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進入了一段相對平靜的日子。
閑着無事,周羽開始著書立說,也或是帶着一衆學生四處遊學,影響力越來越大。
以他現在的水平,已經用不着借用前世的那些名人名作了。
畢竟,前世曆史上那些名人,文豪,書聖、畫聖、詩聖、棋聖等等,不過人生短短數十年。
而周羽,那可是穿越諸天,積累了無數年的存在。
以他現在的積累,哪怕是信手寫上一首小詩,一篇短文,都足以引起轟動。
他的地位已經無人可以動搖,儒家中人,不管是青年才俊,還是一些儒家名宿,看到周羽,都得恭恭敬敬稱一聲先生。
朝廷更是做了一個重大決定,将周羽所著的一本學說與四書五經相提并論,并納入了科舉考試的内容。
至此,周羽的名望更是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巅峰,也帶動了整個儒家又一次大放光芒,隐隐有了一種當年百家争鳴的盛況。
他的學生也有不少成爲當代名家,儒家名宿,也或是朝廷重臣。
包括書畫、音律、棋藝等等領域,也有不少名家是他的學生。
如今的讀書人,已經沒有人敢嘲笑了,也沒有人敢輕易對讀書人動手。
準确地說,不是不敢,是怕打不過。
以前的書生,往往會被人冠以“文弱”二字,甚至有不少讀書人以此爲榮。
但現在……這種現象已經不複存在。
這不僅僅隻是一種潮流,也與前程有關。
因爲現在,朝廷對科舉進行了改革,君子六藝也在考核範圍。
也就是說,隻知道讀死書的人,連個秀才都考不中。如此一來,就迫使天下讀書人做出改變。
而這一切,皆是因爲周羽一直堅持倡儀的。
随着他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學生越來越多,最終令得朝廷也開始重視起來。
以前,朝廷之所以重文輕武,主要是怕俠以武犯禁,有些地方,甚至禁止百姓習武,對于鐵器的管理也相當嚴格。
但是,周羽與天子交流過多次,隻要仁政愛民,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有幾個人願意造反?
就算有,也翻不起浪花,不僅起不到一呼百應的效果,說不定還會成爲過街老鼠。
國富民強,方才是立國安邦之本,令得一衆宵小不敢輕舉妄動。
因爲周羽的家在錢塘,書院也在錢塘,故而錢塘也沾了光,成爲天下讀書人心目中的聖地。
之後,周羽經過一番考慮,買下了一大片緊鄰西湖的山地,并建成了一座規模宏大的山莊,起名:小賢莊。
整個山莊找來了不少名師打造,典型的江南園林風格。
山莊主要以研究、交流儒家學說爲主,吸引不了不少名家紛至沓來,在這裏學習、交流,著書……
一時間,小賢莊名聲大振,甚至還引來了一些異域人前來學習。
這天,周羽從書院出來,正準備回家。
一個學生突然走了過來,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上前揖了一禮道:“學生陶文瑞,見過先生。”
“哦?你就是陶文瑞?”
周羽不由瞟了那學生一眼,微笑着問了一句。
“先生知道學生?”
陶文瑞的神情有些驚喜。
“嗯,聽人提起過,說你剛入書院不久,但才藝出衆,寫的一手好字。”
“慚愧……”
陶文瑞自謙了幾句。
畢竟,天下讀書人,無論是誰,又有誰敢在周羽面前賣弄本事?
“你有什麽事?”
“學生……學生實在是萬般無奈,這才厚顔前來找先生救學生的娘親一命。”
“哦?”周羽愣了愣:“你娘親怎麽了?”
“娘親……也不知怎麽回事,沉睡不醒,氣若遊絲,請了好幾個有名的郎中,都說命不久了。
可是學生總感覺有點不對,學生曾替娘親蔔了一卦,她的命數本不該絕。
但是學生所學有限,本不該打擾先生,隻是……隻是實在心疼娘親,不得已,想請先生幫着看看。”
周羽歎了一聲:“難得你有這樣的孝心,你家在何處?”
一聽這話,陶文瑞臉色一喜,激動地回道:“先生,我家就在湖州,不算遠。”
“呵呵,遠近無所謂的,這樣,你去收拾一下,我回家一趟,一柱香後你在這裏等我。”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
一柱香後。
周羽帶着陶文瑞出城,向着湖州方向步行而去。
錢塘距離湖州的确不算遠,不到二百裏地,但如果步行的話也得兩天才行。
但是,陶文瑞震驚地發現,大約半個時辰的樣子,便看到了湖州的城門……
可明明一路上他的的确确是在步行。
這時候他終于明白先生所說的那句話,遠近無所謂。
其實,這是周羽施展的一種神通,類似于縮地成寸,隻是陶文瑞感覺不到,隻以爲在正常走路。
來到陶文瑞家裏,周羽發現他家裏的條件還蠻不錯,院子很大,顯然是個有錢人家,而且也不是像一些商人家裏那般俗氣。
不久後,周羽見到了陶文瑞的娘親。
正如陶文瑞所說,她現在躺在床上陷入一種深度昏迷的狀态。
再問了一下生辰,周羽掐指一算,不由微微點頭:“看來,你在推演方面也有一定的心得,你算的沒錯,你娘親的确陽壽未盡。”
一聽此話,陶文瑞也顧不上謙虛了,一臉驚喜道:“那這麽說,我娘親她還有救?”
“她這種狀态,并不是病了,所以你來郎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不是病?”陶文瑞愣了愣。
“對,她人躺在這裏,但是魂卻遊離在外……”
“原來是這樣,多謝先生提點,學生受教!”
“要救你娘親也不難,隻要找回她的魂便可。隻不過,一般情況下,一個人的魂不會無緣無故離體,要麽受到極度驚吓,要麽是對某件事,某個人念念不忘……”
聽到這句話,陶文瑞忍不住喃喃道:“難道……”
“怎麽?你知道一些什麽?”
“這……”
“如果這時候你還有所顧忌的話,恐怕就真的很難救你娘親了。”
這麽一說,陶文瑞哪裏還敢隐瞞,拱手道:“先生到院裏稍坐,待學生慢慢道來。”
二人來到院中坐下,陶文瑞這才講起了他的離奇身世。
“學生的娘親本姓陳,名雲錦……”
陳家,乃是湖州的名門望族,家中幾代人在朝中做過官,包括陳雲錦的父親,也在京城做官。
陳雲錦自幼聰慧,多才多藝,模樣也長得十分俏麗,引得不少權貴公子紛紛登門求親。
但是陳雲錦卻不喜歡這些公子哥兒,所以一概拒絕,急得父母直跺腳歎氣,偏又拿她沒法子。
夫妻倆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打是舍不得打的,罵也舍不得罵。
一拖再拖,不覺間,陳雲錦已經十九歲了,依然待字閨中。
連丫鬟香兒都替她着急,陳雲錦卻笑着說姻緣由天定,她相信有一天,會遇到自己的意中人。
香兒沒好氣道:“小姐成天呆在家裏,難得出門一次,難不成如意郎君還能從天上掉下來不成?”
這話倒也沒錯。
但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比普通人家,一般不會輕易出門,否則會招人非議。
這天,陳雲錦陪同母親藍氏外出歸來,無意中見到距離她家不遠,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剛從院門裏走出來。
也不知爲何,就無意中從轎窗裏看了那麽一眼,她的心便被撥動了。
本以爲,隻是一時心動而已。
但沒想到,回去之後,那書生的模樣不時在她腦海中浮現。
過了數日,依然揮之不去,反倒還越來越清晰,恨不能見上對方一面。
香兒似乎發現了小姐的不對勁。
以前,小姐很少有發呆的時候,可最近幾天,老是托着腮走神,眼神也有點不對。
難不成,小姐開始思春了?
主仆二人的感情相當好,情同姐妹一般,于是香兒便問:“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自從打次上香回來,就顯得魂不守舍的。”
雲錦本想否認,但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麽又變了。
“香兒,我……我好像遇上了一個喜歡的人……”
“啊?可是……香兒明明記得,小姐你也沒與不認識的人說過話呀。”
“唉,自然是沒說過的,我就是在轎子裏看到了一眼……”
“什麽?”香兒更是驚訝:“你在轎子裏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人家了?”
“或許,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姻緣由天定。我剛好撩開轎簾看了看外面,他剛好從院子裏走出來,這就是緣分。”
香兒有些無語。
“香兒,你去幫我打聽打聽他的情況。”
“我怎麽打聽啊?又不知他叫什麽。”
“要是知道還讓你打聽什麽?”
一聽此話,香兒不由吐了吐舌頭,嘻嘻直笑。
随後,雲錦給香兒講了一下大緻的地點,描述了一下對方的相貌,體形。
經過香兒一番打聽,終于打聽到了确切的消息。
“小姐,打聽到了,那個書生名叫陶守誠,是個秀才。家境一般,祖傳下來一處小院子。
人品嘛……街坊鄰居都在誇他,說他喜歡幫助人,文采也好什麽的。”
“太好了……”
雲錦心喜不已,回頭親手繡了一方羅帕,上面還繡了自己作的一首小詩,讓香兒想法子送給陶守誠。
“記住,千萬不要讓人發現。”
“知道了小姐。”
第二天下午,香兒找了個借口溜出府去。
随後找到了陶守誠的小院,鬼鬼祟祟打望了一番,發現沒有注意,這才溜了進去。
陶守城正在屋裏看書,聽到有人輕聲叫他的名字,不由疑惑地走了出來。
一見香兒,更是驚疑,上前拱手問道:“不知這位姑娘找小生有何事?”
“嘻嘻,你就是陶守誠陶公子對吧?”
“正是!”
“我是來替我家小姐送東西的,我家小姐親手繡了一方羅帕,說要送給你。”
“啊?不知你家小姐是誰?”
“我家小姐叫雲錦,陳府的小姐……”
“原來是她!”
陶守誠不由驚呼了一聲。
陳雲錦在湖州城,還是有着不小的名氣的,畢竟家世好,人又長得漂亮,還會吟詩作賦。
“我家小姐無意中看到了公子,心有愛慕,這才專程繡了羅帕送你,公子可不要辜負了我家小姐的一片深情。”
“這……”
陶守誠心情複雜地接過羅帕,展開看了看,不由感慨,果然是個才女。
“對了,你現在可千萬不要去我家小姐,要是讓老爺夫人知道了……恐怕會有麻煩。”
陶守誠苦笑着點了點頭:“小生知道,以小生的家世,又怎麽配得上雲錦小姐?”
“沒事的,我家小姐會想法子,等我回禀報一聲,看小姐怎麽說,回頭再來回你的話。”
“多謝!”
陶守誠雖然沒有見過雲錦,但早就聽聞過她的芳名。
召集,美人竟然主動示愛,他的心裏自然還是有些激動。
過了兩天,香兒又一次到來,并對陶守誠說:“今晚亥時你到陳府後門來,到時我給你開門,讓你與小姐見上一面。”
“太好了,多謝香兒姑娘。”
“嘻嘻,不用謝,以後你倆成親了,别忘了給我個大紅包。”
“一定一定。”
當晚,陶守誠如約而至。
香兒偷偷打開後門,并将陶守城帶到了後花園,與小姐見了面。
一見面,陶守誠的魂都飛了。
盡管,他早就猜到雲錦一定長得很漂亮。但見了面之後,卻依然超過了他的想像。
不僅僅是長得美,而且還有一種婉約、出塵的氣質,仿佛仙女一般。
直讓陶守誠像做夢一般。
可惜的是,二人剛聊幾句,香兒便急匆匆跑了過來:“不好了,巡夜的人過來了。”
無奈之下,雲錦隻得讓陶守誠趕緊離開,回頭找機會再聯絡。
沒想到,回去後,陶守誠左等右等,等了好些天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讓他倍感失落。
在他想來,或許是雲錦沒有看中他,所以不再與他聯絡。
如果沒有見過,他倒不會去多想,但如今給了他希望,希望卻破滅了,令得陶守誠倍感傷神。
一時間氣郁于胸,病倒在床。
隻是,他卻不知道,雲錦沒有聯絡他,是因爲香兒這些天身體不舒服,不便出門。
雖說府裏不缺丫鬟,但與雲錦最貼心隻有香兒一個,她不想讓其她丫鬟知道她與陶守誠,這才沒有派人來。
結果,陶守誠卻誤會了,一病就是數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