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晚餐,吃得很愉快。
陳靖不是如何有架子的人。
有江靜娴這層關系,他與柳思思也算頗有淵源。
在餐桌上正式認識了一番,閑話也就說開了。
江靜娴控場很有一手。
加上其率直什麽都敢說的性情,在餐桌上帶來了不少歡聲笑語。
但也正如陳靖在廚房裏說的那樣。
人的快樂,往往是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
晚餐期間,江靜娴說了不少陳靖過去的糗事。
大體上話題集中在兩人是怎麽走到一起,陳靖又是怎麽追求她的。
這些,不隻是李敬和柳思思聽得津津有味,陳雨然同樣樂在其中。
對此,陳靖很不滿意。
奈何拆台的,他得罪不起。
飽餐過後,李敬跟陳靖到廚房收拾一番,随後便上樓忙上了組裝超算。
江靜娴、陳雨然及柳思思三個女人,則在樓下繼續談天說地。
……
夜幕漸深。
在陳靖的協助下,李敬花了不到兩個小時便将超算組裝完畢,随後交給了小礙進行調試。
最終,在午夜十一點時超算調試完成。
由于陳靖事先有要求,小礙在超算中以自身爲模闆留下了一個完全獨立的分身,将其虛拟形象設計爲陳雨然的模樣,并爲其注入了基礎的智能輔助程序。
陳靖試用過後很是滿意,女兒控一本滿足。
值得一提的是。
在小礙調試超算期間,飛劍青鋒順利得到品質提升,成就了靈器四級。
瞅着夜深了,李敬與柳思思選擇告辭。
陳雨然留了下來。
别看她拿江靜娴很是沒轍,但母女倆的感情非常好。
江靜娴并非供述公職,而是代替陳靖繼承陳家的家業從商。
陳家是江海地方小家族,世代經商。
陳靖這根頂梁柱供述公職,家裏的生意總要有個挑大梁的扛起來,從嫁入陳家開始江靜娴便成了這個挑大梁的人,時常出差不在江海。
加上陳雨然從家裏搬出去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母女二人少有機會能見上一面。
難得回來一次,江靜娴又有在家裏,陳雨然打算留下住一晚,陪母親說說話。
李敬與柳思思回了家,并未過問江靜娴跟她說過什麽。
一個是沒必要,另一個是柳思思想說自然會說。
到家閑聊了幾句,柳思思便匆匆上樓修煉去了。
她如今,是磕了四種丹藥的。
耽擱了大半個晚上沒修煉,藥力照常在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錢。
其他方面,柳思思屬于是比較心大的類型。
但在勤儉持家這塊,她相當敏感。
……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敬的生活再次歸于到平靜得令他感到蛋疼的程度。
不知不覺,二十天過去。
李敬不追求刺激。
但重案組的事實在是太少。
二十天裏,重案六組也就接手了兩個案件。
當天就給破了不算,犯案都是人類。
這就由不得他不蛋疼了。
相比李敬,柳思思過得賊充實。
管理局、别墅,兩點一線。
每天早出晚歸,不是在修煉就是在工作。
考慮到某人賦閑在家一個人挺悶,柳思思每天都會擠出兩個小時陪他說話,偶爾一起出去逛個街。
小礙那邊在充足的資金鏈支撐下進行得相當順利。
暗網黑市的會員等級已順利刷到高級并達到第二檔,要不了多久便可達成第三檔,完了在反複刷單作業中小礙掙了差不多四個億回來。
這天傍晚。
李敬準備好了晚餐等待柳思思下班歸來之餘,靜待着黑夜降臨。
眨眼二十天過去,飛劍青鋒的養器進度已然來到了靈器四級99%。
按照他的計算。
在柳思思六點下班到家前,青鋒便能蛻變爲五級靈器顯露器靈的意識形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于在五點五十五分的時候,耳邊提示音響起。
“飛劍青鋒養器進度100%,品質提升,靈器五級。”
得到提示,李敬精神一震。
“青鋒。”
“主人有何吩咐?”
長久以來不曾與李敬有過明确交流的青鋒做出清晰回應,話音溫潤富有磁性。
李敬聽得其回應,稍許愣神。
青鋒低沉的嗓音相當成熟,絲毫沒有稚嫩的意味。
看樣子,青鋒和陳雨然的秋水一樣,意識形态是成人而非玲珑與千陽那般稚童模樣。
對器靈形态有了猜測,李敬出聲。
“出來讓我看看你長什麽樣。”
“遵命。”
青鋒回應。
緊接着,一名身着青衣英俊非凡的青年在李敬面前顯露身形,青鋒本體挂在他腰間。
李敬見着其身形顯露,眼睛一亮。
青鋒這意識形态,帥得離譜。
長得帥也就算了。
一身青衣長袍襯托下其氣質出塵容顔冷峻,再有成就五級靈器的青鋒本體懸挂腰間,頗有一種是劍仙在世的味道。
完了青鋒跟玲珑還是截然相反的性格。
他從頭到腳,都透露着一股不苟言笑的清冷意味。
他這模樣扔到街上。
回頭率妥妥100%,甚至還能惹來不少少女的尖叫。
打量了青鋒一陣,李敬輕喚。
“玲珑。”
“在呢!”
玲珑歡快回應,在他身邊顯露身形。
剛一出來,玲珑便跟青鋒對上了眼。
這一幕,多少有些滑稽。
成人形态的青鋒,身高少說一米八。
玲珑的幼童形态大緻是個三歲左右的小丫頭,身高不足一米。
兩者對視,玲珑得把頭仰老高才能看到青鋒的臉。
可能是覺得仰着頭有點累,玲珑兩手一叉小腰,奶聲奶氣着嚷嚷出聲。
“你站那麽高幹嘛?長得高了不起?叫姐姐!”
青鋒沉默,望向李敬。
“主人,按理說我應該是哥哥?”
李敬聞言皺眉。
一直以來,玲珑都是稱青鋒爲弟弟。
由于後者無法傳遞清晰的信息,他下意識就以爲這姐弟關系是雙方互相認可的。
但現在看來,貌似并不是這樣。
那邊,玲珑哼唧出聲。
“是我先誕生的意識,那肯定我是姐姐你是弟弟。”
“倘若是論先來後到?”
青鋒淡然回應。
“那又怎樣?沒誕生意識能作數?”
玲珑瞪眼看過去。
“爲何不作數?”
青鋒風輕雲淡。
“你……”
玲珑咬牙,忽然轉頭看向李敬這邊。
“主人你給評個理!”
“……”
李敬。
這理,要他咋評?
論誕生器靈意識的時間,肯定是玲珑先。
但要論先來後到,青鋒也占理。
感受到李敬的心緒,玲珑不滿着撅起小嘴。
“我不管!是我先誕生意識,我就是姐姐!”
同樣對李敬心緒有感應的青鋒則是平淡出聲。
“誰是姐姐誰是哥哥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是主人的器,要不我們各退一步?”
“不退!”
玲珑嬌哼。
李敬瞅着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大有杠上的趨勢,腦殼有點疼。
他一直覺得,青鋒很成熟。
但事實告訴他,一切都是假象。
個性是挺鮮明,可除了說話有點古人文绉绉的書生味道以外,他跟玲珑差不了多少。
兩者一個想當姐姐,另一個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就是不想當弟弟。
硬要說,一樣幼稚。
眼瞅着兩個器靈又開始對眼,李敬揉了揉眉心。
“你倆差不多行了,别吵吵鬧鬧的,好好相處。先都回去,有事我再喊你們出來。”
李敬這一嘴,相當管用。
玲珑與青鋒畢竟都是器靈。
雖然各自有不同的性格與意識,但作爲器他們不會對李敬有絲毫悖逆。
彼此對視一眼,兩者雙雙斂去身形。
如今的玲珑已然學會掩藏自身氣息,讓自己看起來跟尋常女童的一樣。
不過沒在李敬體内,她得不到蘊養。
所以李敬通常不會讓她出來,她自己也不願意在外面呆上太久。
見兩個器靈消停着分别回到了自己的靈台與丹田中,李敬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微微皺眉。
這會,已是六點十五。
正常柳思思應該五分鍾前已經回來,難道是加班了?
正想說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叮咚”一聲門鈴響起。
?
李敬。
他家,一般不會有客人來。
畢竟他認識的人很少,唯一來得比較勤快的陳雨然直接是有鑰匙的,壓根不會按門鈴。
狐疑來到家門口,李敬推開門,擡眼便見一男一女兩人站在自家外牆門外。
皺眉瞅瞅兩人。
兩人衣着都很光鮮,透露着一股貴氣。
男的有那麽點小英俊,女的面容姣好身段撩人,身後停着一輛相當高檔的商務車。
乍一眼看過去,兩個都不像是常人。
所以……
這倆打哪來的?
納悶着來到外牆門前,李敬出聲。
“請問……”
話未出口,門外男的那一個開口。
“我們是柳家來的。”
李敬微愣,木然道。
“然後?”
“看你的樣子,想來是有預料到我們會來了。”
門外女子淡笑,道。
“給你個機會,離開柳思思。”
“……”
李敬。
柳家人早晚會來,這沒啥好說的。
會直接找到他家,也不值得意外。
但眼前這倆,莫非腦殘?
見面給他來這一句?
這裏是江海北城,不是國都。
他倆是覺得誰都會給柳家面子還是……?
怪異着看看門外兩人,李敬耐着性子笑了笑。
“我要說不呢?”
“你覺得你有資格說不?”
女子輕蔑一笑,眯眼道。
“你的天份确實不錯,年紀輕輕便已是四境,放在國都也可稱得上是青年天才,但僅此你還配不上柳家的女兒。我勸你識趣一些,免得自誤。”
李敬聞言眨眨眼,歪頭道。
“我……是否可以認爲你是在威脅我?”
“可以。”
女子脖子一仰,很是高傲。
李敬沉默,伸手将外牆門打開。
女子見狀挑眉。
“怎麽的?想動手?”
“動不動手,得看你得态度。”
李敬微笑,随手摸出一副鐐铐。
“是你自己戴上,還是我幫你?”
?
女子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一旁男的也是呆了呆。
随後他反應過來,将女子拉到自己身後。
“李先生,這是個誤會,我們……”
不等他把話說完,李敬似笑非笑。
“私查一名在職巡查住址,然後登門威脅,你告訴我是誤會?”
說話間,他順手又摸出一副鐐铐。
“你也戴上,一起跟我去巡查局走一趟,該怎麽做自己想清楚。大樹底下好乘涼,不過我想柳家這棵大樹應該不至于讓你倆糊塗到不懂拒捕什麽是罪。”
“……”
男子沉默。
其身後女子則是臉色一冷。
“你敢……”
話未出口,男子偏頭。
“閉嘴!還嫌不夠麻煩?”
“……”
女子嗆聲,惱怒着看看他,滿臉不服氣着閉上了嘴。
成功讓女子閉嘴,男子接過鐐铐給自己帶上,接過另一副反手遞給前者,看過來道。
“這種小手段關不了我們多久。”
“我又沒想關你們多久。”
李敬聳肩
正再說點什麽,柳思思禦空歸來。
回來見到李敬站在庭院門前,門外一男一女分别戴上了鐐铐,柳思思眉頭一皺,在某人身邊落下。
“李敬,你這是……?”
“這倆是柳家來的。”
李敬回應。
“柳家?”
柳思思面色微變,驚疑着看看兩人。
接着,在她古怪的視線中,女的那一個眼眶迅速充水。
“思思姐,我是筱雅,你可還記得我?”
?
李敬皺眉。
這個腦子不太好的突然就哭了也就罷了,怎麽說話的口吻……
沒等他如何尋思,男的那一個也是面色複雜着發聲。
“姐,我是向笛。”
???
李敬。
事情,貌似有點不對。
另一邊,柳思思迎上二人話音愣了愣,盯着兩人猛瞅一陣,不敢置信着道。
“你倆……是筱雅和向笛?你們怎麽長這麽大了?”
門外二人聞言嘴角齊齊扯了一扯,柳向笛無言低語。
“姐,你離家都多少年了,難道我們不該長大?”
“啊這……”
柳思思尬住,咳嗽着道。
“說來也是,你倆今年應該二十三了,我……”
話沒說完,柳筱雅兩步上前到她身邊,舉起鐐铐的雙手一副告狀的表情道。
“姐,姐夫他欺負人。”
“……”
柳思思。
“……”
李敬。
瞅着柳筱雅一臉委屈,柳思思美目撲閃兩下,遲疑着看過來。
“這……到底怎麽回事?”
李敬正想發聲,柳筱雅搶先開口。
“我就是想試探姐夫一下,哪知道他那麽兇?還有!剛剛向笛他也吼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