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們身處亂流區,再加上他們船上使用的可是四角風帆,現在還是在逆風的情況下,想跑,哪有這麽容易?
反而是鲲鵬号,即便是體型巨大,但是,在三面三角主帆的加持下,就如同是乘風破浪一般,朝着這些衛氏朝鮮的海船沖了過來。
這些衛氏朝鮮的海船,在鲲鵬号的面前根本就是一堆破木闆。
體型巨大的鲲鵬号,甚至根本不需要使用任何攻擊武器。
光是憑借着高大的船身,還有船舷上挂着的鋼闆,就足以碾壓一切了。
它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沖撞,就已經将一艘完整的衛氏海船直接送進了海底。
緊接着,鲲鵬号兩側的舷窗被打開,黑洞洞的炮口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不斷的噴吐着彈丸。
巨大的聲音就像是來自末日的雷鳴,敲響了衛氏滅亡的喪鍾。
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二十八艘衛氏的戰艦,已經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被抹去......
隻有海面上随波逐流的碎片,證明它們曾經那樣的絕望過。
“這就是鲲鵬号的真正實力嗎......”
目睹了這一切的文戈,整個人的目光之中已經隻剩下了狂熱。
這就是真正的鲲鵬,在如今的世界上,這就是真正的海上霸主。
任何出現在他視野範圍之内的敵船,都必須要選擇,臣服,還是死亡!
這裏已經是深海了,發生在這裏的一切,除了大漢的水軍之外,剩下的目擊者也就隻剩下了海底的遊魚了。
“這仗以後都要這麽打了嗎......”
何進站在高大的船頭上,看着海面上密密麻麻的碎木片,還有正在争搶食物的鲨魚,喃喃自語着說道。
爲了這次的任務,他幾乎每天都在腦海中盤算着到底該怎麽打,使用什麽戰術。
可是現在上了戰場之後,他這才發現好像現在他們根本不需要戰術。
在如今這個年月,有鲲鵬号這樣的利器在,他們隻需要就這麽直直的朝着敵船開過去就已經足夠了。
“這就赢了……”
文戈身邊的一個士兵,如同是夢呓一般的說道。
“可不就赢了嗎?而且幹脆利索,衛氏朝鮮的水軍艦船,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滅掉了三成……”
“他們這功勞賺的也太容易了吧?老子都想改行當水軍了,有這樣的大船在,這就算是找條狗來當船長都能赢了……”
那些陌刀軍士兵的眼珠子都快紅了,世人都說陌刀軍才是大漢軍中晉升最快的軍隊。
可是現在,跟這些水軍比起來的話,他們的晉升速度簡直就是烏龜爬呀。
自己辛辛苦苦的砍腦袋,一場大戰下來最多也不過就是砍個十幾個。
運氣好一些,遇上敵軍死戰的話,最多也不過就是砍個二三十個。
可是現在呢?
他們就這麽站在船上發了幾發炮彈,二十幾艘敵船,就這麽被他們送進了海底。
甚至那些人連他們的毛都沒碰到,就這麽稀裏糊塗的直接沒了。
“我說你們這種話在這裏說說就算了,這要是到船上這麽說的話,小心被人丢進海裏喂鲨魚。”
雖然他們說的話也算是文戈的心聲,但是文戈還是直接白了他們一眼。
“太子殿下放心,這些人一定跑不了的!”
列口城中,衛右渠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整個人心煩意亂的在,在軍營的帥帳之中不住的來回走動着。
“說是這麽說,但是我總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你有沒有覺得,這些漢人來的時間太巧了?”
衛右渠皺着眉頭問道。
“您的意思是其中有詐?”
一個負責留守的将領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可是總感覺不對!算了,你跟我到海邊等着吧!”
“諾!”
他這個當朝的太子都已經這麽說了,小小的一個副将還能怎麽辦呢?立刻帶了一隊士兵護衛着衛右渠,一路來到了海邊等待。
清冷的海風吹拂着大地,耳邊隻有不斷傳來的海浪聲。
銀色的沙灘在月光下顯得是那樣的迷人,可是現在這個時候,衛右渠卻哪裏有心思欣賞美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整煎熬了一夜,一直等到第二天黎明的時候,天邊的海平面上終于出現了一道帆影。
“殿下,将軍回來了!”
旁邊的幾個士兵趕忙大聲的說道。
“爲什麽隻有兩艘回來了?”
出去了三十艘船,可是現在歸程的隻有兩艘,這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爲什麽隻有你們自己回來了,剩下的人呢?”
兩個時辰之後,兩艘戰船才剛剛停穩,衛右渠已經忍不住,趕忙上前問道。
“回禀太子殿下,我們在海上遇到了漢軍,其中一艘船被擊傷,将軍命我等将它拖回來,将軍率領剩下的船隻繼續追擊去了……”
幾個士兵趕忙說道。
“你們和漢軍交過手了?他們的戰力到底如何?”
雖然衛右渠的手裏并沒有軍權,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對漢人的戰力十分的感興趣。
“他們的船速比我們快不少,但是戰力與我方相差無幾。”
頭到尾雙方都沒有正經的交過手,說白了他們隻是被動的挨打而已,但是這種情況,這些士兵們怎麽敢接禀報給太子。
隻是他們卻沒想到,就因爲他們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徹底的斷送了整個衛氏朝鮮的水軍。
“糊塗!既然漢軍的船快,你們又如何追得上?既然追不上,爲何不趁早返航?這不是耽誤了大事嗎?”
衛蒙的命令是,集中全國的水軍在霸州附近消滅漢軍水師主力。
可是現在,闵敬文率軍追擊去了,這茫茫大海,他們上哪兒找人去?
他手底下帶着這幾艘戰船,那可是衛氏朝鮮将近三成的戰力。
這仗還沒開始打,自己這一方的戰力就已經大打折扣了,這還真是讓衛右渠道一陣的心煩意亂。
“太子殿下,闵将軍是軍中宿将,這些年來,日夜吃住都在船上。要來應該不會有事的。相信等過幾天将軍将他們全殲之後,應該就會返航。”
留守的副将趕忙說道。
“好了,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現在必須得立刻趕回王險城禀報父皇,若是闵敬文回來,務必讓他第一時間趕往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