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府衙之中,氣氛再次壓抑!
面對秦逸的再次質問,這府尹臉色又難看了起來。
他才意識到,這秦逸雖說是他下官,但是,真是難纏啊。
不僅難纏,還膽子大。
府尹深呼吸一口氣,盯着秦逸說:
“你是在向本官,興師問罪?”
秦逸點頭:“你可以這麽認真,請府尹大人,給出一個不出兵的理由!”
府尹沉着臉大喝一聲,說:“你敢如此質問本府尹?”
秦逸直視府尹說:
“有何不敢?我有理,我怕什麽?”
“你……你……本官自有道理!”府尹怒道。
秦逸問:“那就請府尹大人說清楚,如果真是因爲什麽原因,而無法支援縣衙,那也罷了。
但,如果理由不成立或者不夠,哼,那下官也就隻好寫個折子,彈劾一下府尹大人你這不盡職的态度了!”
府尹氣的不行,理由?
什麽理由?
他就是對秦逸不爽,不想幫秦逸,也和那左金吾衛中郎将有差不多的原因。
另外還有一個,那就是原來的萬年縣縣令劉召,是他這個府尹的人,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官場上,建立自己的勢力也是正常的。
畢竟這樣,能夠形成一個體系,有很大的用處。
可這秦逸,卻把劉召給弄下去,自己當了縣令。
這如何不讓府尹記恨?
另外,秦逸做官,什麽都敢幹,在法律這一塊,非常的一根筋。
不管是誰,犯法了,他就要搞死人家。
試問,這官場上,有幾個官員沒點黑料?
難道就李孝恭一個皇親國戚強搶民女無惡不作?
難道就劉召一個官員貪污受賄假公濟私?
難道就趙家一個大家族欺軟怕硬?
不是!
當然不是。
長安城的水很深,王八很多。
秦逸隻不過正好碰上了幾個,但都被他給收拾了。
這樣的人,實際上不适合在官場。
至少不适合在這樣一個,大部分人都不能約束好自己的官場。
府尹就是一個沒有好好約束自己的人。
他有權有勢,貪污受賄、中飽私囊、欺男霸女、恃強淩弱……
難道沒幹過?
但凡沾了一點,那他這樣的人,就一定會讨厭秦逸,而且非常讨厭。
也可以說……是怕!
怕有一天,自己也會栽在秦逸這種人的手上。
所以,與其如此,不如在有可能的時候,盡量的劃清界限。
在府衙收到縣衙的求助,說羅刹門綁架縣衙官員時,府尹心理想的是秦逸被綁了。
那救什麽?死了不是更好?
盡管後來知道不是秦逸,也不想幫。
當然,如今的他,自然是不能把這些理由說出來。
說實話的話,這不是找不自在?
不過,他想了想,好像也沒有其他什麽理由。
這就讓他頭疼了。
面對難纏的秦逸,實在是沒辦法。
秦逸則是步步緊逼,說:
“怎麽?府尹大人,連個理由都給不出來?”
府尹看着秦逸,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秦逸撇撇嘴:“也罷,府尹大人,就等着被下官彈劾!”
說完,秦逸轉身,就要離開!
今晚有金吾衛幫忙了,府衙的官兵不用也行。
但,這口氣,得出!
看着秦逸轉身就走,那府尹卻終于還是慌了,趕緊張口:
“等一下,秦縣令,怎麽說,你也是本府尹下轄的縣令,如此爲難本府尹,不好吧?”
秦逸頭也不回,說了句:
“是府尹大人,先爲難下官的。另外,彈劾你過後,你也未必還是府尹!”
秦逸也是真敢說,說完,繼續離開。
府尹眼神陰冷下來,看來,秦逸是非要彈劾他了。
就今天這些事兒,全部捅到禦史台,甚至鬧到皇帝那兒,他這個府尹,還真是百口莫辯。
想到這裏,他怒喝:“來人,攔住他!”
立馬,屋子外面就湧現二十幾個皂吏,把秦逸攔住。
秦逸眉頭一皺,回頭看了眼府尹,說:
“府尹大人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要對下官動手不成?”
“秦逸,你威脅本府尹,對你動手又如何?”府尹怒道。
秦逸冷笑:“下官說要彈劾你,就是威脅你?府尹大人好生的霸道,居然連朝廷制定的彈劾制度,都不能用在你身上了?誰敢用在你身上,就是威脅你,就會被你對付,是麽?”
府尹沉着臉:
“秦逸,你是本府尹手底下的縣官,你應該要明白,下官不應該和上官作對!”
秦逸哼了一聲:“可現在是上官要和下官作對,下官,沒得選!”
府尹再次語塞,說不過,說不過……
再看秦逸,扭頭,看着擋着他的那些皂吏,沉着臉說:
“你們敢阻攔本官?”
這些皂吏紛紛互相對視,秦逸的名聲,還是聽過的,說不怕不可能,還真有些發怵!
秦逸眼神兇狠起來,說:
“讓開!”
一聲大喝,那些皂吏吓得臉色慘白,紛紛忍不住後退,給秦逸讓開了路。
秦逸哼了一聲,大搖大擺的走了。
府衙裏,府尹氣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眼睜睜看着秦逸離開,他也無可奈何。
他阻攔五品官,本身就不可能。
再加上秦逸如此強勢,自然也是阻攔不了!
“府尹大人,這……這家夥真要是彈劾……”京兆府少尹開口。
府尹沒說話,但心裏很後悔,早知道,早上就派人去配合秦逸了。
他本不想和秦逸有來往,因爲秦逸這種人,他讨厭,他也怕秦逸會有一天和他趕上。
可……
沒想到秦逸這麽記仇,沒派兵支援,他就找上門來了。
這府尹不是自己把自己送到了秦逸的面前麽……
适得其反,讓他很無奈!
……
秦逸離開府衙,回到了縣衙後,立馬寫了折子。
條條框框,寫的清清楚楚。
不過他沒有送到皇宮,而是讓人送去禦史台。
這種彈劾的事兒,交給禦史台那幫噴子去添油加醋,隻會把事兒無限放大。
折子送走,已經快到天黑。
秦逸來到了大牢裏。
大牢之中,羅刹門門主被單獨關押在一間牢房裏。
秦逸來了後,看着羅刹門門主,說:
“你的面具,什麽時候摘下來!”
羅刹門門主:“死的時候,反正不是現在!!”
秦逸一笑:“那也快了,唔……你是不是在等,你的羅刹門成員來救你?”
羅刹門門主沒說話。
秦逸繼續說:
“我也在等,他們肯定回來,但……救不走你,而且,他們也會搭進來。今晚夜長,好戲,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