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年輕時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自恃武功高便輕敵,被人算計身負重傷,雖然保住一條命腿卻廢了。
後來跟着雷老大讨生活,雖然不再幹殺人越貨的營生,依舊是見不得光。
瘸子在組織中負責打理各自瑣事,任何棘手的問題,他都能給雷老大獻出良策,算是黑市裏的頭号軍事。
現在他跟了秦逸,不用再東躲西藏的過日子。
生活變得自在了,秦逸還教他品茶,起初他是不喜歡的,覺得喝口水還這麽麻煩。
漸漸的就品出了滋味,也明白秦逸爲何叫他多喝茶。
瘸子腿腳不好,消息卻是整個縣城裏最靈通的,有人對橡膠樹虎視眈眈,他早就有了察覺,隻是在等對方動手,自己也好有個由頭把他們都收拾了。
也同樣想看看這個二掌櫃,會不會沖動的就找人幹架去。
聽着内院的吵嚷聲,瘸子還是穩坐于茶室之内,片刻後門開了,是二掌櫃來問話。
“大掌櫃,呂老闆帶入把割膠的村民都給趕走了,硬說那片地是他的,若想要割膠除非把樹砍了,别在他的地盤上就行。”
瘸子示意他坐下,“此事不用急,你叫村民門都回家去,不要跟他們起沖突。”
栓柱心裏急得火燒火燎的,隻是有秦大人的叮囑,他不敢不聽大掌櫃的話,隻能勉強答應下來。
“好,我聽掌櫃的。”
瘸子依舊淡然的說:
“仁義啊,天熱人心浮躁,靜下心來多喝茶,心靜了事情也就看的清楚。”
栓柱雖是點頭答應,卻也沒得孫某心情在這喝茶,匆匆與掌櫃拜别就下了樓。
“栓柱哥,咋樣?”
“掌櫃的咋說?”
栓柱看着他們一個個焦急的眼神,隻能安慰道:
“叫大家都回去,不許再和他們起沖突,掌櫃的會解決的。”
村民們都咽不下這口氣,氣惱的說:
“掌櫃的是不是不想管我們,秦大人一走,就沒人再管我們的事了。”
“不管我們,我們就自己找他們理論去!”
栓柱攔着兩位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語重心長的說:
“咱村裏的人被打了,我跟你們一樣着急,可是我們要相信掌櫃的,他是秦大人留下來幫我們的。你們難道不相信大人嗎?
我跟你們一同回去,但是誰也别再提找他們的理論的事了,回去都壓着點火,知道嗎?”
幾個年輕人被勸着,不情願的答應了。
回到村裏栓柱給大家開了會,安撫了情緒激動的村民,叫大家先回家等消息。
全村的老少都蹲在地上不說話,心裏真窩囊,從前因爲窮被人欺負,現在有錢了還是被更有錢的人欺負,這被欺負的日子好像永遠沒個盡頭。
村裏一位年長的老伯瞧着雙柱說:
“你是現在是出息了,換上好的袍子,也越發的像城裏人。
是不是現在當了二掌櫃,便不把村民的死活放在心上了。”
“大伯,您與我是實在親戚,我是您大小看着長大的,我是那樣忘本的人嗎?”
栓柱說完看着大夥,大家都是依舊的沉默不語。
他們對陌生的掌櫃不信任,連帶着對自己也産生了動搖。
他便說:“先等上幾日,如果掌櫃真的什麽也不做,那我拼了命不要,也要跟他們讨個說法。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要相信秦大人。”
村民們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也隻能這樣了。
隻是他們再不甘心,秦大人這三個字就像有魔力一樣,讓他們樂意去等去相信大掌櫃。
村裏的老人都散了,剩下一些個年輕人,栓柱再次叮囑道:
“你們千萬别沖動,人家有地契,就算是告到官府也是有理。他們就是瞧準了這一點,才敢這麽做。”
有個臉上還帶着淤青的少年氣的錘牆:
“要是秦大人還在,誰敢這麽欺負我們!我們去找秦大人幫忙吧。”
栓柱搖搖頭,輕聲歎了一口氣,拍着年輕人的肩膀說:
“大人的肩上擔負着大唐,擔負着千千萬萬的百姓,他不能也不會一直留在這裏。
我們不能指望他庇護一輩子啊,這件事容我想想法子。”
另一位健碩的漢子說:
“這橡膠林就是咱們全村人的命,絕不能就這麽被他們拿去了。
栓柱哥,俺想好了,再過幾日要還是沒個辦法,俺就殺到那姓呂的家中去,把地契搶回來!”
“對!咱們跟他拼了!”
栓柱氣的直拍桌子怒道:
“說了别沖動!怎麽你們都沒聽進去!這件事你們都不許再管了,就算是要拼命也不應該由你們拼。
你家中有新娶的媳婦,你家中還有老母親要贍養,你們犯了案子她們怎麽辦?啊?想過嗎?”
幾個人被問的啞口無言,隻得乖乖回家去。
栓柱也實在放心不下,左右生産線都停了,回到鋪子裏也是無事,便留在村裏看着他們。
樹林那邊呂老闆帶着人嚴陣以待,隻是到了晚上也沒什麽動靜。
見村民就這麽啞火,心裏特别高興。
第二天到了縣城的劉府,跟劉會長說了自己的計劃,以後他生産橡膠産品,劉會長還是照舊售賣。
橡膠生意由二人一同把持,利潤三七開。
呂老闆正眉飛色舞的說着自己的想法,一臉期待的等着答複。
“要不我六您四,劉會長意下如何?”
劉會長一臉驚愕的說:
“活着不好嗎?此事我就當沒聽過,你速速離去。”
“會長,這可是賺大錢的買賣啊,您再考慮考慮!”
劉會長一句話也不想再聽,叫家丁給他轟了出去。
呂老闆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的離開了劉府,走出大門嘴裏念念有詞的說:
“真是膽小如鼠。”
迎面走來幾位官差,攔住了去路。
“呂耀祖是吧,跟我們去縣衙走一趟。”
呂老闆立刻分辯道:
“我有地契,那片林子是我的,你們憑什抓我?”
官差笑了笑說道:
“什麽林子,休得胡言,有人舉報你偷稅漏稅,克扣工人工資,搶占民女,你要是覺得冤枉去衙門對峙便是,帶走!”
幾個差役不由分說的把他給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