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吃完橘子,突然想起來還在一旁跪着的長孫沖,連忙對着李世民說道:
“陛下,臣今日帶來一個人讓您見見。”
李世民看了一眼長孫沖,對秦逸說:“這是?”
“長孫沖”
“什麽沖?”
“長孫沖。”
“長孫什麽?”
“長孫沖。”
"什麽孫沖?"
好你個李二真調皮,秦逸站起身來把長孫沖拎過來,到了李世民跟前,逐字逐句的說:
“陛下請看清楚,此乃長孫無忌之子,長孫沖。”
長孫沖點點頭。
李世民有點傻眼了,長孫沖也算是他看着長大的,再熟悉不過了,眼前這……根本就是判若兩人啊。
“你被人綁架了?何人如此大膽。”
長孫沖哭笑不得,他這一身行頭難怪陛下誤會。
“回禀陛下,臣從前行事頗爲荒唐,之前被家父趕出家門。承蒙秦大人相助,從事公益事業。如今已經改過自新,故而與從前多有不同。”
“哦~”
李世民上下打量着他:
“不錯,你能與秦逸交好朕心甚慰,你父親也可以放心了,你所說的公益事業是何意?”
長孫沖便把這兩個多月的經曆,都說給皇帝聽了。
秦逸趁熱打鐵提出更改律法之事,皇帝聽了陷入了沉思。
“陛下,您乃千古明君自會體諒百姓之苦,以己度人,倘若是自己的兒女被人拐賣,爲父母者會有多心痛!
身爲我大唐的子民,怎能同牲口一樣被肆意販賣?還請陛下三思。”
李世民覺得秦逸此番言辭懇切,說得他爲之動容,隻是這也關乎一大筆稅收,他不得不斟酌一番。
他沒有否定也沒立即答複,隻是示意秦逸坐下,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秦逸知道他的顧慮,便拿出事先備好的菠蘿、仙女果、山竹、這些唐朝沒有的水果。
“陛下,菠蘿之前燒烤的時候您吃過,這是另外兩種臣培育的新品種。此前臣教百姓種土豆和水稻,以後還可教給他們種更多的農作物。
國民經濟隻會持續升高,百姓不僅吃的飽,還會有錢賺。百姓有了錢國庫自然充足,根本不需要在乎那一點販賣人口的稅務。”
劉總管替皇帝試毒,把每樣都切下來一塊放在嘴裏。一貫非常沉穩的老太監,也不免發出一陣驚歎。
“嗯,此果甘甜異常,清香撲鼻,不似凡品。”
李世民也品嘗起來,覺得劉總管的評價毫不誇張。他吃完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對秦逸說:
“此律法若是施行會遇到多方阻撓,你會很幸苦的。”
秦逸和長孫沖聽聞此言就知道皇帝是準了,二人起身共同向皇帝施禮,說起了事先對好的詞:
“臣,不怕辛苦!願爲大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甚好!甚好!朕準了。”
秦逸沒了剛才那副正義凜然的樣子,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對李世民說:
“臣還有一個請求,此次改革需要長孫沖協助我,請陛下賞他個官做吧,最好别太低了。”
李世民身手指了指秦逸,笑着說:“普天之下也隻有你,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的跟朕要官。”
于是,李二封了長孫沖一個通直郎的文散官,正六品下,沒什麽實權就是方便協助秦逸。
二人謝恩告退。
李世民拿着一顆山竹在手中把玩,他有秦逸,還擔心什麽稅收呢?
隻是這樣一來會動了很多人的錢袋子,那些貴族、人伢子、歌舞坊……
所有跟奴隸交易有關的人,都會聯合起來反抗此舉,他們的矛頭都會對準秦逸。
此舉之艱難可想而知啊,堪比商鞅變法。得多找些大臣幫着女婿才行,他把手中的山竹賞給了劉總管,傳房玄齡、杜如晦、魏徵進宮。
長孫沖跟着秦逸從興慶殿走出皇宮,一路上瞧着頭頂的天感觸良多。
“這次我算是開了眼了,什麽叫聖眷正濃啊,跟你秦逸比誰還敢說自己受寵。我算是有福之人,與你爲敵真是天底下最危險的事。”
秦逸笑笑欣然接受這份恭維。
“我還有一件事要叮囑你,你剛封了官,以前那些狐朋狗友肯定又得找上你。你以後跟着我混,就别與他們來往了。”
“那是自然,我與他們道不同不相爲謀。”
二人在宮門口告别,各自回家。
長孫沖的馬車還沒到國公府的門,就被人攔下了。是房遺愛的家奴,傳信邀他到平康坊一叙。
他自言自語道,秦兄果真料事如神。
從前的舊友就是一筆孽債,躲是躲不掉,隻能見一面了。
隻是他不想再回到那些腐蝕人心智的,莺莺燕燕之中去。讓家奴傳信給房遺愛,在秦氏酒樓雅間相見。
東宮内李承乾依舊在飲酒作樂,他比從前更愛喝酒了。
因爲腿瘸了不願出去受人異樣的眼光,整日在東宮内喝的爛醉。
今天是有人送來的一群西域舞姬,個個生的是豐乳翹臀,面容與中原女子大不相同,野性十足。
太子與舞姬正玩的在興頭上,音樂卻停了。
“誰給你的膽子,敢打擾本宮!别以爲我寵着你,就拿自己當太子妃了!”
嫣兒竟是趕走了舞姬和樂人,對李承乾跪下:
“太子要殺便殺吧,妾身實在不願看殿下繼續消沉下去。您是一國的儲君,未來的天子啊!”
李承乾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嫣兒,一屁股坐在她面前的地上。
“你看不到本宮的腿嗎?那些大臣都在背後說,本宮不利于行,當另立國本!什麽儲君會是個瘸子!”
說到這李承乾竟是聲淚俱下,趴在嫣兒的懷裏大哭起來。
嫣兒抱着他的頭,咬牙切齒的說:
“這一切都是秦逸害的!殿下與其消沉下去,不如讓仇恨作爲您的鬥志,與他鬥下去!我就不信他是鐵闆一塊!”
李承乾推開嫣兒,毫無鬥志的躺了過去。
“不鬥了,輸了。
阿耶已經知道,我在秦逸的馬匹上動了手腳,訓斥本宮不得再對他不利,他但凡有個什麽閃失都算在本宮的頭上。
本宮就是想殺他,都再也殺不得了。”
皇帝這一招算是斷了太子的念想,不然回來這幾個月,秦逸早就被殺手截殺個千百回了。
嫣兒一改以往的溫柔妩媚模樣,目露兇光的一把抓起他的衣衫,将太子拎了起來。
太子有些驚恐的看着她:
“你要對本宮作什麽?”
“誰說隻有殺人這一種辦法?殺了他不如毀了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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