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人無信不立
以杜軒然的身手，就算香水跌落也能接得住。
但是一瓶香水就兩千靈石，這個價格實在是太誇張，誇張到她忘了去接。
直到香水瓶摔碎，香氣四溢，杜軒然才反應過來，驚呼道：“我的兩千靈石！”
王羽不由笑道：“大師姐，你好歹也是個億萬小富婆，碎了瓶香水用不着這麽心疼吧。”
“怎麽就不心疼，這瓶香水比最貴的胭脂水粉還貴好幾倍呢，”杜軒然懊惱地跺着腳，“都怪你，不早點告訴我，要不然我能這麽不小心嗎？”
“你管它賣多少錢呢，賣得再貴不也是咱自家産的嗎？我再送你一瓶不就得了。”
王羽又拿出兩瓶香水，一瓶遞給杜軒然，一瓶遞給雪千尋。
“師尊，這是弟子小小心意，請您笑納。”
杜軒然歡喜地接過去，握在手裏說什麽也不肯松開。
雪千尋卻帶着幾分疑惑，說道：“這香水确實與衆不同，但最貴的胭脂水粉不過四五百靈石一份，兩千靈石能有人買嗎？”
段天河笑着接過話來：“王羽，雪丫頭可是女修，現在就連她都覺得你賣貴了，你還有信心嗎？”
“那是師尊你太小看女修的購買力了。”王羽嘿嘿笑道。
他還有句話沒說，這世上最好掙就是女人和小孩的錢，這是前世無數人總結出來的經驗。
再說了，不是還有老段當形象代言人嘛。
當然，最後這句話更加不敢說，說出來非把老段惹毛了不可。
然而，段天河還是皺了下眉頭：“王羽，本尊已經解除你與雪妮子之間已無師徒關系，日後稱雪峰主便可。”
終究還是提到了這個問題。
沒等王羽回話，雪千尋先上前一步，躬身說道：“至尊，弟子已完成師徒之禮，請至尊允許弟子繼續教導他。”
“雪妮子，你覺得自己真的适合作他師尊嗎？”段天河問道。
“弟子适合。”雪千尋語氣堅定。
“那好，他叫什麽名字？”段天河問道。
“王……”雪千尋眉頭都擰成了疙瘩，“王羽！對，他叫王羽！”
“真是難爲你了，居然還能叫出王羽名字，”段天河笑着搖了搖頭，“不過本尊問你，你又能記住他名字多久？連自家弟子名字都記不住，又如何能爲人師？”
“弟子，弟子會永遠記得。”雪千尋的語氣明顯不像剛才那麽堅定了。
段天河擺了擺手，說道：“這種自欺欺人話就不必說了，本尊且問你，本尊姓甚名誰？”
“弟子不敢直呼至尊尊名。”
“但說無妨，本尊恕你無罪。”
“……”
雪千尋以沉默對抗。
“本尊之名你都記不住，又怎能記住王羽？而且此事本尊心意已決，不容再議。王羽，取下玉凝峰弟子信物，還與雪妮子。”
段天河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王羽隻能乖乖把戒指摘下來。
雪千尋卻不去接，倔強地昂着頭：“弟子鬥膽問至尊，既然至尊不同意弟子收他爲徒，爲何又要安置在玉凝院？”
“本尊從未想過如此安排，隻是楚天舒看到這戒指會錯了意，本尊便将錯就錯，讓他暫居玉凝院，明日……”
段天河說着伸手向後一抓。
空氣中出現一個黑洞，吞月天狼從裏面悄悄鑽了出來，脖子恰好遞到段天河手中。
“嘎！”
吞月天狼發出一聲鴨叫。
段天河随手把它提到面前，擡腳便踢了過去。
“走你！”
“嗷嗚——”
吞月天狼準之又準地飛進房頂的洞口。
“老段，我會再回來的！”
本來是很搞笑的場面，可是卻沒人笑得出來，因爲同一時間，段天河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
“明日王羽便搬離玉凝院。”
搬離玉凝院，意味着王羽明日就将更換師承。
雪千尋倔強地看着段天河：“至尊，弟子不服！”
杜軒然急忙拉住她的衣袖，低聲叫道：“師尊。”
段天河卻理都沒有理她，對王羽說道：“王羽，吞月那狗皮膏藥還會來找你，今日與本尊去淩霄峰。”
雪千尋和杜軒然全都擔心地看向王羽。
這個時候，王羽的意見顯然很重要，如果他跟段天河一起離開，就證明他不想留在玉凝峰，雪千尋再争取也毫無意義。
短暫沉默之後，王羽說道：“至尊，弟子曾發過誓言，此生絕不背叛師門。”
他沒有明說，但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雪千尋和杜軒然不約而同松了口氣，段天河卻是眉頭微微挑了一下。
“本尊早就與你說過，你不必在意誓言約束，有本尊在，什麽誓言也無法約束你。”
“至尊确實說過，但是弟子知道一句話，人無信不立。如果弟子今日因爲至尊可解除誓言而違背當日誓言，那麽他日隻要有人能替弟子解除誓言，弟子依然還會違背。那個人也許會是其他宗門，也許會是其他至尊，甚至也許會是魔道……”
王羽頓了頓，直視着段天河的目光，問道：“難道至尊真的希望，弟子是背信棄義的小人嗎？”
一席話，說得段天河無言以對，隻是直直地看着王羽。
雪千尋和杜軒然忍不住要爲王羽大聲喝彩，但看了眼神情凝重的段天河，到了嘴邊的話又全都咽了下去。
就在這時，角落裏無聲無息地開啓一道黑色裂縫，吞月天狼悄悄地鑽出頭來。
有人注意它的到來，但是吞月天狼卻敏銳地感到房間裏氣氛過于凝重，不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又慢慢地頭縮了回去。
不想剛縮到一半，段天河猛地伸手虛空一抓，将吞月天狼生生從裂縫中薅了出來。
“嘎！”
吞月天狼翻了下白眼，臀大肌瞬間繃緊，準備迎接段天河的大腳。
然而到來的卻不是預想中的大腳，而是段天河冷冰冰的聲音。
“吞月，本尊念你年幼不與你計較，可你一而再再而三挑釁本尊，本尊就代你故去的父母好好教訓教訓你！”
段天河拎着吞月天狼，轉頭對王羽說道：“這狗皮膏藥我帶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剛才所說之事，明日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