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大道,位于北城近靠上城的富饒位置。
李敬找過來沒花多少時間。
來時路上,他讓小礙調取了有關泰和酒店的資料,随後驚訝地發現這家自己從沒聽說過的酒店來頭不小。
這是一家在幾十年前某個特殊時期招待過諸多境外勢力領導人的五星級酒店,曾一度一口氣集結包括白鷹在内的九方勢力領導人駐留足有三月時間。
經過了當初的特殊時期,泰和酒店面向重要外賓的資質被保持了下來。
雖是常見的五星級酒店,但泰和各方面都是按照最高規格來。
長期以來,泰和酒店都是境外人員來到江海遊玩、辦事最優先的選擇。
且事實上,通常有境外來訪的官員、貴賓來訪江海時都會被安置在此,幾乎可以說是江海市欽定的對外迎賓酒店。
在有相關人員入住時,尋常人想住都住不進去。
當然。
前提是入住者是受江海官方重視的外來賓客。
值得一提的是。
盡管酒店經營性質如此特殊,泰和大酒店經營方相當低調。
哪怕是由于酒店主要面向人群爲外賓遭受過不少非議,在遍地是各色酒店的當今盈利也不怎麽樣,酒店經營方從不造作隻是一闆一眼默默經營着。
正因此。
這家極具特色的酒店雖在高層人員及外賓中非常有名,在江海本地民間卻是名不見經傳,不爲大衆所熟知。
駕馭靈兵來到泰和酒店上空,李敬俯視下去。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的傍晚。
在落日餘晖下,樓層高度超過二十層的泰和酒店附近街道都被拉起來了長長的警戒線,半個街區被輔查科整體封鎖。
入目這一狀況,李敬眉頭微皺。
死者身份特殊,戴弘有跟他提一嘴。
雖說未有詳細說明,但至少點出了事件受到了江海高層的高度重視。
這足以說明死者是個了不得大人物。
然而眼前這陣仗,屬實超乎了李敬的想象。
死一個人,直接封鎖半個街區。
不僅如此,此刻一眼看下去,泰和酒店附近街道上巡查和輔查少說有近千人。
北城巡查分局總共才多少人?
周邊道路被警戒線截斷,平民、聞風而動趕來的記者群體統一被攔在了外面。
這一看就能明白,事兒不是一般的大。
這……
死的到底是誰?
難不成是一方首腦?
李敬暗暗心驚,在酒店門前落下。
由于是臨時出門,他并未身穿帶有重案組标識巡查制服。
剛一落地,立馬有一名守在酒店門前巡查攔住了他。
“同事,請出示一下證件。”
禦空而來,不是巡查局所屬就是管理局所屬。
不過确認身份,顯然是有必要的。
尤其是面對這般大事件。
對此,李敬自然理解。
他在北城分局挺出名不錯,但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他。
到最近這幾個月。
不要說如何重大的案件,除卻去大秘境請假這一月,他基本是賦閑在家。
當初接連破案的名聲,早沒啥影響力了。
巡查局到底是個幹實事的公職機構,而非飯圈之流。
不是高層,啥事不幹。
有誰會記得你?
沒含糊,李敬翻手取出自己的證件。
這名相對面生的巡查見李敬證件上是北城巡查分局重案六組,肅然起敬。
但緊接着,他又是皺起了眉。
李敬的證件上,标注是四級巡查。
四級巡查,意味着是五境。
通常這個級别,少說是個副局長。
然而李敬的證件上顯示,他連個組長都不是,隻是一名尋常重案組成員。
這……
證件造假?
不能夠。
巡查局的證件,沒人敢僞造也沒人有能力僞造。
回過頭來。
身爲北城分局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自家分局沒有五境。
有的,僅是一名六境局長。
所以。
李敬哪冒出來的?
這名巡查滿頭霧水。
鑒于李敬的證件沒可能會是假的,他下意識側身。
“請進。”
說着,他叙述着道。
“案發現場是在酒店八樓,目前酒店是由罪案科封鎖,相關人員正在對整個酒店所有賓客進行篩查工作。重案組已有部分人員到場,同事你直接到樓上現場去即可。”
“明白。”
李敬回應,轉身步入酒店。
剛剛這位罪案科的同事神色有多怪異,他有看在眼裏,不過沒在意。
作爲北城分局局長之下唯一的“五境”,在旁人看來他這證件确實奇怪。
換了他自己見到,也會詫異。
……
沒過多久,李敬坐電梯來到酒店八樓。
電梯門剛開,他擡眼便見到了兩個熟人。
陸陽成和易修竹。
此時兩者正身穿着重案組制服,在正面迎向電梯的一間客房門前走廊裏說着話。
驟然見到這兩位昔日在輔查科一起打拼過的哥們,李敬很意外,随即又是釋然。
早在兩月多以前他處理妖物聯合會事件時,陸陽成與易修竹便步入三境一段時間,二人調職重案六組當時就已提上議程,隻是他倆初入三境需要時間穩定修爲并學習法術。
如今兩月多過去,二人也該完成調職了。
那邊,陸陽成與易修竹聽得電梯上來的動靜,雙雙扭頭。
見着李敬,兩人并未意外。
陸陽成樂呵一笑,擡手示意。
素來冷冰冰的易修竹亦是露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
李敬見狀微笑回應,迎向兩者。
“陽成,修竹,好久不見。”
“确實是有段時間了,從上次見面到現在都快三個月了。”
陸陽成開口,道。
“李巡查你也是真的忙,上回還說有時間要請哥倆吃飯,讓哥倆認識認識你家嬌妻,結果呢?妖物聯合會事件結束以後你直接不見了蹤影,一直到哥倆調職重案六組都不見人。”
陸陽成,那是老陰陽人了。
迎上他這帶有批鬥的話音,李敬讪笑。
“這事怪不得我,妖物聯合會事件過後思思突然感受到了四境瓶頸,閉關一直到最近才獲得突破。然後最近這一月我都有其他事情在……”
話說一半,陸陽成笑笑。
“行了,我也就随口一說。我跟修竹半月前調職重案六組就打聽過了,知道你請了一個多月的長假。”
随後易修竹也是開口。
“吃飯的事回頭有空再安排就是,上回妖物聯合會的事,我和陽成還得謝謝你。你當時留下的訊息和抓到的人,讓我倆撈到了不小的功勞,到時吃飯我倆請你。”
說着,易修竹望了眼身前的客房,道。
“閑話說到這,戴組長剛來過一趟,臨時有事離開了。他囑咐了我跟陽成等你過來,現場由三人負責,讓我倆聽從你的指示。”
李敬聞聲微愣。
負責現場,這倒沒什麽。
重案組辦事都是各自有各自的任務,除非是到了确認案犯蹤迹到要實施抓捕的時候,通常不會有太多人一起行動,多是兩三人組成的小分隊。
問題這會才剛案發,重案組其他人哪去了?
正疑惑着,陸陽成道。
“重案六組一部分人目前手頭有另一件案子要處理,剩下的人跟罪案組進行交接後也由戴組長分配任務去了解各類信息了。僅是一個現場,沒必要有太多人過來。”
得此解惑,李敬點頭。
除了眼前這案子以外還有一件案子,這倒可以理解。
重案組的人本來就不多,也就二三十人的樣子。
同時碰上兩件案子,人員吃緊再正常不過。
沒多想,李敬探頭望向客房裏面看了看。
瞧見有幾個鑒證科人員在忙碌,他收回視線詢問。
“這裏目前什麽狀況?怎麽沒見屍體?”
“屍體在浴室裏,得進去才能看到。鑒證科這會忙着确認一點痕迹,等他們完事我們再進去,免得對現場造成不必要的破壞。”
陸陽成開口,取出一塊平闆操作了下,遞過來道。
“目前罪案科整理出來的死者信息都在這裏,你看一眼。”
“行。”
李敬接過平闆,随即皺眉。
案件受害者,是一名名爲奧古斯都的白鷹人。
其身份,是白鷹聯邦對外關系處理委員會執行官。
這份量,不是一般的重。
放在古時候,這就是特使級别。
擱在現代,略暧昧。
其不能算是使節,但實際卻擁有比使節更重的份量。
兩方勢力若有正式交涉的需要,将會由執行官全權負責。
難怪外邊搞那麽大陣仗……
這種人物莫名其妙死在龍宇的酒店裏,對龍宇與白鷹的關系影響非常大。
奧古斯都是在七天以前來到江海。
其目的,表面上是與龍宇方面就靈晶銀行的推行商談兩國貿易合作問題。
但很顯然,沒那麽單純。
談國際貿易,來江海做什麽?
江海又不是龍宇的首府……
然後這時間,未免太巧了一些。
剛好是重元聖境大撤離後的第二天……
這,明擺着是奔着在龍宇“做客”的權嫦來。
面色古怪着翻看了一番奧古斯都的官方履曆,李敬發現這位盡管修爲不高隻是個四境,可卻不單純是一名對外關系處理委員會執行官,同時還是一名至高教會的榮譽主教。
這就比較耐人尋味了。
榮譽主教。
嚴格來說不能算是教會的人,隻是被授予了教會的“榮譽”。
但會得到這種“榮譽”的人,一般是至高教會的“死忠粉”。
其來訪的立場是代表白鷹,李敬倒不懷疑。
教會膽子沒那麽大,敢在兩國關系的層次對白鷹指手畫腳,白鷹也不允許如此。
隻是有那麽一層身份在,這人來訪的目的未必單純是爲白鷹争取某些東西……
跳過平闆中奧古斯都有限的信息,李敬調看其同行人員的履曆。
其同行者,總共有六人。
分别是一個六境、兩個五境,然後是三個四境。
有着官方交涉身份的,是包括奧古斯都在内的四個四境。
六境那人及兩名五境是随行安全人員,說白了就是保镖。
目前六人已被集中到泰和酒店二十八層頂樓,由北城分局特别行動組保護起來。
說是保護,實則是看護。
不是李敬瞧不起自家分局的特别行動組。
特别行動組的職能是以攻堅爲,人員多是擅長戰鬥的主沒錯,但整體是由三境構成。
一夥三境,保護有一個六境兩個五境當保镖的團體?
論紙面實力,單是這三個保镖就比北城分局的高層力量更強。
畢竟北城分局有的也就是陳靖那麽一個六境局長,然後加上他這麽個“五境”小兵。
要保護他們,得由管理局來。
此刻他們被“保護”,想來是防止他們鬧出亂子來。
理論上來說,他們不會有膽子在龍宇的地頭上鬧事。
可要有個萬一……
一個六境兩個五境,這是一股短時間内能把北城區大半地區夷爲平地的力量。
李敬敢肯定。
表面上雖然管理局沒來,但既然來訪這支隊伍已被“保護”起來,管理局必定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以防萬一,隻是相關人員暫時是潛藏在暗處。
自家五境六境出現某些狀況,管理局都會立即做出反應進行防範,何況是國外來的?
令李敬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的是。
有六境和五境當保镖,這人怎麽還能離奇暴斃?
擡手揉了揉眉心,李敬有些頭疼。
有關案件的細節,巡查系統裏尚未有披露。
如此敏感的事件,在未水落石出前暫時不會有相關信息上傳。
且事實上。
針對境外人士,系統裏能有相關人員的部分信息已經很不錯。
關鍵對方不是龍宇人。
不論調查還是了解都得跟對方背後的國度進行溝通,不然很難獲取到有價值的信息。
連基礎信息都不全,這比他以往面對的案件要複雜上太多。
或許通過小礙,可以了解一些信息。
但這種事不能随便亂做。
網絡,全球互通。
然而李敬不可能叫小礙黑到白鷹去。
這要被發現了,問題可就大了。
将平闆遞還給陸陽成,李敬詢問。
“死者的死因目前有說法嗎?”
“你來之前我跟修竹到場跟鑒證科的溝通過,具體死因暫時沒定論。”
陸陽成回應。
話音剛落,易修竹開口。
“可以确認到的是,死者體内有靈氣枯竭現象,懷疑是邪道手段導緻。不過死者體内沒有檢測到邪氣殘留,靈氣枯竭現象也不怎麽明顯,達不到緻死的程度。”
李敬聞言點頭,道。
“那我們先等等結果好了。”
“也隻能這樣了。”
陸陽成無奈攤手。
這事相當棘手,大家都品味得到。
眼下能做的,隻有等待。
與陸陽成和易修竹有過一番溝通,李敬随同兩人一起等待之餘,摸出手機給江旖旎發了個消息詢問。
奧古斯都及其随行人員是爲權嫦而言,他已有猜測。
但總歸要确認一下。
正經辦案,不能全靠猜。
奧古斯都的死會影響到管理局的城市協防應急響應機制,江旖旎這會顯然也正忙着爲此做安排與布置。
消息發送過了一會,江旖旎才回來消息。
“包括奧古斯都在内的白鷹來訪團隊暫時沒提出過與管理局交涉的請求,不過其來的目的是爲權嫦不會有錯。爲了接待他們,國都貿易委員會有特派員來到江海。那邊有來過消息,在兩天前的商談中他們全程都在旁敲側擊,想要了解并高價購買有關異類文明的信息與産物。期間沒指明是鬼族亦或古神遺民,但目的顯然很明确。”
得到這般回複,李敬回了個“了解”。
正想收起手機,江旖旎發來消息。
“事關權嫦,案子的相關情況我這裏需要實時跟進。案發現場是由你負責,那正好,有情況了跟我溝通一下。權嫦在龍宇很安全,但你也看到了,即使有龍宇庇護該惦記的還是會惦記她。沒特殊狀況發生時尚且沒所謂,現在有了我們需要謹慎起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不能排除各方有意染指的勢力會出現得不到就毀掉的意圖。”
收到這麽一條信息,李敬編輯信息回複。
“行,等有消息了我通報給你。不過我負責的隻是現場,有關案情進展你要跟進,得直接跟戴組長進行溝通。”
“知道,陳靖那邊我已有過溝通,跟進事宜正在安排。”
江旖旎回複。
……
等待,永遠是漫長的。
轉眼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李敬與陸陽成及易修竹三人守在案發客房門前,略有些煎熬。
不過這般狀況,需要表示理解。
鑒證科的相關工作向來比較細緻。
事件敏感程度那麽高,他們更是不可能如何随意。
暫時沒消息,也就是尚且還未有發現。
他們能做的,隻有等。
守在門前耐心等候着,一道李敬熟悉的身影忽然從屋裏走出來。
李敬見狀微愣。
這會戴着白手套走出來的,可就不是鑒證科科長楊秋辭?
一旁陸陽成與易修竹也是愣了一愣。
楊秋辭,他倆都是認得的。
畢竟當初見過。
不過由于過來之後并未直接進去過現場,隻是在外面與鑒證科相關人員有過溝通,兩人并不知曉原來這位也在。
另一邊,楊秋辭出來見着李敬嫣然一笑,并沒有如何詫異。
顯然她一早就知道案發現場将會是由某人負責。
出門迎上三人,楊秋辭摘下手套疲憊地吐了口氣。
“我盡力了,死者的死因仍還是沒法從生物學上進行确認。屍體無任何外傷,唯一的異常是體内出現靈氣枯竭的症狀。靈氣枯竭未必是兇手留下的痕迹,也可能是他故意讓我們看到,混淆視聽。”
說着,她繼續道。
“以現代醫學手段無法從生物學上确認的死因,可以是多方面綜合因素導緻。比如精神層次手段,大部分情況在生理上不會有任何體現。總之這人是怎麽死的,在沒找到兇手确認其行兇手段之前,我們沒有能力進行求證。”
面對楊秋辭這般話音,李敬等三人面面相觑。
死的是個相當有身份的歪國人,很多信息無法入手,這已經夠棘手了。
這會連死因都沒法确認,這案子怎麽查?
“楊科長,鑒證科其他人可有在現場找某些痕迹?”
易修竹詢問。
“暫時沒有發現。”
楊秋辭搖頭,道。
“現場除卻奧古斯都的六名同行者及酒店客房服務人員留下的生物痕迹以外,沒見有其他痕迹。針對相關人員的調查重案組一早已經有人去做了,于現狀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這……”
陸陽成滿臉犯難,用胳膊捅了李敬一下,小聲詢問。
“老李,你辦案有一套,現在我們咋辦?”
李敬聞聲苦笑。
毫無頭緒,他哪知道該咋辦?
他辦案如神,是外頭給的虛名。
實際上他過往辦案,依靠的助力從來都不少。
眼前有什麽助力可以讓他依靠的?
小礙?
她能做的不過是調看酒店監控……
一間酒店的監控能有多少?
這會情報科估計早把奧古斯都等人入住酒店期間的監控給翻爛了,沒有意義。
找要隻妖出來?
那也得有呀!
随便找隻跟案件沒關系的妖,也純粹是無用功不是?
正想說姑且跟戴組長做個彙報,楊秋辭定睛看看他,忽然道。
“李敬,你跟我進來一下。”
?
李敬。
“你的天眼術比我高明得多,也許可以發現一些我們忽視或發現不了的迹象。”
楊秋辭說了句,轉身進屋。
李敬見狀眨眨眼,向陸陽成與易修竹點頭示意了下,随後跟上。
具有自成長性的天眼術,如今有了他七境的修爲支撐,早已超越了當初單純大圓滿細緻入微的程度。
這倒是确實值得一試。
盡管于鑒證确認死因一事天眼術作用有限,可要說發現細微痕迹的能力,高熟練度的天眼術未必比鑒證體系專業法術來得差。
楊秋辭見李敬跟到了屋裏,将他引向客房浴室道。
“外邊不急,先看看屍體。”
“好。”
李敬應聲,随其前往浴室之餘,擡手變幻幾個印法開啓天眼。
瞥見某人眉心睜開了天眼,楊秋辭歪頭瞅他兩眼,冷不丁噗嗤一笑。
“天眼一開,你這李天王有點二郎真君的味兒了。”
“……”
李敬。
“楊姐,咱辦正事呢。”
“好嘛,不說笑。”
楊秋辭嬉笑。
說話間,兩人走進浴室。
随之,李敬看到一具周身不着寸縷、身高約是一米九左右的西方人屍體倒在浴缸裏。
見着這一狀況,他不由地望了楊秋辭兩眼。
浴室裏沒有其他人。
也就是說,屍檢工作是由楊秋辭獨自一人負責。
這一個多小時,這位楊科長都是與一具全果的男屍爲伴?
楊秋辭留意到李敬望來的眼神,大緻猜到他心中所想,淡淡道。
“我是幹這一行的,早看習慣了,小意思。”
說着,她佯怒出聲。
“正經瞧瞧屍體,别開着天眼往我身上瞄,小心我告你非禮。”
李敬啞然。
他這是天眼術,又不是有透視功能的星月神眸。
往她身上看能看到的都是靈氣,何來非禮一說?
鑒于楊秋辭表面正經實則腹黑得很,花樣也很多,李敬默默選擇不跟她一般見識,注目屍體。
這一眼看過去,他沒看到有意義的東西。
奧古斯都死去已經不少時間,且體内原本就有靈氣枯竭的症狀,此刻其屍身内靈氣已幾近完全消散。
仔細審視一番辣眼睛的全果男屍,李敬無奈輕歎,轉頭正想說自己恐怕幫不上忙,忽然留意到另一邊牆上有幾個暗紅色的手印。
觸目驚心的手印有點像恐怖故事裏的血手印,但實際是肉眼不可見的。
将其捕捉的,是李敬的天眼。
天眼顯示出血色色彩,意味着其是某種能量殘留。
然而至今爲止,李敬從未見到過有紅色的能量形式。
眼見李敬定睛望向了另一邊的牆體,楊秋辭略微皺眉。
“怎麽了?有發現?”
“嗯。”
李敬應聲,指了下手印所在。
“楊姐,這牆壁上的手印你用天眼術可以看到嗎?”
“手印?”
楊秋辭呆了呆,随後搖頭。
“這浴室我不隻用過天眼術,還用另外兩種鑒證瞳術整體觀察過,并未有發現。”
疫情略嚴重,大家注意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