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秦逸罵了一句,重重的砸了桌面一拳。
秦懷道連忙拿起秦逸那份文件看起來,看完也是一通罵娘。
“這全村的人,敢情都是給他姓曹的做工了?折算下來,竟然比稅收還高,真他娘的黑!”
秦逸的臉色變得很嚴肅,這裏面的問題可太嚴重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債務關系,用心也太深遠太歹毒了。
他說道:“這曹老闆表面上好說話,其實就是個微笑的魔鬼。他這是要把村民以及那些個村莊,全部私有化。
通過這種借貸的手段,蠶食老百姓的自由和财産,直到他們世世代代都成了他的奴隸!”
“我靠。”
秦懷道聽着捏了一把冷汗,眼神凝重的又看了看那些文件。
“真的是這樣,還好你心細。我都沒想到那麽多,這個混蛋,真是歹毒!”
秦懷道放下文件問道:“你準備怎麽辦?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咱們也不好仗着身份地位就硬來,這會落人口實的。”
秦逸本來是怒火中燒,可是秦懷道這幾句話卻另他寬慰不少,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
“成熟了啊,知道考慮大局。”
秦懷道輕輕哎了一聲說:“你要在南州打造一個全新的政局,這盤縣是第一個試點。
那麽我們就得按律法,按章程來辦事,重塑政府的公信力。我怎會不知你心中所想,當然不能魯莽行事。”
這話聽着可真是太暖心了,真想當即就喝上兩杯,可是公事沒辦完,不能縱情暢飲。
想想從前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誰會怕什麽落人口實。
程處默第一個就得帶頭,燒了那曹府的錢莊和借條。
想到這,秦逸靈光乍現,眼珠子都跟着放光。
秦懷道瞧着他這雙目放光的樣子,好像那野狼看見小動物,即将獵殺的欲望都展現在眼裏了。
“你這又憋什麽壞呢?說出來,讓我一起參謀參謀。”
秦逸将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秦懷道忍不住哈哈大笑。
這方法果然簡單粗暴,是程處默能幹出來的事。
對于這種陰損的混蛋,就應該給他來點直接又粗暴的手段。
明着不能放火,那就全偷走。
還要順走他全部的家當,值錢的東西統統拿走,讓他賠個底兒掉!
反正官府不會承認的,也沒人能證明就是他倆幹的,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首先,就是要找出那些借據所在的位置,是放在錢莊了還是在曹府,找到了才能實施計劃。
因爲秦逸對縣城的封鎖式改造,那些涉黑的小流氓都逃到了鄉下,或者一頭紮進了樹林中。
賭場錢莊之類的地方,也都全部關門歇業了。眼下要找到知情的人,還是有些難度。
秦逸想要找到那個地下錢莊的掌櫃,或者是賬房先生一類,直接接觸那些借據和曹老闆身邊親近的人。
要是藏起來了還好辦,就怕都已經給曹老闆滅口了。
搞情報找證人,那最佳的人選還是詩顔。秦逸遍立刻命人将她尋來,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一遍。
詩顔聽完了,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請大人稍等片刻,抱着劍就出門了。
過了兩個時辰,詩顔用飛鴿傳書過來,叫二人速到牛糞村的墳地相見,并且不能有其他人在場隻能兩人前去,不得走漏風聲。
倆人立刻簡單喬裝一番,便騎着馬飛奔到牛糞村的後山。
這後山是滿眼的墳冢,幾隻烏鴉還時不時的從頭頂略過。
大熱天的散發着一股腐臭的氣味,雖然不是很濃,但想到那是什麽發出來的,就令人很不舒服。
倆人幾乎是同步的将口罩戴在臉上,秦逸忍不住的吐槽。
“這地方選的,簡直絕了,直接拿來拍鬼片都不用加特效的那種。”
“何謂鬼片?”
“就是一種戲,有鬼神的,很恐怖的那種。”秦逸簡單解釋了一下,倆人便分頭行動。
墳場的面積有一個足球場大,倆人走進去搜尋着詩顔的身影。
秦逸看到一個墓碑邊上畫了一個白色的×,立刻喊:“懷道快來,這邊走。”
秦懷道小跑幾步過來,瞧見了那個記号問道:“這是詩顔留下的?”
“對,白色的x是我們二處用來傳遞信息的。你看左邊這個出頭的地方比其他的都長,順着這個方向走就是她要我們去的位置。”
二人便順着記号所指的方向找去,翻過一個小山頭,見到了另一個墳場。
這裏不像剛才那個地方墳頭都建的規規矩矩,墓碑有名有姓的。
這的地上滿是枯骨殘骸,有很多死人就是用一條破席子卷了起來,分明就是一個亂葬崗。
這裏的味道更濃烈了,每呼吸一口氣都想嘔吐的程度。
倆人好歹都是上過戰場的人,對死屍倒是不害怕,可是腐屍就另當别論了,都給惡心的夠嗆。想着趕緊從這裏找到記号,快些離開。
秦懷道都快給薰迷糊了,腳下一沒留神猜到了一個屍體的胳膊,他本來還想說不好意思啊,冒犯了。
那個屍體卻猛地動了一下,這可把秦懷道吓了一跳,嗷一嗓子就蹦的三尺高,抽出腰間佩劍就握在手中。
這突如起來的一嗓子,給秦逸吓得的心髒差點沒跳出來:
“你幹嘛啊,你想吓死我啊!”
秦懷道迅速的跑到了秦逸的身邊,哆哆嗦嗦的小聲說:
“我剛才踩到了一個屍體,那,那個屍體動了。”
一股黏糊糊的熱風,夾雜着屍體的臭味,從他們二人之間飄過,這感覺即恐怖又惡心。
秦逸也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倆人緩緩的走向那個屍體。
秦逸在心中默念: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
走到了屍體前兩步遠的地方,秦懷道緊張的手舞足蹈,呲牙張嘴的伸出手,不停的指着地上讓秦逸看。
隻見那個草席裹着的屍體旁,泥土地上赫然印着一個鞋底踩出來的手印!
這分明就是秦懷道剛才踩到了屍體的手,陷入泥土中印下的,而那隻手卻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