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連幾天過去了!
棺材鋪裏,一切平靜。
除了每天有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子出來買買菜,幾乎就沒有人員進出。
而捕快們日日夜夜,都把棺材鋪盯着,一隻蒼蠅的進出,都被他們看在眼裏。
故而,棺材鋪裏,幾乎就沒有人再出入。
捕快們也按照秦逸的意思,在棺材鋪一圈,盯得光明正大。
他們對此并沒有覺得什麽,反正每天白天晚上,他們也都是去萬年縣的各處巡街。
現在能固定在一個地方,不用到處去轉悠,反而沒那麽辛苦。
相對,還很輕松。
他們倒是輕松了,羅刹門的人,卻真的被困在了棺材鋪。
他們不敢輕易有人離開,怕被跟蹤。
這些天,接的殺人任務,也一直不敢出去做。
長安城裏,知曉羅刹門的,也都随着這間事情,真正知道了羅刹門就在棺材鋪。
有些對羅刹門給了錢發了任務的,也很着急。
畢竟錢給了,卻沒想到羅刹門被衙門盯上了,任務沒給他們做啊。
另外,羅刹門裏,上百名成員真正慌的原因,是因爲門主的傷。
秦逸不知道什麽暗器擊中門主小腹,就算他可能是六品武者,身體素質強悍,卻也重傷了,需要長時間的修養。
門主受傷,羅刹門又被盯着,成員們不慌才怪!
縣衙裏,秦逸倒是不慌。
此刻,他正坐在大廳裏,端着茶杯喝茶。
“大人,這棺材鋪的人,這幾天都沒有什麽異常行動,咱們要想抓他們的把柄,似乎很難!”馬跳開口說道。
他辦事穩重,因爲周元的腿傷還需要休複一段時間,秦逸就讓馬跳做了捕頭。
牛飛的個人武力也有二品,秦逸也讓牛飛做了捕頭。
這兩人,一個有武力,一個辦事謹慎,都還算可以。
就見秦逸将茶杯放下,說:
“顯然,他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和後果,所以才如此沉得住氣!”
“可這樣下去,啥時候才能抓住問題?我怕時間久了,他們會有應對之法!”馬跳說。
秦逸點點頭,覺得馬跳的擔心,也有道理。
于是想了想,說:
“看來,還是要主動啊!不過,我們縣衙的兵力,很難剿滅羅刹門。既然要動手,就必須直接将其剿滅,還要保證,不會有人逃走!”
馬跳聞言深呼吸一口氣,說:
“大人,我們要主動,可現在還沒有什麽證據證明這棺材鋪的就是羅刹門的人,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們犯法,沒辦法請其他衙門啊!”
秦逸皺眉想了起來,忽然他露出一個笑容,說:
“有了,我有辦法了,不過在這之前,得等一個人!”
馬跳疑惑:“什麽人?”
秦逸說:“殺人放火的案子不是時有發生?你這樣,幫本官盯着,如果這兩天有殺人的案子,第一時間告訴我!”
馬跳不明白秦逸有什麽計劃,但是他相信秦逸,于是點頭說:
“知道了大人!”
說着,就退下了!
秦逸心裏,已經有了計劃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下午也沒事,秦逸閑來無聊,想到了制鹽的事兒。
穿越者賺錢,不制鹽不是白瞎了?
于是他叫來縣衙的戶曹官吏,問他哪兒有鹽池!
那戶曹官吏一愣,說:
“回大人,咱們長安附近一帶食用的鹽啊,都來自山西和河東。當然,主要是食用河東的鹽!”
河東其實也就是現在的山西,但唐朝時,河東因爲是黃河以東,所以和山西分開的。
但不論是山西還是河東,這兩個地方盡管盛産鹽,但距離長安,都算是有點距離了。
而且,這時候的鹽,純度不夠,很是苦澀,價格還貴。
那是因爲,他們并沒有掌握非常好的制鹽方式,無法把鹽很好的制作出來并提純。
秦逸于是又問:
“那,這長安附近,有沒有鹽池?”
秦逸總不可能跑到山西和河東,去搶那邊的鹽生意!
那戶曹官吏想了想,說:
“長安城外藍田縣,倒是有一個偌大的鹽池,但裏面的鹽礦,并不算好。
提煉出來的鹽,也很難吃,産鹽量也低,甚至弄起來,都未必能回本,故而,就廢棄了!”
秦逸笑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戶曹官吏離開了,秦逸卻發現了商機。
鹽難吃?那是沒有好好的過濾提純!
産量低?要是産量太高,秦逸還真不敢去弄!
畢竟,鹽這種東西,乃是百姓之命脈,掌握小鹽池,合法賺錢,也到沒有什麽。
如果鹽池太大産量太大,朝廷會放心?
君不見,河東山西的兩個巨大的鹽池,在曆史的舞台上,經過了多少的大風大浪啊……
近的不說,就說遠古時期,黃帝和炎帝聯手,跟蚩尤在河東打的逐鹿之戰,不就是爲了搶河東鹽池,掌握中原食鹽命脈!
懷璧其罪,這個道理,秦逸明白。
弄個小鹽池,賺點錢也就是了,真要是産量高的大鹽池,恐怕隻會是燙手的山芋!
下午反正沒事兒,秦逸想了想,索性帶着李麗質,出了縣衙,準備去藍田縣看看!
長安城外,大概幾十公裏,就是藍田縣。
而那鹽池,在藍田縣靠長安的方向,所以距離長安更近,大概二十幾公裏。
乘坐馬車,快點的話,半個時辰就到了!
到了戶曹說的鹽池的位置,秦逸帶着李麗質下馬車看了看,一眼就能看到遠處有一個廢棄鹽池。
這鹽池确實不大,也就一個小小水庫的範圍。
半幹狀态,底部還有不少鹵水,邊沿處許多被太陽曬幹,和風吹幹的泛黃結晶。
這些就是鹽礦,也見晶鹽,還無法食用。
和那些鹵水一樣,需加清水煮,再過濾提純,再煮結晶……
秦逸對這裏,倒是滿意,弄過來,制出上好的精鹽,高價來買。
長安不缺富貴人家,來吃這種奢侈品。
所以,不會虧本。
這鹽池沒人做起來的原因,是因爲他們技術不好,做不出能吃的鹽,産量還低,能賺錢才怪!
秦逸向周圍的人打聽了一下,很快,找到了這鹽池的主人,一個藍田縣的地主。
那地主是個中年人胖子,正好也是來看鹽池的。
看得出,他很重視鹽池,卻因爲制不住入嘴的鹽而廢棄,讓他不甘心。
秦逸上前,拱拱手:“朋友,這鹽池可有轉讓之心?若是想轉讓,我可以出合适的價格!”
那中年人胖子皺眉,看了眼秦逸,冷笑說:
“鹽池可是寶貝,你覺得,我會轉讓給你?”
秦逸一笑:“這方鹽池是不是寶貝,閣下應該清楚吧?如果轉讓,還能賣一筆錢!”
這話,無疑戳痛了那胖子,隻見他臉色一沉,說:
“你想買?”
秦逸點頭,那胖子哼了一聲,說:
“一萬兩銀子,你要不要?”
秦逸一怔,一萬兩銀子?開什麽玩笑,這鹽池好好運作起來,能不能賺一萬兩銀子都難說,現在就買個鹽池,就花一萬兩?
這鹽池,砸他手裏頭,可以說就是一塊沒法種田的廢土!
這一片鹽池,鹽也沒法弄,地也沒法種,擱誰手裏,都是垃圾。
就這,敢要一萬兩?
換個人,恐怕一百兩都嫌多。
秦逸心裏最多也就五百兩。
畢竟他可以用來賺錢。
“不能少點?我最多給五百兩!”秦逸開口。
那胖子氣道:“我不缺五百兩,就是這鹽池廢了,我也不賣,你休想再說什麽。”
秦逸無語:“當真不賣?”
胖子:“不賣,滾!”
說完,轉身離開了。
李麗質有些生氣:“這人怎麽這樣?做不成生意也不用這種态度啊!”
秦逸一笑:“他肯定是花了些銀子買來了鹽池,結果砸在手裏了,不甘心,所以才如此生氣。”
“那咱們怎麽辦?”李麗質問。
秦逸說:“這種人,貪心不足蛇吞象,需要比他更貪心的人來對付。”
接着他看向李麗質:
“長孫娉婷,不是總從側面打聽關于制鹽的事兒?肯定是她哥哥按耐不住寂寞,又想打我主意。
既然他想從我這裏套賺錢的門路,我就給他,利用他,來幫我把這鹽池弄過來!”
李麗質聽的稀裏糊塗,大概沒明白什麽意思。
秦逸和她坐馬車回到縣衙,已經是晚上。
不出意外,長孫娉婷來了。
她真是一天不來蹭飯,都不正常了。
晚上,坐在縣衙後院的亭子裏吃飯。
秦逸看了眼長孫娉婷,随即開口說:
“本來想做鹽的生意,可惜啊,藍田縣有一塊鹽池,沒拿下來,不然血賺。現在沒辦法了,隻能去别的地方找鹽池了。”
果然,一聽和鹽有關的,長孫娉婷立馬說:
“爲什麽沒拿下來?”
秦逸說:“太貴了,那老闆大概是脾氣不好,不想賣,我也不好強買。就算了,無非是換個其他地方的鹽池再看看,隻是,肯定沒有這藍田縣的好!”
長孫娉婷問秦逸:“藍田縣的鹽池你買下來的話,能賺錢?”
秦逸點頭:“我有獨特的提純之法,可以讓裏面的鹽礦和鹵水,變成味美的精鹽,自然是賺錢!”
長孫娉婷眼珠子轉了轉,記下了。
她哥長孫沖天天讓她套秦逸制鹽的生意,顯然秦逸說了這麽多,她也算對她哥有交代了。
就聽秦逸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誰能把那塊鹽池買了,以後用我的法子制鹽,真是賺了!”
長孫娉婷:“我吃飽了,表姐,今天不跟你閑聊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說着,她就急匆匆離開了。
李麗質看了眼秦逸,頓時忍不住笑了。
她算是明白了秦逸的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