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爲千古名篇。
一曲《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吟出口,頓聽得一衆人如癡如醉,沉浸于那美妙的意境中。
直到周羽吟完,場中依然一片靜寂。
“呵呵,獻醜獻醜……”
直到周羽一臉謙虛地笑了笑,衆人方才回神,撫掌聲頓時不絕于耳。
其實,以周羽現在的水平完全可以自己創作詩詞,相信水平也不會太低。
隻不過,他所吟的皆是前世經過曆史沉澱,公認的千古名篇,何不讓它們在這個世界也綻放光華?
“妙,實在是妙!”
“先生果然才華橫溢,妙句頻出,小弟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周老爺好厲害……”
“先生這首詞牌簡直稱得上驚豔絕世!”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先生此句意境幽遠,實在是發人深省……”
這時,小宛盈步上前福了一禮:“奴家鬥膽,厚顔向周老爺求一幅字。”
“哦?不知小宛姑娘想要什麽字?”
“正是周老爺剛才所吟的詞牌。”
周羽爽朗地笑道:“哈哈哈,有何不可?取文房四寶!”
小宛驚喜不已,連連揖禮稱謝:“多謝周老爺,多謝周老爺……”
還沒等她有所動作,已經有姑娘飛快地跑去取文房四寶去了。
不久後,周羽揮毫寫了兩幅字,一幅乃是剛吟的這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另一幅是之前那首詩,更名爲《賦岷山》。
結果,《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竟一炮而紅,先是怡春院的姑娘們争相吟唱,随之傳遍城中大小風月場。
後來又傳到了金華府、餘杭府、姑蘇府、京城、中原……直至風靡全國。
火到什麽程度?
火到但凡有點規模與檔次的勾欄、青樓等風月場所,随意喚一個姑娘出來都會唱這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否則便會被人嘲笑。
當然,這是後話按下不表。
總而言之,周羽題下了這一詩一詞之後,更是聲名高漲。
不少人陸陸續續找上門來,有的求詩、有的求字,有的想拜入其門下。
對此,周羽也隻是替幾個抹不開情面的好友題了字,其它要求一一婉拒。
倒不是他端架子,有些原則該堅持還得堅持。
不覺間,寒冬降臨,梅花綻開。
下午時分,下了一場小雪,待到雪停之後已是黃昏。
一彎斜月早早挂上了柳梢頭。
閑來無事,城中一些書生紛紛前往位于城南的梅園欣賞梅花傲雪。
周羽也架不住幾個學生的邀請,帶着嬰甯一起興緻勃勃來到了梅園。
“嘻嘻,好香好香!”
一進梅園,嬰甯便蹦蹦跳跳嘻笑個不停,顯得朝氣蓬勃。
要說這丫頭那可是不少學生暗自傾慕的對象,隻可惜,嬰甯一心學習與修煉,根本不谙男女情事。
重要的是,她的眼中隻有先生。
“先生,我去采幾枝梅花插到房間裏。”
說話間,嬰甯便想去采摘梅花。
周羽當即阻止:“嬰甯,不要摘,要是人人都去摘幾枝的話,那後來的人豈不是隻能對枝空歎?”
“哦,知道了先生~”
嬰甯乖巧地應了一聲。
誰知,剛應完她便發現不遠處正好有人踮着腳尖準備采花。
于是當即奔上前吆喝:“喂,不要摘,我家先生說了,這是留給大家一起欣賞的。”
“咦?這誰家的小丫頭喜歡管閑事?”
那人回過頭來……
這時,周羽終于看清了對方,竟是縣衙的縣丞陸正文。
随之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年約四十,身着儒衫的男子,看裝扮應該是個進士。
“诶,這怎麽叫管閑事……”
嬰甯正想與對方辯解,周羽上得前來,沖着陸正文拱手笑道:“原來是陸大人……
這丫頭乃是在下的侍女,言語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大人海涵。”
“哈哈哈,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沒想到這麽巧周老爺也來踏雪尋梅。
頃發,陸某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乃是陸某的同窗段瑞,今科進士。
段兄已經外放知縣,路經郭北特意來探望一下陸某……”
“原來是段兄,恭喜段兄登科,也祝段兄平步青雲……”
陸正文又指着周羽介紹:“段兄,這位便是我們郭北縣鼎鼎有名的才子周舉人周老爺……”
“呵呵,是麽?”
段瑞似乎有些不以爲然。
也或者說有些得意忘形,畢竟剛考中了進士,又順利步入仕途,難免會有些傲氣。
周羽自然能看出對方的态度,他之所以上前來打招呼,一是替嬰甯解圍,二來也是出于禮節。
一見這段瑞清高自負,也懶的理會之,隻沖着陸正文拱了拱手:“既然陸大人有朋友在,周某便不打擾了,告辭。”
對于陸正文,周羽倒沒有什麽成見。
此人極其低調,雖爲郭北縣縣丞,但在縣衙裏幾乎沒有什麽存在感。
平日裏衙門裏的大小事務幾乎都是常富貴一手包幹。
陸正文神情有些尴尬,他又不傻,自然能猜到周羽有些不高興。
但也不好多說,隻能讪讪一笑,拱手道:“周老爺,今日陸某要陪段兄,改日一定請你喝酒。”
“陸大人客氣……”
周羽轉身欲走,沒料那段瑞卻道:“周老爺且慢!”
“不知段兄有何指教?”
“呵呵,既然陸兄稱道周老爺爲才子,想必也是文采出衆。
既然有緣相逢于梅園,不如你我二人便以梅爲題各賦詩一首以助雅興,如何?”
周羽懶的與之鬥詩,抱拳道:“在下不過小小舉子,萬萬不敢在段大人面前獻醜。”
結果,段瑞卻一副不依不饒的神态道:“周老爺又何必自謙?怎麽說你也是堂堂舉人。
不如這樣,段某先賦詩一首,就當抛磚引玉。”
“先生……”
嬰甯抓過周羽的手臂搖了搖,雖沒多說話,但眼中的神色分别是一種不忿與期待。
她可不願眼睜睜看到有人輕視先生。
而且她堅信先生的詩才一定不會輸給這狂妄的家夥。
也不等周羽回答,段瑞便清了清嗓子,踱着方步略略沉吟,便開始搖頭吟了一首七言絕句:
“梅花一片雪霜餘,不是春風自有無。莫怪枝頭如昨日,卻将寒色作清都。”
“好詩、好詩!”
段瑞剛吟完,陸正文當即撫掌叫好。
其實在這種情況之下,無論段瑞吟的好不不好他都會叫好,總不能拆同窗的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