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北李家抓人?沒聽錯吧?”
“這西北李家是衆所周知的西北土皇帝。”
“去西北李家抓人這種事情,想來這幾十年也沒人敢幹出來吧?”
就算衆人知道,眼前站的是傳說中的秦逸,可此刻也難免有些疑惑了。
這秦逸固然有些厲害,可那畢竟是傳聞中的。
在場的這些捕快衙役們并沒有親眼見識過秦逸的厲害。
然而這西北李家的厲害,在場的衆人可都是深有體會的。
這西北李家在西北這片地方,燒殺搶掠,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别說普通人了,就是朝廷,大概也是知道西北李家時常胡作非爲的。
但顯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導緻地方官府不僅不敢管束這西北李家。
甚至大多還與其狼狽爲奸。
現在這秦逸居然要帶着這周府的幾十上百個捕快衙役去西北李家抓人?
開什麽玩笑?
“西北李家是西北最大的大家族,他們府上養的打手恐怕都不止一兩百。
咱們這區區幾十上百個捕快衙役去他們家抓人,這不是送上門去找死?”
顯然在場的捕快都慫了。
方才還存在的對于見到秦逸的激動,已浪然無存。
說白了,他們還是不相信秦逸。
覺得秦逸這種隻存在于傳聞中的大人物,可能很多事兒,都是經過渲染的。
秦逸的實力和能力究竟厲不厲害,在場的衆人不确定。
但他們确定的是,西北李家一定不好招惹。
所以他們不看好秦逸。
見到這些捕快衙役們中露出畏懼和古怪的神色,秦逸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旋即開口:
“怎麽,你們怕了?”
捕快們面面相觑都不開口,隻有那站在最前面的一名捕頭,壯着膽子上前一步說:
“大人,不是我們怕,實在是這西北李家不好招惹呀。咱們這些人若是去西北李家,恐怕真的是有去無回。
到時候咱們死在這西北李家。官府甚至都不敢爲咱們讨回公道。所以,這明顯去送死的事情,大家不去,也正常吧?”
秦逸眼睛一眯看了眼這名捕頭,接着開口說:
“這西北李家的人,個個都是老虎還是豺狼?以至于,讓你們一個一個的如此畏懼?”
那捕頭說:
“當然,這是西北李家的人恐怕比老虎豺狼還要恐怖。”
秦逸聞言淡淡的開口說:
“那是誰給了他們這樣的實力,讓他們成爲了豺狼虎豹?”
另一個捕快開口:
“這還用說嗎?這西北李家和當今皇室有關系,這自然是他們猖狂的資本。在西北,誰敢招惹他們呀?”
秦逸微微點點頭說:
“有道理,那麽我呢?他西北李家和皇室有那麽一點關系,便讓這西北的人如此畏懼,而我是當今皇帝的女婿,難道你們就不怕我嗎?”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皆是一愣。
随即一想,倒也有道理。
這親戚終究是親戚,而女婿則顯得更親一些吧?
畢竟,秦逸的老婆就是當今皇帝最疼愛的女兒,這皇帝是更偏像于自己的女兒和女婿,還是更偏向于自己的遠房親戚?
這顯然不言而喻。
捕快們覺得秦逸的話有道理,然而那捕頭卻依舊開口說:
“大人,您的背景,的确可能比西北李家還要大,。但是在西北,李家畢竟在西北多年。所發展出來的勢力和關系網,已經非常龐大。
您現在是孤身一人,從長安到了這裏,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所以這西北李家和您之間,恐怕還是有差距的,在這個地方,您未必能把他們怎麽樣呢。”
秦逸深呼吸一口氣,他看明白了這些捕快和衙役的顧慮。
所以他也沒有發火,而是淡定地繼續開口說:
“我問一下在場的各位,這西北李家可恨不可恨?”
他的話音落下,那爲首的捕快便率先開口說道:
“當然可恨,西北李家無惡不作,在這片地方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西北李家的人都幹過,他們殺人放火,奸淫擄掠,欺男霸女。
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西北的人,沒有誰不讨厭他們。可是礙于西北李家的強大勢力的背景,沒有人能夠和他們作對,也沒有人敢和他們作對。”
秦逸并沒有糾結他後面說的話:
“我再問你們,身上穿的這身官服是幹什麽的?”
此話一出,卻沒有人站出來回答。
因爲顯然,秦逸是在嘲諷他們的。
竟然沒有人說話。
秦逸冷哼一聲語氣平淡的開口說:
“你們身上的這身官服,是朝廷給你們的,你們每個月拿的月俸,是天下百姓給你們的。
你們穿着朝廷給的衣服,拿着天下百姓給的俸祿,可有爲天下百姓做過事?可以用行動來回報過朝廷?”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逸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刺史。
刺史羞愧地低下了頭,因爲他也是食天下之俸祿,穿朝廷之官服。
“爲官者,當差的。本意上就是幫助朝廷爲百姓做事。然而你們呢,這西北李家,之所以能夠如此猖狂,在場的各位,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秦逸的話慷锵有力,落在在場衆人耳中,讓他們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的确,秦逸的話從本質上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果你們這些地方官府能夠硬氣起來,從一開始,或者說一直堅持杜絕西北李家胡作非爲的事情,那麽這西北李家斷然不敢如此猖狂。
說白了,還是由于你們這些官府一開始的忌憚和害怕,從而側面的對他們進行了放縱,以至于讓他們都變得無所畏懼起來。
時至今日,已經真的養成了習慣。于是,讓西北李家徹底的成了這片地方的地頭蛇。這就叫自食惡果。”
深呼吸一口氣,秦逸平複下内心的憤怒,繼續說道:
“現在我是在給你們機會,給你們一個,拿回你們當官的、當差的、尊嚴的機會。你們可以不珍惜,可以繼續不争氣。
不過你們還是要想想,你們是否對的起身上穿的官差衣服,是否對得起吃的皇糧。”
秦逸說完,轉身,向着衙門外而去:
“你們不敢去,我敢,那怕我一人去,至少,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