種。
唯一值得稱道的是。
伴随着神位上升，威娜所掌控的空間權能威顯得極爲恐怖。
此時她僅是懸浮在那熟悉自身體内暴漲的力量，周邊空間便在不斷扭曲。
這會要有什麽東西觸及她，頃刻就會被扭曲空間的吞噬繼而湮滅在虛空之中。
即使有逆轉空間帶來的空間認知與對空間規則的掌控，李敬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在這股力量下幸免。
單純從這方面講。
神，當真是一種方便的存在。
權能與神位相伴，可說是與生俱來。
正有感慨，威娜身邊不斷扭曲的空間悄然平定，緩緩睜開星眸垂眼看了過來。
對上她平淡的視線，李敬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威娜顯然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已截然不同。
某人雖能掌控自己的生死，但在力量上自己已然超過了他好幾個層次，成爲了他望塵莫及的存在。
憑借成就上位神之後敏銳的觀察力，威娜捕捉到李敬與自身對視的身子有些僵硬，嘴角上揚略有些報複意味着輕笑一聲。
“你，可有後悔？”
“……”
李敬沉默，而後擡手輕扣一個響指。
聲未落，威娜花容失色。
在這響指扣響的瞬間。
她體内所有的力量悄然消散。
沒有力量的支撐，她哪還有能耐在天上飄着？
“啊！”
一聲慘哼，威娜手舞足蹈着從天上掉了下來，噗通一下撅着屁股地摔在地上。
這姿态……
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上位先前神祇的牌面與逼格，分分鍾被這一摔給摔沒了。
得虧她飄得并不高。
海拔也足夠，可以有緩沖。
要不然，她非得來個臉着地慘被毀容不可。
滿頭黑線着擡眼，威娜氣急敗壞但又不敢有脾氣，同時又心驚不已。
她知道李敬輕易能毀掉自己，可沒想到真就可以如此輕描淡寫。
正敢怒不敢言着，李敬平淡的話音響起。
“姑且給你上一課。”
言語間，威娜體内消散的力量失而複得。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但想到李敬是這片天地的創世主，在這裏獲得蛻變的自己等于是他創造的東西，她又止不住一陣氣餒。
想要翻身，恐怕這輩子都沒可能了。
暗歎一聲，威娜起身拍拍因當先着地沾染塵土的胸口，單膝跪地。
“主人，我下次不敢了。”
“這沒什麽，你要樂意穿裙子飄在我頭頂跟我對眼，我不介意。”
李敬淡然出聲。
“……”
威娜。
李敬說的，跟她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這一嘴有點把她給整不會。
她能體會得到，李敬這波多少有給自己點教訓的成份在。
可某人偏不明說，反而調侃她。
無言起身，威娜自覺有必要找回一點場子，木然出聲。
“我如今已是屬于主人的東西，主人想看就看了，這沒什麽。況且在這之前，能看的不早都被主人伱看光人？”
說話間，她露出一絲妩媚的笑意。
“倘若主人你有需要，威娜獻出身體也沒關系，畢竟這不是我能抗拒的。”
李敬聞言白眼一翻，道。
“行了，别鬧。你既然已經成就上位神，我們差不多也該出去找至高神格了。自己收斂一下力量，你要以這般姿态去到拜占神域，必然得招來雷罰。”
聽得某人如此言語，威娜不怎麽情願着扁了扁嘴。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成就了神位以後自己有了某些變化。
作爲六翼天使，她其實是沒有感情的。
羞恥心好勝心什麽的，跟她沒啥關系。
現在，她卻有了。
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之中。
不談方才這般想找回場子的心理，單拿一天前剛成就下位神時說。
換在先前，赤身果體在李敬眼前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撇開這些有的沒的。
明擺着李敬準備回去拜占神域，威娜默默封印了自己體内大部分力量。
其他的都好說。
好不容易成就上位神，接下來有可能可以成就至高，她不想稀裏糊塗被雷罰劈死。
這波自我封印，并沒有改變威娜頭頂的血條。
不過她周身無與倫比的力量消退到了八境後期的水準，李敬可以輕易體會得到。
有這般體會，李敬沒有耽擱，帶着威娜離開小乾坤界。
……
空間置換。
二人回到破碎空間。
外界過去了一整天時間，周邊早已不見各路人馬。
目光左右看了看，威娜出聲。
“主人，時間仍還有盈餘，我們現在是直接去拜占神系的最後防線還是……？”
“直接過去，免得錯過些什麽。”
李敬說了句，伸手道。
“以你現在的力量禦空飛不了多快，貿然動用權能又容易引起艾麗西亞他們的發現，給我指路，我帶你走。”
“嗯。”
威娜點頭，順從地将柔若無骨的玉手放到他手心裏。
李敬見此開啓無聲魅影，身形一動帶着她化成雷光電射出去。
……
李敬的禦空速度，不用多說。
僅不到半個小時，他便成功追上浩浩蕩蕩前行了已有一整天的大部隊。
不過對他們，李敬沒有半點興趣。
沒做片刻的停留，李敬徑直帶着威娜深入。
轉眼又是半個小時過去。
威娜出聲。
“主人，我們快到了，我已感受到諸神黃昏的氣息。”
“諸神黃昏？”
李敬扭頭。
“一個神明種族消亡，氏族中最後一人沉眠的地方必然會形成諸神黃昏的異象。”
威娜開口，道。
“這般天地異象，主人你作爲人類是感受不到的，僅有神明才有能力進行感知。”
說罷，她又繼續道。
“我可以感受得到，前方的諸神黃昏規模很大，想來拜占神族最後死去的那一位是位至……”
話沒說完，極遠處一座巨大的陵園映入眼簾。
威娜見着陵園微微一愣，錯愕出聲。
“這……怎麽可能？竟然是神墓陵園！？”
李敬聞言皺眉。
“這神墓陵園有什麽講究嗎？”
“諸神黃昏有多種體現，神墓是其中最爲特殊的一種。”
威娜回應，道。
“神墓構成，需要有千名以上的神明一次性消亡并因此斷掉族群的延續才會出現。”
“你的意思是，這地方至少有一千塊神格？”
李敬挑眉。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沒錯。”
威娜開口，道。
“但主人我們這一趟可能不會有多順利了，神墓形成會消耗掉大量的神格。如此規模，不一定還剩下多少。”
說罷，她補充道。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有神墓存在，意味着最後逝去那一批神明的神魂仍還存在。他們的戰鬥力遠不如生前，但也不是随便就能對付的。”
聽得這般言語，李敬亮了又亮。
神墓存在，意味着最後逝去那批神明的神魂仍還存在？
這……
喜聞樂見啊有木有！
神魂，毫無疑問屬于是異類。
這不“超度”一波？
沒有任何猶豫，李敬加快遁速。
？？？
威娜。
她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神墓存在，意味着神格會被消耗很多的同時會有神明死後留下的神魂存在。
他們很強，不好對付。
李敬不行事謹慎一些，怎麽好像還興奮起來了？
正懵圈着，李敬已帶着她來到巨大陵墓近前。
一股無形的力量形成了阻礙，使得雙雙化身雷光的兩人如同一頭紮進泥潭，前進不得。
遇上這般狀況，威娜趕忙出聲。
“主人，神墓不可硬闖，得走墓園正門走且不可禦空，強行闖入會驚醒墓園裏所有的神魂。你可以把這看作是一種亵渎，會遭到神魂群起而攻。”
遭遇無形的力量阻隔，李敬自然有意識到神墓有特殊的“規矩”。
聽得威娜出聲，他眼睛又是一亮。
“有這種好事？”
？？？
威娜。
好事？
這……
應該不是指進入神墓得走正門且不可禦空？
沒等她反應過來，李敬懸停顯露身形，揮手摸出飛劍青鋒抛出。
“萬仞絕影。”
“锵！”
一聲清脆的劍鳴，飛劍青鋒電射上天轉眼在夜幕下分化出萬道劍影。
“天劍。”
一聲呵斥。
萬道劍影集體暴漲，每一道劍影都達到了恐怖的萬米之巨。
“……”
威娜。
李敬這一手，誇張到不行。
威懾力也是很足。
就算是成就了上位神的威娜也不敢小觑。
想要抵抗這般攻勢，她至少得用上三成的力量。
用力那麽多，她必然會引來天罰。
換做還是降臨神使的她，即使本體覺醒遭遇這般攻勢也隻有消亡一個下場，且是毫無抵抗之力閉目等死。
但這，并不是重點。
重點是。
李敬突然出手，分明是要把神墓捅出一個窟窿來呀！
“主人！”
威娜驚呼。
一句“不要”憋在嘴邊尚未出口，萬道劍影垂落。
單純從威力上來說。
由萬仞絕影呈現的天劍，沒有純粹的天劍威力那麽大。
但勝在數量夠多。
以李敬九境的修爲與飛劍青鋒八級仙器的神威施展，這威勢得有多恐怖？
“轟轟轟！”
萬道劍影垂落，遭到了無形的力量阻隔而後一一爆開，淩冽的劍勢與恐怖的爆炸惹整個天地一陣震顫，籠罩在神墓上方的無形力量生生被撕裂。
威娜當時就懵了。
碰到神墓，若非是全盛狀态下的上位神根本不敢貿然招惹。
李敬招惹不算，竟然直接把神墓給炸開了！
籠罩着神墓的力量，不單純是阻隔更是一道封禁。
是這道封禁，将那些神明死後留下的神魂囚禁在墓園之中，限制着它們。
封禁被生生炸開，神墓的限制自然消失。
“主人，我們趕緊溜！”
威娜斷然反手拉住李敬。
還沒來得及使上力，李敬嘴巴“啧”了一聲，甩開她。
“别礙事！”
“……”
威娜。
也就在這時。
神墓之中無數鬼哭狼嚎聲響起。
墓園中林立着墓碑一塊又一塊炸碎，随之一道又一道強大的虛影破土而出，蜂擁而來。
威娜見狀差點哭出來。
這一眼看過去，馬蜂窩一般的神魂最弱的也至少有九境水準，其中有好幾個強橫存在等同于是全盛時的下位神。
她要對付這些，不難。
可她不敢解開體内的封印呀！
完了完了！
要死！
威娜驚慌失措。
李敬瞅着漫天神魂則是兩眼放光。
沖天而起的神魂，遠不止一千。
抛開它們頭頂起步就是12000的血條，每一個神魂血條後面都有精源顯示。
可能已經是神魂的原因，精源數值高的不多。
但至少都有個幾百上千。
這麽大一批，萬萬不可錯過！
“玲珑，煙瞳，出來幹架！”
一聲令下。
玲珑與煙瞳一左一右在李敬身邊現身。
與此同時。
一道淩厲的劍光從天而降，碾碎了幾個沖在最前面九境水準的神魂。
威娜見狀下意識擡眼。
高空之中，器靈青鋒顯露身形提着飛劍本體一臉冷峻，眼底暗藏着一絲亢奮化作劍光殺向下方神墓。
？
威娜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這位……
哪冒出來的？
爲毛感覺他比還是降臨神使時的自己還要強上幾分？
器靈青鋒殺了出去，現身了的玲珑不甘落後，抄起自己的本體一聲奶聲奶氣嬌斥，甩手将本體丢了出去。
“殺！”
寶塔本體脫手而出，當即化作一道金光打了彎電射上天化作遮雲蔽日的寶塔轟然落下，狠狠地砸落在了神墓之中。
“轟！”
整個神墓陵園顫了三顫。
足有數十個實力堪比九境的神魂被生生碾碎。
威娜見了小嘴直接呈O型。
這小蘿莉，猛得有點離譜……
她剛剛是在李敬身邊現身，莫非之前是在小乾坤界裏？
等等！
她似乎并非人類，而是器物之靈？
瞪着眼睛注目跑去撿本體的玲珑，威娜止不住又看了看已如同虎入羊群跟一群神魂厮殺到了一起，每出一劍必然撕碎一道神魂的青鋒。
這位……
好像也是器物之靈？
器物之靈……
爲毛可以這麽猛？
她正呆滞着，立足在李敬身邊完美遮蔽着所有氣息的煙瞳素手輕擡。
隻一瞬間，她掐出了數個手印。
“清源妙法，水靈陷世。”
伴随着一聲輕斥，磅礴的水屬性靈氣迅速在高空凝聚，形成一道洪流從天而降，吞沒了數十隻十境水準的神魂。
洪流，沒有對有形無質的神魂造成傷害，透體而過。
然而下一刻。
水的規則被觸動。
洪流之中，透露出淨化一切的氣息。
被洪流吞沒的神魂當即化作一縷清氣，哼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集體被淨化得連渣都沒有剩下。
威娜見狀險些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
這……
什麽手段？
水的權能是有一定淨化作用。
可不至于這麽離譜呀！
李敬身邊這十五六歲的女孩，明明隻是九境的實力且并未成就神位，縱使是掌控了水的權能按理說也發揮不了幾分威力。
然後這一位……
爲毛瞅着也不像是人，而是器物之靈？
威娜一臉懵逼。
同時，她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青鋒等三個器靈生猛得不要不要的，殺神魂跟殺小雞似的甚至輕易越階，她出手未必能那麽輕松。
眼看三者與蜂擁而至的神魂打成了一片，威娜擡手。
眼前，形式是一邊倒沒錯。
但三者都沒有與擁有下位神水準的神魂碰撞，且明顯刻意規避着有所忌憚。
如此狀況，她不能就這麽看着。
現在說要跑，已經晚了。
配合三者清掃九境十境的神魂，然後大家一起合力對抗下位神水準的神魂，或許可以争取一線生機。
正要出手，李敬淡淡地回頭看了一眼。
“乖乖呆着，這裏沒你的事。”
？？？
威娜。
沒我的事？
難道我不是戰力嗎？
這邊。
李敬目光如電，擡手掐動印法。
下一秒。
天地之間風雲色變，惶惶天威悄然降世。
感受到天威，威娜周身一顫，茫然擡眼。
神咒？
不。
貌似是東方禁術。
所以……
爲什麽自己感受到了天罰的力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