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女屍後面還有三具,簡直就像地獄裏的屍林一般!
江桂額頭上滲出一層汗珠,他也顧不得其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往外跑,想立刻逃出這個恐怖的山洞。
隻是在他剛爬起來的時候,聽見洞穴裏有響動,悉悉索索的聲響在寂靜的空間裏。
江桂猛地轉身掏出了身上的佩刀,蹑手蹑腳的走向山洞深處。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向聲響處尋去,破爛的稻草堆旁是一堆女人的衣物,他用刀劍挑開衣服,下面有一個木箱子,箱子的蓋子在一動一動的發出聲響。
難道這裏面有活人?他用刀伸進蓋子下面掀開木闆,霎那間竄出一隻巨大的老鼠,掉在他的腳面上!
江桂吓得魂飛魄散,往洞口外跑去。
剛出了洞口見到了外面的月光,仍是驚魂未定,後背全都被汗浸透了。
收了火折子得趕快去最近的縣衙報信,他朝着西面的樹林走去,剛進入樹林頭部就遭到了一擊重擊,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秦大爺帶着自己的孫兒到了一間院子,将牛車拴好,到了正屋的塌上盤腿而坐。
他掏出一包蠶豆,吱嘎吱嘎的嚼了起來。
孫子就蹲在門檻旁邊,他倆特别像一對真正的農家祖孫。
秦逸瞧着挺惬意,其實在腦海中在不停的思考。
誘捕分隊在柳樹、柳葉、柳條、三個村莊埋伏着。
差役已經将三個村莊的田地、果園都排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的屍體,也無人向衙門報告失蹤。
這就奇了怪了,按這個兇手的暴虐程度和被監禁了這麽久,是不可能停手的。
他的嘴裏泛出一絲苦味,是一顆炒糊了的蠶豆。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對着外面喊了一嗓子,“吃飯啦!”
便衣便從牆頭那邊跳過來,回身将門關上問道:“爺爺有何吩咐?”
“你去查看一下村中獨居的女性,什麽寡婦老太太之類的,她們就算是失蹤了,短時間也不會有人來報案。”
便衣問道:“村子裏是有幾個獨居的大娘,可是那都五十幾歲了,采花賊能對她們下手?”
“不排除這種可能,你速去她們家中找尋。”
半晌差役回來禀報:“大人柳葉村有個王大娘不見了,柳樹村的劉寡婦和她婆婆一同失蹤。”
秦逸立刻從榻上跳下來:
“速随我去柳條村,坐驢車快些,你在路上跟我說說,失蹤人口的具體情況。”
便衣從隔壁趕來一輛驢車,秦老爺的大孫子在前面趕車,他和便衣坐在後面。
路上看見五朵金花,示意他們也弄輛車跟上。五朵金花去了三朵,留下兩個年齡最小的師弟,留在此地繼續蹲守。
便衣對秦逸說:
“這個王大娘精神不太好,群裏頭的人覺得她神神叨叨的,便将其驅趕到了山上居住。
她經常晚上出來撿東西吃,三五天不下山也是常有的,所以就無人注意她的行蹤。
前去排查的人發現她的窩棚塌了,有扭打掙紮的痕迹,地面還有一些血迹,應該是被帶走了。”
被帶走了?秦逸隻覺得不妙,十分的不妙啊,這個犯人的犯罪手段又升級了。
因爲前兩具女屍被發現,附近村莊一度巡查的非常嚴格,便想着把受害人帶走,到别處殺害或者囚禁,這下可糟了。
便衣見秦逸在沉思便沒敢打擾,毛驢車已經使出了村口,漆黑的郊外隻有驢車前的一盞油燈,車前隻能看見一丈多的路面。
秦逸回顧神,“你繼續說。”
便衣壓着嗓音,像是在講仲夏夜的恐怖故事一般,緩緩的開口。
“這個劉寡婦我倒是認識,跟我一個村的。早年未嫁人時是個溫柔的女子,她長得漂亮又死了老公總被人惦記,後來她就性情大變,成了遠近聞名的悍婦。
站在村口能破口大罵一個時辰都不重樣,村裏無人敢招惹她,她就帶着婆婆過日子。
最近幾天再沒人見過她們婆媳二人,還是我們去了她家敲門,才發現她們失蹤了。”
秦逸問:“你确定是失蹤了?不會到了别處吧,比如回娘家了?”
“孫兒也是怕鬧出誤會,仔細的翻查了她家。廚房裏的土豆都生芽了,饅頭還在屜上已經長毛。
屋内的衣物整整齊齊都未帶走,還有院子裏的雞,都餓的快死了。她們家并不富裕,斷不會如此匆忙的離開。”
秦逸捋着自己的白胡子,說道:
“好大孫,你做的很好,回頭爺爺得獎勵你。看來這個魔頭已經光顧了這兩個村子,極有可能像柳葉村下手。
要是江探長找來,記得叫他喬裝打扮再來見我。”
“放心吧爺爺,我都讓人盯着呢。”
趕車的曾三不禁笑出了聲,這麽棘手又恐怖的案子,愣是叫秦逸弄的像過家家一般,真是完全無法揣測這位大人的心思。
想必正是因爲他如此不尋常的心思,才能破解這樣的大案吧。
秦逸用角尖踢了踢曾三的屁股,“笑什麽,嚴肅點,幹活呢。”
隻是曾三心裏隐隐有些擔憂,江桂爲何去了這麽久還不回來?
難道是查到了什麽重要的線索?
驢車繼續在鄉村的小路上颠簸而行,車前的鈴铛叮當作響。
就這樣驢車進入了柳葉村,鄉村裏的農家已經盡數熄燈,隻有村長打着燈籠等在村口。
那名便衣差役與村長相熟,跳下驢車問道:“村長你不回家睡覺在這幹什麽?”
村長見到是差役便松了一口氣,“方才官爺來我們村裏一通查找,我心裏不放心,就坐在這守夜。”
“村子您都多大歲數了,還是注意安全吧,趕緊回去。别漏了口風了,就說這些人是新遷來的人家。”
村長提起燈籠向驢車上照去,瞧着這一車坐了好幾個年輕的姑娘,這心裏很是不安,還想勸幾句,被差役連哄帶推的弄走了。
秦老爺就帶着自己的一大家子,到了村裏的一處院子落腳,讓孫女好生休息。
帶着便衣去村中巡查一番,村子并不大,有大約五十戶人家,從村子中能望到遠處有座山。
秦逸拿出望遠鏡瞧去,密林的後面是光秃秃的石崖。
“那是什麽地方?”
“怪石崖,過了樹林都是亂石,車馬都走不了,平時也沒什麽人去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