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聽聞此言開懷大笑,“說的好!”
秦逸忍不住給他鼓起了掌,真是太會說話了。
秦逸站起身說:
“我唐國又怎會在乎這些金銀,爲此陛下特意準備了六道考題,用以選擇最有誠意最有智慧的人,迎娶文成公主。
請諸位使臣移步興慶殿外,在長安百姓的見證下,一較高下!”
衆使臣都傻眼了,六道考題,明擺着難爲人。
李世民問道:“衆卿有何異議嗎?”
使臣皆言:“臣無異議。”
劉總管高呼一聲:“擺駕興慶殿!”
使臣恭送皇帝擺駕,跟着車辇的隊伍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興慶殿外。
不少百姓聞訊而來,不少小販把推車弄到了現場,還有不人開了賭局,場面好不熱鬧。
六國使臣皆派出代表入場,有人耍了一套拳,有人翻跟頭,各自展示自己的實力。
考官公布考題:第一試绫緞穿九曲漢玉。
桌案上擺出六根柔軟的绫緞,各國使臣自己想辦法,要在一炷香内,将其穿過一顆碩大的有九曲孔眼的漢玉之中。
這回大食國的使臣沒有先做出頭鳥,準備觀望一下。
格薩使臣依然想壓他一頭:
“瞧我的。”
薩格使臣拿起一根绫緞,放在嘴裏浸濕,然後撚了撚,绫緞卷曲成麻花狀也變得硬了許多。他将绫緞穿過漢玉珠,隻是進去之後就出不來了。
有人提議,“拿針穿過去吧。”
“你是白癡啊,那針又不是彎的,怎麽穿的過去。”
有使臣拔下自己的頭發,拴在绫緞之前,仍然無法将絲線帶出。
五位使臣都試過了全部失敗,卻發現吐蕃使臣不見了,有人發現他在地上找什麽東西。
祿東贊在地上找到一隻大螞蟻,他把絲線拴在螞蟻的身上,将玉珠倒轉,在出口的地方放上一塊糕點,不一會螞蟻就帶着絲線從孔洞中鑽出。
一片喝彩聲中,祿東贊還放走了那隻大螞蟻,對它表示感謝。
李恪剛想跟秦逸誇一誇這吐蕃使臣,卻隻沒找到他的身影。
李世民點點頭,示意可以出下一道考題。
第二試:辨認一百匹骒馬和馬駒的母子關系。
母馬和小馬被侍衛分開牽着,相對分成兩組。
有的人從馬匹的顔色區分,有的從馬匹的外型,但是因爲數目實在太多總是有些出入。
一炷香的時間快到了,不知從哪傳來一聲狼的嚎叫,馬匹頓時有些驚到了,祿東贊吹起一個響亮的馬哨,母馬掙脫侍衛的牽拉,奔向自己的孩子,一下子就把他們區分開來。
李恪投向他投去贊賞的目光,對身旁的秦逸說:
“這祿東贊是藏地遊牧民族,見慣了野獸,這聲狼嚎學的是惟妙惟肖啊。”
秦逸說:“保護自己的孩子是母親的天性,這母馬自然也不例外。”
第三試:求婚使一日内喝完一百壇酒。
五國使臣都硬着頭皮猛喝酒,一共才喝了二十壇,都醉過去不醒人事了。
祿東贊則是等他們都倒下了,才把使團的人都帶上來,把剩下的就都喝光了。
其他國家提出了抗議:
“陛下他這是作弊啊!這不能算赢!”
祿東贊笑道:“陛下出的題目,是求婚使一日内喝完一百壇酒,并沒有說隻能一個人人喝完啊。
我的使團裏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國君王派來的求婚侍,是你們自己沒有審好題,不能怪别人比你們聰明啊。”
“你這是強詞奪理!”
考官宣布:“吐蕃使臣勝!”
李世民心裏明白,誰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喝完一百壇酒,他就是想看看誰能打破常規。
這祿東贊強詞奪理的樣子,跟驸馬有些相似,他喜歡。
第四試:交給使臣們松木一百段,分辨其根和梢。
那幾個喝多的都被擡了下去,換上别的人來辨認。隻是這些人多爲嬌生慣養的貴族,平日裏都不識五谷,完全分辨不出來。
毫無懸念的,又是祿東贊獲勝了。
冬日裏天黑的很快,太陽已經落下了西山。
第五場便是在晚上舉行的試煉:夜晚出入皇宮不迷路。
這道題倒是相對來說簡單一些,有的人買通了公裏的小太監,讓他們帶着出了皇宮,有的人靠着天上的北鬥星辨認方向,也走出了皇宮。
這些題并不是秦逸出的,在曆史上便有這一典故,稱之爲“六難婚使”。
秦逸并沒有請纓出題,他并不想刻意爲難吐蕃使臣,順應天意就好。
到了第二天最後一道題,辨認公主。
有十位穿着打扮一般無二的女子站成一排,她們都用薄紗遮面,使臣需要在其中分辨出真正的公主。
皇帝允許使臣對公主提出一個問題,但是不能問你叫什麽名字這種,并且隻能提這一個問題。
祿東贊在十位公主面前仔細的查看,最後停在了兩位公主身前。
小桃小聲的問道:“公主他在幹嘛?”
麗質說:“他在觀察她們的手,文成公主是宗室貴女,嬌生慣養自然雙手細膩白皙,而且你看吐蕃使臣的小動作,他在聞味道。
想必是做足了功課,打聽好了文成公主平時喜歡用的香料,加以辨認。”
小桃恍然大悟,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是比公主的粗糙多了,再看看詩顔的,那就更粗糙了簡直像一雙鐵掌。
三人的身份地位,看一眼手掌就分辨出來了。
“哇,這個使臣可真聰明啊。”
麗質扯着小桃的衣袖:
“你快看,他還有更聰明的。”
祿東贊對着兩位公主逐一行禮,公主隻能還禮。
麗質解釋道:“這是在看她們的儀态是否标準。”
小桃說:“他一個吐蕃人,能看出來我唐朝的禮儀是否标準?”
麗質輕搓着懷中的暖手爐說道:
“他連公主喜歡用的香料都能知道,做足了準備工作。想必也是請教了宮中的太常,此番比賽吐蕃是志在必得。”
祿東贊停在了一位公主面前,問道:
“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
公主答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祿東贊向皇帝的方向行禮說道:“陛下,臣已經找到了真正的公主!”
李世民問:“你确定嗎?如果你錯了就會前功盡棄,朕給你一次更改的機會!”
祿東贊堅定的說:“臣可以肯定,這位就是文成公主!”
考官公布最後的結果:“吐蕃使臣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