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伸出一隻手,示意他别說話,“讓我猜猜這個人是誰。”
秦懷道說:“活神仙又要顯靈了,我看你能不能猜中。”
秦逸摸着下巴說道:“是個女的!”
“廢話!”程處默白了他一眼。
尉遲琳笑道:“這也說不準,他還跟男花魁喝過酒呢。”
長孫沖立刻抄起筷子去打尉遲琳,“這件事不許再提!”
秦逸一拍桌子,“是姓覃吧!”
秦懷道收起折扇對秦逸抱拳,“您呐真是活神仙,這事他瞞的死死的,要不是那日被我恰巧撞見,我都不知道。”
李恪在腦海中搜索着朝中姓覃的官員,“是太常丞覃智淵的女兒?”
長孫沖佩服的說:“太子殿下真是勤政,随便一說就能知道是誰。”
“日後本宮會留意此人,若有才幹提攜一二,舉賢不避親嘛。”
“那就先謝過太子殿下。”
尉遲兄弟将衆人的酒碗都滿上,催促大家喝酒。
秦逸隻得趕緊喝了一碗粥,撸起袖子跟他們開始拼酒。
幾大碗酒下肚,秦逸有些招架不住了,連說緩緩再喝。
秦懷道突然壓低了嗓音,“上次我們去意安坊你沒去成,今晚我們再去一次如何?”
秦逸有些吃驚的問:“那個地方不是給查封了嗎?”
“那麽好的地方,查封了多可惜。去年又重新開起來,現在叫定安坊。不過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麽大本事,竟然連我都打聽不到老闆的底細。”
李恪則是笑笑不說話,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哪還有他不知道的事。
秦逸碰了碰身旁的李恪,意思你給透個底呗。
李恪則是一臉不可說的表情,若是他們倆私下裏說說倒是無妨,隻是怕人多嘴雜,不小心走漏了消息,那的老闆可不是個善茬。
一頓酒喝到了中午,除了秦逸全員醉倒,也不是他酒量好多少,他是偷偷吃了解酒藥。
酒樓的服務員扛着他們都去了廂房休息,秦逸則扶着太子,把李恪放在床上,李恪還拉着秦逸的手不放。
“接着喝……”
秦逸笑道:“太子殿下,日子長着呢,下次再喝啊。”
“你回來了,我才放心,你不在的時候本宮都不敢喝醉,時刻保持着清醒……生怕辜負了阿耶和你的期待……”
秦逸拍了拍李恪的肩膀,他知道李恪這些年一直都過的很小心,即使當上了太子也從不敢放松片刻,唯獨兩次醉酒都是跟他在一起。
吳玠說:“驸馬也去休息吧,太子酒交給我照顧。”
秦逸點點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晚上幾個人的酒都醒了,便張羅着去定安坊。
秦逸瞧了瞧身旁的媳婦,看看媳婦同不同意他去。
沒想到麗質不僅同意,還要求跟着去瞧瞧。
帶着公主和太子逛青樓,刺激。
麗質換了一身男裝,依舊難掩她的姿容,秦逸便給她貼了個小胡子以作掩飾。
麗質手持一把繪有丹青的折扇,身穿一襲白衣,除了身高矮了一些,活脫脫一個俊俏的小郎君。
八個人乘坐馬車來到了定安坊,走進坊内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個個氣宇軒昂風流倜傥,惹得舞娘頻頻向幾人傳送秋波。
管事的一眼就認出了秦懷道幾位常客,直接把他們帶入了塔樓。
麗質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瞬間就明白了爲何男子都愛逛青樓。
幾人繼續前行,乘坐小舟進了無憂殿。
管事的直接把他們帶上了二樓最大的包廂,十二花魁中直接來了八位作陪。
程處默問:“今日誰這麽大面子,竟讓八位花魁主動現身。”
幾個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緣由。
八位花魁中有一男子,竟是上次長孫沖來時作陪的青衡。
秦懷道憋着笑,等着看熱鬧。卻不曾想,他竟直接坐到了麗質身邊。
秦逸的眼睛立刻瞪得老大,一副醋壇子打翻的模樣。
青衡爲麗質斟酒,問道:“客人是第一次來着吧,看着您眼生。”
麗質點點頭不說話。
青衡繼續說:“客人該不會是第一次逛青樓吧,如此害羞。”
麗質還是默默地點點頭,她怕自己一說話就露餡了。
秦逸則是把麗質的酒杯奪了過去,一口飲掉杯中的酒說:
“我也是第一次來,不如青衡陪我喝兩杯,我這位小兄弟比較害羞,你就不要難爲他了。”
青衡打量着秦逸,覺得他的模樣也不錯,便說:“也好。”
春蕾獻舞一支,水袖飛揚柔弱無骨,引得滿堂喝彩。
麗質也不禁鼓起掌了,暗暗贊歎其舞技的高超。
青衡瞧着她笑了笑,原來是個小娘子,怪不得這位郎君不讓自己招惹她。
衆人賞着舞,卻發現太子不知何時不見了。
秦逸倒是不擔心,吳玠一定在暗處保護着,他更擔心身旁的青衡,一眼沒照顧到,着花魁又盯着麗質看了。
李恪在無憂殿的後面,拉着秋憐的手不放。他第一眼見到秋憐便覺得渾身冰冷,胸口悶悶的疼,這個人跟她也太像了。
李恪質問道:“你爲什麽會在這?”
秋憐卻也不甩開他的手笑着說:“秋憐是歌姬,不在這在哪?”
李恪一把将她拉進懷裏,“爲什麽,你不是嫁人了嗎?我明明将你贖了身,還安排了一切,你爲什麽又來到長安。”
秋憐的淚水不禁流了下來,“因爲在長安能見到你。”
吳玠從暗處現身說道:“殿下還是速速回去吧,您知道這坊主的身份,莫要讓他發現了您和秋憐的關系。”
秋憐擦去淚水說道:“對啊,從前你是吳王,尚且不敢與我在一起,現在你都是太子了,更要避我如水火。是秋憐唐突了,告辭。”
秋憐說完便轉身離去了,李恪伸出手卻還是放下了,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回了廂房。
還好秦逸的注意力都在青衡身上,不然立刻就會發現他的異樣。花容姑娘被秦逸冷落,便來到了李恪的身旁。
花容問道:“秋憐妹妹爲何沒有陪着郎君啊?”
“秋憐娘子有不舒服,先行退下了。有花容作陪,我覺得更好。”
花容嬌羞的笑着,爲李恪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