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确實記仇,等到他到了府衙外面時,已經是下午。
他進入府衙,說是要見府尹。
這長安城屬于京兆府,也有叫長安府。
屬于長安城内,長安縣和萬年縣的頂頭衙門。
京兆府不僅管長安城内的兩個縣,必要管長安附近的幾個縣。
這京兆府尹,就大概是帝都直轄市的市長!
秦逸作爲下面萬年縣的縣令,來找京兆府尹,也是很正常。
表明身份後,一路上倒也沒有人能阻攔。
秦逸進入府衙後,不由感歎這府衙就是比縣衙氣派。
被小吏帶着去了那府衙大廳裏,在側位坐下後,小吏就去通報去了!
期間,也沒有人上茶,府尹也遲遲沒有來。
秦逸等了許久,大概也明白,這是故意晾着自己!
這他能忍?
這京兆府怎麽說,也是上司衙門,這麽對待他這個下屬的衙門縣令,就未免太過分了!
“這麽久還沒來,莫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裏麽!”秦逸沉着臉!
牛飛安慰:“大人,忍一時風平浪靜,您再等等!”
秦逸哼了一聲:“退一步越想越氣,不行,老子忍不了!”
說着,他直接站起來,便直接向着大廳旁邊,那府尹辦公的屋子而去。
府尹确實早就聽小吏說萬年縣縣令秦逸來了。
可他就是故意晾着秦逸。
一是因爲,這秦逸自從當官,丫的什麽事都幹得出來,什麽達官顯貴,他都敢整人家。
眼裏無視上官,隻有對錯。
這樣的人,在官場上,哪個不讨厭?
但凡是官僚作風有問題的官員,都一定讨厭秦逸這樣幹事實的官。
除此之外,秦逸得罪的人太多。
不說那幾個高官子弟,就當初殺河間郡王一家,就這事兒,哪個達官顯貴,不對秦逸敬而遠之?
府尹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此刻正在喝茶。
一旁,小吏提醒:“大人,秦縣令等了一會兒了……”
“讓他等着,最好是自行離開!”府尹說話,也不客氣。
那小吏無奈,也就不再說話。
屋子裏,還有其他官吏在辦公,包括京兆府少尹,
以及各司參軍等等!
其中,一名京兆府少尹開口:
“府尹大人,聽說這秦縣令,脾氣不太好,這樣把他晾在哪兒……”
府尹冷笑:“怕什麽?區區一個縣令,還敢怎麽樣?”
他剛說完這話,便見門口,一身绯紅官服的秦逸,已經走了進來。
與此同時,秦逸的話語響起:
“府尹大人好雅興,下官以爲大人很忙,沒想到卻在這裏喝茶。”
屋子裏官吏都是一怔,看向秦逸。
府尹卻哼了一聲,說道:
“萬年縣縣令秦逸?你眼裏還有本官這個府尹嗎?就敢這樣闖進本府尹辦公之所?”
秦逸一步一步走上前,伸手端起府尹桌子上的一杯茶,說:
“你要是真在辦公,下官自然不該如此沖撞!”
“但,你他麽在這裏喝茶,老子闖了,你又如何?”
說完,他手裏的茶杯對着那府尹的臉一波,裏面,滾燙的茶水直接潑了那府尹一臉。
府尹燙的慘叫一聲,在臉上抹了抹,猛地站起來對着秦逸大喝:
“混賬,你做什麽?”
這一幕把在場所有官吏都看呆了,秦逸居然公然用茶水潑府尹?
開什麽玩笑?
以前隻是聽說他很狂。
這尼瑪是很狂?
這簡直太狂了!
狂的冒煙兒啊。
所有人都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就連兩名從四品下的京兆府少尹,都吓得不敢說話了。
面對京兆府尹的呵斥,秦逸把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啪的一聲杯子碎裂,又把所有人吓得一驚。
接着,便見秦逸毫不畏懼的看着那京兆府尹說:
“老子潑你一臉茶水呢,你說老子做什麽?怎麽?你不服?有能耐,你讓禦史台彈劾老子啊?”
京兆府尹臉色漲紅,瞪着秦逸說:
“你一個區區五品縣令,敢對本官如此?你真不怕本官彈劾你?”
“你一個堂堂三品府尹,卻不願意見下轄官員談論重要事情,我看是你不怕彈劾吧?”秦逸同樣大喝。
府尹氣的瞪着秦逸,秦逸絲毫不讓,繼續開口:
“我今天不僅要潑你茶水,我還要問你的責!你若是覺得你上官的威嚴受到了挑釁,也可以找我麻煩。
咱們不妨把事兒鬧大,讓禦史台介入。甚至可以直接難道皇宮裏去。反正,我不怕!就看你,敢不敢!”
府尹怒道:“你以爲我會怕你?禦史台介入?哼,你沖撞上官,用茶水潑上官,還當如何?”
秦逸雙手負在身後:“對上官無禮,最多也是杖責十下。”
接着他冷笑:“可府尹你呢?早上我就派人來府衙求助,請求派兵對付羅刹門,府衙可曾派人?
下午我來求見府尹,有要事要談。府尹卻在這裏喝茶,也不願意和下轄官員談公事,這又算什麽?
我相信,就憑這兩條,被禦史台那幫嘴炮噴子知道的話,他們能在皇宮大殿上用吐沫星子淹死你!”
京兆府尹臉色一白,他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
“怎麽,說不出話了?您不是上官麽?您不是京兆府三品府尹麽?威風哪兒去了?喝茶時的閑情雅緻,哪兒去了?”
秦逸繼續開口,其諷刺之意,不加掩飾!
京兆府尹确實被秦逸三言兩語整的有點心虛了,不知道如何反駁,也真的不敢反駁了。
真把秦逸逼急了,秦逸去禦史台告訴那幫沒事幹整天抓官員把持的噴子,那他們肯定會抓住京兆府尹的毛病,無限放大。
京兆府尹,根本無力承受!
所以,他慫了!
努力壓制下怒火後,京兆府尹把臉上的茶水擦了擦,憋了半天,說了句:
“你找本官什麽事?”
他扯開話題了!
他慫了!
在場官吏們,都紛紛吃驚,大概都沒想到,強勢的府尹會慫。
當然,今天這事兒,換做别人,府尹真不一定怕。
但是,是秦逸,府尹就還是慫了。
畢竟,秦逸天不怕地不怕,啥事兒都幹得出來。
河間郡王都被秦逸整死了。
他這府尹算啥?何況,本來就理虧!
秦逸卻沒給他好臉色,說道:
“我來問問你,今天爲何不派兵幫我?”
府尹臉色又是一沉,他給秦逸台階下,秦逸卻又讓他難堪。
合着,還是來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