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诏國的皇帝看來,秦逸的話卻有些讓人覺得琢磨不透。
既然秦逸帶了大軍前來,那爲什麽又說什麽不想戰鬥這種話?
有哪個帶兵打仗的元帥,是不喜歡打仗的?要知道,這打仗就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放棄打仗這種事情,豈不是等于放棄了立功建業?
何況大唐打南诏國,實際上真的很輕松,隻要大唐願意付出相應的代價,基本上是穩赢的。
這一點,顯然超出了難道國皇帝的猜測,他以爲大唐是不會花費什麽代價來和南诏國開戰的,如果真的來了五萬大軍的話,那麽就說明大唐是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
五萬大軍和南诏國打,這勝負還真的不好說,原因很簡單,南趙國舉國上下隻有十萬兵力,用于作戰的兵力,恐怕隻能達到七八萬左右。
畢竟各地都需要一定的士兵震懾一番。
一些邊境地方也需要一定的兵力鎮守。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大唐輸了,那麽大唐可以再派五萬,乃至十萬兵馬。
畢竟大唐的體量擺在那兒,全國上下起碼有六七十萬大軍,輸了可以再來。
可南诏國耗不起,如果南诏國赢了,那麽他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這對南诏國來說是很難承受的,同時也很難承受大唐的第二次反攻。
如果南诏國輸了,那也就意味着再無機會。
他們的籌碼隻有那麽多。
所以這一點,便不言而喻。
不管怎麽說,這一次的戰鬥,無論輸赢對于南诏國來說,都将是一場巨大的消耗。
總的來說,南诏國皇帝賭輸了。
他認爲在西南之地,距離大唐的長安如此遙遠,且山勢險峻,路途也不太方便,便以爲大唐的皇帝不會把南诏國在西南方向的作亂放在眼裏。
可是沒想到大唐皇帝的決心卻還挺大,如此一來,輸不起的便隻有南诏國。
南诏國皇帝也思考許多,最後看向秦逸,冷笑一聲說道:
“首先,第一,朕如何相信你大唐派來了五萬大軍?
第二,你又憑什麽認爲你的五萬大軍就一定能夠戰勝我南诏國!
第三,朕憑什麽要和你談判,這對朕有什麽好處?”
聽到這南诏國皇帝的話,秦逸忍不住露出一絲冷笑,旋即嘲諷般的說道:
“你這三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第一,你相不相信大唐派來了五萬大軍?這對我對大唐來說不重要,對于你們南诏國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因爲如果真的有五萬大軍的話,倒黴的是你們,所以有沒有大軍,你都應該做好打算。
第二,五萬大軍能不能戰勝你南诏國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南诏國一定輸不起。第三。以上兩點便是你需要和我談判的原因。至于爲什麽,我想你應該明白吧。”
南诏國皇帝沉默了,秦逸看似回答了,卻又沒有回答,但他的每一個回答都是答案。
秦逸的話,再次證明了一個側重點,那就是大唐可以繼續付出,可以重新來過,可以再次派遣大軍,或者說這次真的沒有派遣大軍。
無論哪一個結果,都不是南诏國可以去冒險的,因爲一旦賭輸了,就是滅國之災。
南诏國皇帝被秦逸的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承認自己确實是想通過一些言語方面的巧妙來想讓自己站到上風,從而掌控話語權。
可現在顯然,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他,反而讓秦逸掌握的話語權,反而讓秦逸站到了最有力的位置。
秦逸将雙手負在身後,在殿上來回走了兩步又說:
“我可以給你一兩天的時間,你大可派人去調查一下大唐是否真的有派遣大軍來西南之地,到時候你便知道大唐的皇帝是何決心。”
南诏國皇帝聽到這裏,實際上就已經相信了七七八八。
他看向秦逸說道:
“我很好奇,既然你們已經派遣了大軍,那麽爲什麽不打?真如你所說,你有那樣的自信,可以戰勝我們南昭國的話,爲什麽不這麽做呢?我覺得這裏面還是有問題。說不得你是在這裏造勢故意吓唬我吧?”
秦逸的臉色認真起來說道:
“我之所以在這裏跟你講我想要和談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我不喜歡戰争,百姓也不喜歡戰争。如果可以用和平的方式,來解決一些問題的話,那麽我一定不鼓勵動用戰争這種殘忍的方式,因爲這對誰都沒有好處。
的确,戰鬥是最直接的方式,但是戰争所要付出的代價,卻隻能讓無數的百姓去默默地承受。比如死掉的士兵,他們付出了生命,他們的家人付出了悲傷,他們的兒女失去了父親……”
說到這裏,秦逸停住了。
這種煽情的話,大概在場的人都已經聽過無數次了。
他不需要去贅述太多,隻需要将自己的意圖,表現清楚那邊足夠了。
至于在場的衆人會不會信,能不能感同身受,那不是重點。
南诏國皇帝冷笑一聲說道:
“看來你在大唐,果真是被神化了,居然變得有些菩薩心腸了,據我所知你的名聲雖然大,但可也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輩吧。”
秦逸深呼吸一口氣說:
“經曆的多了,人總是會變的,這樣的廢話我不想和你多說,總之今天隻給你兩個選擇,你自己看着辦。
一,和大唐永遠交好,絕不侵犯大唐領地。努力維持兩國百姓友好相處,杜絕一切可能會存在的矛盾。”
聽到秦逸的話,南诏國皇帝忍不住笑了下,旋即又說:
“那麽第二個選擇又是什麽?”
秦逸眼中帶着一絲殺氣,旋即微微擡頭盯着南诏國皇帝說:
“第二個選擇,便是今天你死在這大殿之上。”
最後幾個字,秦逸說的非常的平淡,但是語氣之中,所攜帶的殺氣,讓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顫栗了一下。
那股子可怕的氣勢,竟讓在場的衆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威脅,尤其是那上方坐着的皇帝。
他的臉色都有些慘白了。
這一刻的他,仿佛被一條毒蛇給盯住了,而這個毒蛇便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