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屋名氣越來越大,找他辦事的人要求也越來越離譜。
有人求藥治療不舉、避孕。有人求發财、豔遇。還有人找他殺人,給仇人下咒。
秦逸一個頭兩個大,男建已經上鈎了,便不用再應付這些顧客。
便叫陸虎把門口的牌子改成,每日隻接待一位客人。
有求于大法師的可以将自己的願望寫下來,放進木箱中,法師會從中抽取一位有緣人,以叫号的方式接見那人。
萬事屋打烊後陸虎回到屋内,問秦逸:“那個人是泉男建吧,他找你求的是什麽?”
秦逸摘了面具和變聲器罵道,“這個賤男,居然叫我殺了我自己。”
“啊?”
“賤男叫我施展神通,殺了秦逸。我隻能說可以讓他消失,如果兩州總督死在這,必定會嫌棄軒然大波,朝廷會徹查此事,消失的話沒有屍體是最好的。”
陸虎開了燈坐在秦逸對面,“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放心吧,我已經想好了對策。”
秦逸拿出一部手機,讓陸虎幫他錄像。他換了官服在鏡頭面前表演,大罵了一頓。
陸虎看着視頻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大,大師……你你的魂魄被關在裏面了?”
秦逸滿意的笑了,既然陸虎覺得是魂魄被拘押,那麽蓋蘇文也應該會相信。
之後又補拍了一些面目猙獰的鏡頭,做了鬼魂萦繞的特效。
第二天男建如約而至,當初法師跟他說一晚上就能達成,他可是一點都不相信,今天來了就想看這個法師如何收場。
穿過層層黑紗遮擋,帶面具的法師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之間法師站起身,大袖一揮,一道光從他身後射出。秦逸就憑空出現了,站在一處黑洞之中怒罵,“放我出去!本官要誅你九族!”
旋即無數的黑影纏繞在秦逸的四周,他發出恐怖的叫聲,一切就都消失了。
“這……這真的是秦逸?”
男建走到前面,伸出手臂在空中抓着,卻什麽都沒有。
秦逸拿出手機舉給男建看,“此地是時空牢籠,我已經将他的肉身魂魄拘押于此,沒有人能找到他。”
男建想伸出手去接那個手機,卻被秦逸立即收入了袖中。
“魔法師果然名不虛傳,真是太法力無邊,太神奇了!隻是我有些不明白,您有如此發力爲何……”
“爲何不自立爲王,還要在這小小的鋪子裏,幫别人做事對吧?”
男建欠身鞠躬,“是的,确實很難理解。”
秦逸伸出手示意他落座,緩緩說道:“我的老師傳授無上密法與我,卻有一個限制,我隻能爲别人達成心願。”
男建點點頭,依舊沒有從方才的震撼中緩過神來。他看着秦逸目光變得越來越貪婪,然後站起來跪在地上。
“請法師助我複國,我可以給您無盡的财寶。等我們打敗了唐國,我願與法師共享天下!”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秦逸還要假裝在水晶球上做法,一番推演說道:“好,我便助男建殿下達成心願。”
男建磕頭緻謝,“大師果然無所不知,還請告知大師的名諱。”
秦逸眼珠一轉沒憋好屁,說道:“我在外國長大,名字是老師給取的,叫沃斯·尼戴迪。王子可以稱我爲,戴迪。”
“戴迪,戴迪,真是如雷貫耳的好名字!本王銘記在心。”
秦逸招招手示意陸虎過來,“此人是我的護法,你叫他銀桑即可,不懂高麗話。以後你若找他與我傳話,可以講唐語,他能聽懂。”
陸虎說了一通倭國話:“屋哩哇,銀他媽。”
男建跪着對秦逸說:“那法師即刻殺了皇帝老兒,讓我做皇帝,您做國師。”
秦逸戴着面具,男建瞧不見他的表情。見法師不做聲,以爲是不樂意,便弱弱的說:“要不您做皇帝?我做國師?”
秦逸一臉的黑線,這王子怕不是個傻子吧。
他扶了扶面具無奈的說:“殺皇帝容易,隻是他死了還有太子,太子死了還會有别的繼承人,你還是做不了皇帝。你的軍隊呢?把他們都召集起來,我再助你攻打大唐。”
男建縮了縮脖子,“沒有軍隊。”
秦逸又問:“那大臣呢?”
“沒有大臣。”
“那你有何計劃?”
“沒有計劃。”
秦逸扶了扶自己的額頭,陸虎問:“大師你咋了?”
“我他媽血壓上來了,這貨是個白癡嗎?要不是跟我裝傻就是真傻,看來幕後的人不是他。”
陸虎瞧着一臉懵逼的王子說:“他應該是真傻。”
秦逸說:“王子先起來吧,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先回去聯絡一下願意支持你的舊臣,聯合你的兄弟,此事方可達成。”
男建站起身有些爲難的說:“我與我那兩個兄弟,素來不和,他們恐怕不會支持我。”
“你隻要将秦逸失蹤的事,透露給你兄弟,他們會主動來找我的。”
男建聽完興奮不已,陸虎送他離開。
關了門回到秦逸身旁,他也扶了扶額頭。
“這蠢貨,也不怕他哥哥知道了将他給舉報了。或者不向朝廷舉報他,轉頭跟你聯手,以後還有他什麽事啊?就這智商,當個總管都費勁。”
“典型的人傻錢多,看來他哥哥人還不錯,不然他早死幾百次了。”
秦逸脫了一身行頭,開始查看木箱裏的紙條。
都是一些世俗的願望,沒什麽線索供他們追查。
陸虎翻出一張笑着讀起來:“求法師讓我男人終身不舉,這可夠狠的。求法師讓隔壁那個女人滿臉生瘡……全是女人正風吃醋的。”
秦逸拿起一張紙說道:
“看筆迹應該是個男的,竟然詛咒自己的妻兒。求施法讓懷孕的妻兒難産而死,真是禽獸不如。你去把這個人找出來,搜集一下他謀害妻兒的證據交給縣令。”
“可是您這邊,不需要我嗎?”
秦逸躺下身子說道:“不急,讓子彈飛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