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與秦懷道的比武開始了,場地就選在公主府的後院。
秦懷道跟老爹讨了一堆神兵,正是秦瓊當年用的雙銅锏,兩根各六十五斤,共重一百三十斤。
手持雙锏,揮舞在身側,隻聽得風聲如雷響,虎虎生威。
程處默料定秦懷道會有這一手,把那對差點被熔了的斧子要來,給自己傍身。
這兩柄斧是以宣花斧爲原型造的,斧柄更短體積稍小便于左右開弓,每柄斧子各重六十斤,比秦懷道少了十斤,但威力絲毫不減。
程咬金當年就是憑着三路斧法,在瓦崗寨起義揚名。
說來也好笑,程咬金自己忘了其他三十路,倒是程處默學得了完整的,平時他慣用刀法,這套絕學還未曾在人前展示過。
大戰一觸即發,到了放狠話的環境,秦懷道先是開口說道:
“你阿耶就打不過我阿耶,今兒個你也注定是我的手下敗将。”
程處默輕蔑的哼了一聲,“那都是老黃曆了,你又不是秦老将軍,能有他幾分功力,别在這狐假虎威了。”
秦懷道毫不把程處默放在眼裏,程咬金那三闆斧他都會耍,今個程處默還放棄了管用的唐刀,等下肯定會被打的落花流水。
倆人都放完狠話了,準備開戰。
吃瓜群衆都擺好了小闆凳,畢竟他們誰都沒見過程咬金和秦瓊出手,現在能看他們的傳人正兒八經的對戰,那也是十分精彩的。
秦懷道雙锏同時揮向程處默的肩頭和腰間,程處默以雙斧交叉将雙锏分開,又在雙锏之間迅速來回敲擊,以回彈之力消耗掉了雙锏的威力。
秦懷道被這一手震的雙手有些發麻,倒退兩步。
“這可不是那三闆斧啊,想不到你還有别的路數。”
程處默笑道:“今天就叫你開開眼,什麽是真正的宣花斧法。不,是升級版的雙斧宣花。”
隻見程處默手中的斧子輪轉,兩柄總重超過百斤的斧子被他舞的輕盈如翼,隻是呼嘯之聲不絕于耳,左右同時開工像秦懷道劈去。
雙锏抗下迎頭一擊,一柄斧子用彎鈎處鎖住對方的锏,另一柄斧在锏上滑行直奔喉嚨而去!
吃瓜群衆看的是緊張萬分,瓜子也無人吃了,都攥在手心裏咯吱作響。
秦懷道危矣!
秦懷道一個後仰,雙膝向前下蹲,躲過斧刃。
以極強的爆發力掀開對方的武器壓制,像後彈跳而去,以雙锏爲支點重重落地。
隻聽得咔嚓一聲!地面上的青石闆瞬間炸裂開來,接着是砰!砰!砰!
一陣作響,石闆不斷的碎裂。
隻見秦懷道以雙锏爲腳一般點地而行,像一條地龍竄像程處默的下盤,發起一陣猛攻。
程處默接連倒退,然後縱身躍起一丈高,從空中向下劈砍。
秦懷道頓時起身,雙锏如螺旋一般與雙斧激戰,四件重兵器碰在一起,火花四濺金屬顫鳴之聲不覺于耳。
吃瓜群衆幾乎同時站了起來,也不知道都在爲誰加油,反正就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呐喊起來。
“攻他背部!”
“下他兵器!”
“你反攻他下盤啊!”
說時遲那時快,秦懷道的雙锏被程處默擊飛了一把,嗖的一下就杵在了觀衆席。
“唉我滴媽啊!”秦逸擡起一隻腳,發出一聲驚呼,東北腔都整出來了。
秦逸裏那把飛出來的武器最近,差點紮在了他的腳面上,“這是弄啥嘞!”
太子還在那邊呢,打架的兩人忙跑了過來,連聲緻歉。
“殿下您沒事吧!”
“殿下受驚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唉唉,往這看!”
秦逸擡着一條腿金雞獨立的姿勢站在一旁:
“我說你倆差點把我腳面給紮穿了,你們跟太子道什麽歉,就這麽無視我嗎。”
程處默毫無愧疚之色的說:“你沒事吧。”
秦懷道則是使勁的拔出了那把锏:
“你小子可以啊,我認識你這麽多年,愣是沒發現你有這功夫,藏得夠深的啊。
今天算我輸,以後你當美男的義父,我心服口服。”
程處默仰天大笑,“我宣花斧終于勝了!”
秦逸的姿勢保持的很好,叉着胳膊要訛人,詩顔則是非常不經意的撞了他一下。
秦逸不得不放下了另一隻腳,哀歎道:
“我現在就這地位了嗎?”
李恪笑道:“你就别耍無賴了,他們現在被你帶的比你還無賴,你這叫自食惡果。”
三人異口同聲的說:“臣複議。”
秦逸啧啧道:“真是好的不學壞的學,我身上的有點你們怎麽不學習一下。”
又是同樣的一起回答:“秦大人如此優秀,屬下模仿不來。”
秦逸無奈的搖搖頭,“人類的本質是複讀機啊。”
詩顔說:“看了這麽精彩的對決,今日當痛飲一杯,一會要複盤一下。”
秦逸擡腳踩了踩地面,“對決精彩是精彩,就是有點廢地啊。”
從他腳下開始,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碎裂的石闆,原本整潔的後院變得是滿目瘡痍,像是被機槍掃射過似的。
這時對決的二人才察覺到,他們造成了如此大的破壞,倆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扛着兵器望天。
秦逸說:“看腳下,看天做什麽,那天也不會被你倆捅個窟窿。”
“這天不早了,咱快去喝酒吧。”
“俺看行。”
二人說着就太擡腿往出走。
“這就走啦?誰陪我的地啊,這可是上好的大理石闆。”
秦逸看向詩顔,詩顔立刻說:“我去牽馬。”
太子也轉身加快了腳步,“天氣寒冷坐車吧,本宮的馬車正好能坐四人。”
秦逸在後面嚷着:“沒天理啦,選手損壞場地不賠錢,觀衆看完熱鬧不買票!喝酒也不帶我!”
“在家帶孩子吧!”
“跟弟妹問聲好啊!”
幾個人默契的背對着他擺了擺手。
秦逸笑着将手裏還攥着的瓜子放下,拍了拍手中的碎屑,離開了後院。
換了衣服洗淨雙手,站在卧室的門口看着妻兒。
麗質已經醒了,在床上逗弄着小寶寶。對着他莞爾一笑,像是人間最醇厚的酒,秦逸瞧了一眼便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