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按照自己的話發揮的作用,樓煩王立刻來了精神。
“當——啷——”
沉默了許久之後,終究還是有一個士兵選擇放下了手中的彎刀。
現在都已經走到窮途末路了,他們實在是不願意讓家人受到自己的牽連。
那清脆的聲音就如同是一個信号一般,有了第一個,立刻就會有第二個。
幾乎是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手中還拿着武器的士兵居然已經不足五百......
“你們想做什麽?把刀給我撿起來!”
眼看着放下武器的士兵越來越多,渾邪王終于有點慌了。
“伯克裏,你還是醒醒吧,你自己看清楚了,以我們兩個人現在的軍力,你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辦法。身爲上位者,還是給自己留些臉面吧!”
白羊王的一句話,就如同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盡管渾邪王的心裏面充滿了憤怒,可是,看着那些畏畏縮縮目光躲閃的士兵,他終于還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眼看着自己居然已經開始衆叛親離了,渾邪王忽然狂笑了起來。
隻是這笑着笑着,他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流了出來。
雖然他的人品很是不堪,但是他自認爲自己也算是一方枭雄,隻是今日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
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小的漢軍校尉單人獨騎,隻憑着一杆龍旗兩份卷軸,就給逼到了舉刀自刎的地步......
“想不到啊!我伯克裏也算是一方豪雄,最後居然敗在你們這些廢物手裏!”
“也罷,我在地底下等着你們!”
渾邪王說完之後,終于還是舉起了手裏的長刀,用力的劃過了自己的脖子......
手裏的寶刀慢慢的落地,伯克裏的眼皮開始變得額越來越沉重。
鮮血噴湧,他痛苦的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着,意識開始慢慢的離開身體,恍惚之間,他似乎看到了四十年前的那個黃昏。
父親在教他騎馬,母親在帳篷裏煮着羊肉,他的幾個小玩伴們一個個隻能羨慕的看着他。
那天的羊肉真的好香啊......
遠處,不知何人在吹着胡笳,那幽怨的聲音之中,伯克裏似乎看到了母親在向他招手。
伴随着母親的歡笑聲,伯克裏終于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等到了入夜時分,白羊王和樓煩王赤裸着上身,背負着雙手,終于來到了漢軍的大營之外。
“這麽容易就死了,還真是便宜了他啊!”
看着盒子裏那個血淋淋的人頭,曹炜冷笑着說道。
“大人,您怎麽知道左賢王會出兵剿滅渾邪王的人手?”
順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左賢王?那個老狐狸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
“你蒙我?”
順子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不然呢?我要是告訴你真相,你能演的這麽像嗎?”
“我......”
順子一陣無言以對,搞了半天,這老小子從開始就是忽悠自己的啊!
“行了,讓他們進來吧!渾邪王的那些人還是得他們去收拾!”
聽完了曹炜的話,順子真的很想問候一下他祖宗十八代之内的所有女性直系親屬。
果然還是自家大王說的對呀,這鴻胪寺裏壓根就沒有一個好人。
如果自己今天出了一點點岔子的話,恐怕現在放在這裏的就是自己的腦袋了。
也幸好白羊王和樓煩王這兩個蠢貨太怕死,要不然的話,這件事情最後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子。
“行了,别在這裏悶悶不樂了,你小子這次可是立了大功,這回到長安城之後,恐怕你就該請客了!收複河套啊,這麽大的功勞,足夠你小子跻身高官了!”
雖然說這前前後後的謀劃全部都是曹炜和劉登做的,但是隻身出使敵營,光是這一件事情就已經足夠讓他名揚天下了。
“多謝大人栽培!”
順子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朝着曹炜拱了拱手。
“二位大王,你們這是做什麽?”
等到白羊王和樓煩王剛剛走進曹炜的帳篷,曹炜立刻裝作驚訝的樣子站了起來。
“我等之前太過糊塗了,所以做下了不少的糊塗事情,懇請大人恕罪!”
白羊王和樓煩王兩人也是一陣的苦笑,雖然肚子裏都在腹诽這個老家夥明知故問,不過這臉上還是裝出了一副十分恭敬的表情。
“二位大王說的哪裏話,咱們雙方之前那是各爲其主,縱然有些小摩擦,不過隻要把那些身上沾染了我漢家鮮血的家夥腦袋送來,我想陛下會原諒二位的!”
聽曹炜這麽一說,無論是白羊王還是樓煩王兩個人都是一愣。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身爲匈奴人,隻要是成年男人,又有哪個沒有沾染過漢人的鮮血的?
這真要是讓他把那些人頭全交出來的話,恐怕他們兩個就算是把所有的士兵全都砍了,這裏面估計也就有那麽三五個是冤枉的。
看着他們兩個面有難色的樣子,曹炜立刻朝着順子使了個眼色。
“咳——”
“二位大王,這件事情你們不妨先應下來,這解決的辦法待會兒我私下跟二位大王交代!”
看到了曹炜的眼色之後,順子幹咳了一聲,然後來到了二人的身後,小聲的說道。
“諾!”
樓煩王和白羊王雖然不知道順子到底在搞什麽鬼,不過他們兩個人還是順從的應了一聲。
“既然是這樣,那二位大王就可以回去準備了!本官最近身體不适,所以本官決定三日之後返回長安,不知道二位大王可有興趣到長安一遊?”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讓曹炜沒想到的是,白羊王居然還拽了一句文。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三天之後再見吧!今日天色已晚,二位大王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好了,等咱們到了長安城之後,本官定要盡盡地主之宜!”
這幾句話沒說完,曹炜已經開始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