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金吾衛也跟着跳了進來。
秦逸已經把幾個人打倒在地:
“抓起來,留活口!”
誰知道秦逸這句話剛出口,幾個人幾乎同時揮刀自盡,抹了脖子。
鮮血如水柱般噴湧出來,濺了秦逸滿身。
突然,不遠處的室内突然燃起火焰,窗紙也跟着燒了起來。
“快走!”
他立刻跑向幾名金吾衛,抓起離得近的兩個人躍上牆頭。
就在這一瞬間室内沖出來幾個渾身冒火的人,痛苦的嚎叫着撲向後面,沒來得及反應的兩個人。
瞬間他們二人便燒成了一團火,與室内沖出來的幾個人疊在一起,人臉在炙熱的火焰中猙獰的,哀嚎着。
兩個金吾衛幾乎被吓傻了,一個沒站穩摔下了牆頭。
二人連滾帶爬的站起身,對着牆上的大人不停行禮。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秦逸在牆上依然看着院内的慘狀,他仿佛看到了一副人間煉獄圖,燒焦的人臉怒目相視,眼裏滿是刻骨的仇恨!
到底是因爲什麽要做到這種地步?
是什麽樣的仇恨,讓他們選擇了如此慘烈的死法?
太可怕了,秦逸隻覺得額上滲出一層冷汗。這是一種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感到一種巨大的危險籠罩着長安城。
他果斷逃跑就是因爲那幾個人死的太幹脆了,屋内明明還有人卻着起了火,這就是要同歸于盡的節奏。
秦逸要是再遲疑幾秒,恐怕就要變成同他們一樣的火人,縱使他武功高強能跑出來恐怕也得大面積燒傷。
院子的門被破開,挑着水桶的金吾衛沖進來,向地上還在熊熊燃燒的火人潑水。
潑了好幾桶水都滅不掉地上的火,秦逸站在牆上說:
“用土。”
金吾衛又立即把空桶裝滿土,像幾個人身上撒去。
幾桶土澆滅了火焰,空氣中彌漫着焦肉的味道。
秦逸躍下牆頭,沒再回院子裏。
屋内和那幾個人身上都澆了十足的火油,怕是燒的什麽都不剩了。
滅火火隊架着雲梯匆匆趕來,幾戶臨近的人都從家中跑出來,怕火焰燒到自己家裏。
将滅火的事交給滅火隊,金吾衛跟着秦逸到了意安坊外。
他讓金吾衛以抓捕逃犯之名從正面進入,自己和幾個身着便衣的金吾衛藏在後門。
大部隊是他安排故意打草驚蛇去的,爲的就是把嫣兒吓跑,看她下一步要去哪。
果然,一個帶着圍帽身着男子裝束的女人,從後門溜出來。
秦逸悄悄跟上,隻見那嫣兒到了一處僻靜的院子,院子裏的人開了一道縫,把她放進去。
外族男子說:“你暴露了。”
嫣兒搖搖頭:
“不應該的,我從未出過坊……”
隻是話沒說完,男子陡然從袖中遞出一把匕首,刺向嫣兒的喉嚨。
男子本以爲她必死無疑,誰料她卻敏捷的躲過偷襲。頭歪向一邊,同時擊打男子手肘的位置,左手瞬間卡住男子手腕骨節的縫隙,痛的男子手一抖,匕首掉落下來。
嫣兒瞬間伸出右手,握住刀柄,刺向男子的腹部。
秦逸這才飛出一根銀針,打中了嫣兒的右手。
嫣兒吃痛,一腳踹在男子的下體,轉身逃跑,被門外的金吾衛抓了個正着。
秦逸看到男子刺向嫣兒時就想出手了,卻被嫣兒接下來的動作驚到,她居然會武功,而且身手很好。
想到之前陷害自己的連環計,他有些不解,這樣一個能文能武,心智無雙的女子,爲何要給太子當孺人。
見到嫣兒畫像的時候,他就想了好多天,自己絕對沒見過這個人啊,别說有啥仇了。
現在終于抓到了她,終于可以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爲了節省時間秦逸決定就地審問,金吾衛守住院子的門口,他命人把嫣兒五花大綁困在椅子上。
秦逸戴着面皮,瞧着眼前的嫣兒。
她很惱怒,卻沒有一絲驚恐。
秦逸拿下她嘴裏堵着的麻布,嫣兒隻是吐了一口唾沫,并未呼救或是說什麽。
“我要問你三個問題,你若是回答的令我滿意,我便放你走。若是不滿意,我便殺了你。”
嫣兒雖然狼狽,卻依然掩蓋不了妩媚的風情,嬌滴滴的說了一句。
“大人要殺就殺吧。”
秦逸走到她面前,掐起她的下巴,瞧了瞧她的臉。
“你這種不怕死的人,我見得多了。你若不怕死,我便拿你怕的東西來對付你。
我會把你關到一個沒有任何人的地方,每天吃喝照送,但是沒有任何人會跟你說一句話,沒人知道你在哪。
你受夠了想要尋思,但是那間屋子四周都是軟的棉布,你想死也死不成。我還會拔光你的牙齒,讓你連咬舌都做不到。
你就在哪裏活個十七八年,到你快瘋了,想說了,也沒有人聽。
因爲那時候我根本不需要知道了,留着你隻是爲了折磨你,把你折磨到老死。”
秦逸說着發出一陣陰沉至極的笑聲,嫣兒的臉上終于變得很難看,眼神也流露出驚恐。
他把麻布重新塞進嫣兒的嘴吧,轉身要走。
嫣兒瘋狂的叫着:“嗯嗯!嗯……!”
秦逸稍微止住步子,慢慢轉過身看着她。
“你記住,你隻有這一次機會。”
嫣兒拼命的點頭,示意自己會說實話。
秦逸慢悠悠的拿下拿塊堵嘴的麻布,嫣兒緊張的喘了幾口氣。
“那個人是東突厥的,他們被唐朝滅國,是來報仇的。
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們也不會告訴我。”
秦逸點點頭坐在了嫣兒對面。
“他們爲什麽會收留你?你最好不要有所保留。”
“我真的不足道,那日我從太子府逃走,被一個突厥人救了。
他是他們的首領,在他們中間地位很高,所有的人對他都很尊敬。”
秦逸看着嫣兒那張好不真誠的臉,勾起一個冷冷的笑容。
“你和秦逸有什麽仇?”
嫣兒蓦然瞪大了眼睛,眼神變得淩厲。
“你是誰?”
秦逸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搖了搖:
“你沒有資格問我問題,我隻問你最後一次,你和秦逸有什麽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