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的換了衣服,詩顔随手别了個發髻,松松垮垮的,她半掩着面從房裏打開一道門縫。
秦逸走進來笑了一聲:
“你這樣子倒是有點像喝醉了,不過還差一樣。”
秦逸拎着從路過的小二那拿的酒,喝了一口對着詩顔酒噴了出去。
詩顔被他噴的一激靈,頓時就是渾身都散發着酒氣,她擦了把臉:
“我謝謝你啊。”
“補點口紅,就是胭脂。”
詩顔胡亂的擦了兩下,便拿着酒壺跑進了殺手的包間。
詩顔進門就摔了一個大前趴,酒壺飛了出去,殺手警惕的看着詩顔。
詩顔傻笑一聲:
“走錯了。”
然後邁着醉步走了出去,發钗掉在了門内。
殺手起身在門口四下望了一圈關上門,将地上那枚金钗拾了起來。
片刻後殺手的雇主才進了屋子,抵住了門闩。
殺手打開盛放人頭的盒子:
“請驗貨。”
男人有些不高興的說:“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有些突發狀況,如果你想要完整的,我可以帶你去。”
男人走近了仔細的看着這磕頭,雖然受了些損傷,但被殺手洗去了血污,還是能看出是那個礦工。
臉上的斑點和痣位置都對,鬓角的長度也完全一緻。
男人伸出手仔細的摸着頭顱的臉頰邊緣,和發際線的位置問道:
“剛才那個女人你認識?”
“不認識,走錯房間了,沒有問題就付錢吧。”
男人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殺手,“立刻離開洛陽。”
“懂,後會無期。”
殺手驗過銀票走出了房間,詩顔衣服還沒換便要去殺手,秦逸攔住她說:
“已經有人去了,等到城外再動手,現在抓了我怕會打草驚蛇。”
“那個人怎麽還不出來?”
秦逸猛地說了一聲:“糟了,你快去看看,如果那人還在你就說去找發钗。”
詩顔點點頭,走向了那個房間。
秦逸則跟在後面,敲了兩聲門都無人應答,詩顔想推門而入卻發現門在裏面被闩住了。
秦逸抽出一把匕首,将門闩頂開,二人進入屋子,房間裏面卻空無一人。
詩顔在床下發現了一個暗格,“應該是從這逃走了。”
二人下了暗格,這條暗道直通後院的馬廄,人就是從這逃跑的。
“這個人實在太狡猾了。”
秦逸有些惱怒,因爲實在不知道千面人長什麽樣,他不敢貿然動手,萬一又不是本人之前的布局就白費功夫了。
詩顔丢了發簪原本松垮的發髻整個散下來,頭上還沾了幾根稻草,她一邊扒拉掉頭上的稻草,一邊問:
“現在怎麽辦?”
“涼拌。”
秦逸看了一眼穿着清涼的詩顔,“你不冷嗎?”
詩顔說:“從前做任務的時候,趴在雪地裏幾個時辰,這點寒冷不算什麽。”
“牛逼,您是真女俠,我受不了咱趕緊回吧。”
二人原路返回,秦逸帶着詩顔回了軍校。
第二天一大早,在食堂吃飯的學生都炸開了鍋。
同學甲神神秘秘的說:“你們聽說了嗎?學校裏來了一位美人。”
同學乙一臉的不屑,“你淨扯,咱們這連看門的狗都是公的。”
同學丙也湊了過來信誓旦旦的說:
“真的,昨天半夜校董帶回來的,守衛的士兵都看見了。”
這可是學校裏第一次來了一位女性,學校裏連做飯的阿婆都沒有一位。
陸虎走過來給了同學一記闆栗:
“好好吃飯,開學第一天就想記過啊。”
同學們立刻散開,各自拿着餐盤默默的吃飯。
見同學們走後,陸虎也頂着一張八卦專用臉看向熊武。
“他們說的是真的吧,我也聽守衛說了。”
陸虎湊近了壓低嗓門:
“據說還是個大美人,你說會不會是公主走了,大人按耐不住……”
熊武擡手給他一個同款闆栗:
“那是大人以前的下屬,還救過公主的命呢。再胡說八道,讓大人聽見,仔細你的皮。
昨晚大人把詩顔姑娘安排在我隔壁,這裏我倆還算是熟人,也好照應一下。
詩女俠武功高強,性子火爆,你可千萬别去招惹她。”
陸虎揉着腦袋,“我也是聽人說的嘛,你跟大人比我久,自然比我明白。
不過我現在是越來越佩服大人了,竟然能做到萬花從中過,片……片……後面怎麽說來着?”
“片葉不沾身。”
熊武不是個八卦的人,不過他真是對陸虎的娘子有些好奇,這陸虎如此多情,休沐日必去青樓,他娘子竟然不吃醋。
“你如此花心,你家娘子都不管你嗎?”
陸虎啞然失笑:
“你是想說我上青樓的事吧,實話告訴你,那都是我陪我娘子去的。”
熊武一口豆漿差點沒噴出來,“你家娘子看着也不像啊。”
“她說我現在好歹是個官爺,在别人面前她要爲我撐一撐面子。下回一起去啊?”
熊武搖搖頭,不好這口。
詩顔的房門被敲響,她打開房門看見秦逸端着早餐。
“我怕外面那群大小夥子,見了你太興奮,你尴尬,在屋裏吃完咱還有任務。”
詩顔隐藏住内心的雀躍,側過身讓秦逸進門。
隻是吃過早餐、午餐、秦逸還是沒等來消息。
“報!”
秦逸見着那個報信的士兵立刻伸出手:“stop!你丫就沒跟我說過一個好消息。”
“大人有您的密信。”
秦逸接過信筒開啓封蠟,“成了!你可終于不給我報喪了,有賞!”
二人又是喬裝打扮到了一處林園,交了拜帖進入園内。
此處名爲沁雪園,園内視野開闊,種滿了雪松香柏一類的植物。
昨夜下了一場大雪,放眼望去像堆積的雪山一般,确實是應了此處的園名,是個賞雪的好去處。
園子的主人身份神秘,相傳是前朝重臣,因爲在李淵起義後幫助過他,卻因年事已高就此隐退沒有再度登上朝堂,被李氏一族厚待。
黑市被秦逸給端了,一些處于灰色地帶的交易便浮于地面,這裏便是爲兩方牽頭見面的地方,說白了就是掮客中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