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翻臉的時候，或者說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沒有了翻臉的勇氣。
劉登送給他們的那件東西實在是太詭異了，直到現在爲止，他們兩個也沒想明白，那玩意兒到底是怎麽隔着三四裏的道路，把那麽多的屍體炸成粉末的。
不管怎麽說這裏畢竟是漢軍的地盤，他們兩個并沒有在這裏久留的意思。
反正的東西已經送給他們了，且先不論這東西的歸屬問題，他們兩個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這東西到底是怎麽做到威力這麽大的？
“我說你小子下次能不能把那些屍體堆遠點？你不覺得這烤人肉的味道有點惡心嗎？”
眼看着白羊王和樓煩王走遠了，曹炜這才沒好氣的瞪了順子一眼。
“可是太遠了他們是不是看不清楚……”
順子小聲地咕哝道。
“那你就不能多放點火藥嗎？”
曹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也難怪這小子跟在劉登身邊這麽長時間也還是個校尉，這腦子一點都不知道變通呢……
“那我讓他們過去收拾一下？”
順子尴尬的笑着問道。
“收拾個屁呀，這地方哪裏還能呆，告訴他們後撤五裏，這地方留給草原上那些野狼吧！對了，讓人把那些屍體堆裏的火藥給我收拾幹淨了，可不要給那些匈奴人留下什麽痕迹！”
“都炸成那個樣子了，恐怕是沒得收了……”
看着不遠處遍地殘屍的景象，順子不由得撇了撇嘴。
“行了行了，讓他們趕緊撤吧，這該死的鬼地方，我一刻終于不想呆了！”
盡管這是一場難得的勝利，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這空氣之中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再加上那人肉被烤熟的焦糊味道，每一次呼吸對于曹炜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諾！”
不過這個還真怪不得他，就算是順子這樣的老行伍，在這裏呆久了，這胃裏也感覺有點翻騰。
“對了，那些加了料的炮彈給他們放進去了嗎？”
順子這邊剛走出十幾步遠，曹炜忽然再次問道。
“放倒是放進去了，隻不過，您就不怕那兩個老東西把自己給玩死了？”
順子一臉疑惑的問道。
“他們自己把自己炸死的，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曹炜直接白了他一眼，然後慢悠悠地朝着自己的馬車而去了。
他們這邊開始撤離，而白羊王他們甚至根本都沒來得及趕回營地。
走出了漢軍的視線之後，白羊王和樓煩王已經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那輛馬車前。
“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鐵管子，到底哪兒來那麽大的威力？那些該死的漢人該不會是在詐我們吧？”
把那門火炮上上下下地檢查了十幾遍之後，兩人還是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獨到之處。
“剛才那漢人好像是拿火把點燃了什麽東西吧？”
琢磨了半天之後，白羊王忽然說道。
“這馬車上還有什麽東西嗎？”
樓煩王一下子來了精神，立刻問道。
“回禀大王，好像還有一個木箱，裏面有兩個黑鐵球！”
一個士兵說話之間，立刻搬來了一口木頭箱子。
這層層疊疊的稻草中間，的确放着兩個黑漆漆的鐵球。
鐵球的頂端還伸出來一根長長的引線，這下子好像是對上了！
“要不然我們試一下如何？”
雖然隻有兩發炮彈，但是白羊王還是忍不住，想要親自驗證一下這東西的威力，是不是真的像他們剛才目睹的那麽恐怖。
“這話說得倒也有理，管他呢，先試一下再說！”
樓煩王立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萬一漢人要是大量裝備這東西的話，恐怕，他們很快就要正面撞上了，要是不了解這東西的具體威力，說不定他們很快就得撞個頭破血流。
擺弄了很久之後，他們這才弄明白了這東西大概的操作辦法。
先把炮彈塞進了炮管之中，然後又打開火門，把引線掏了出來。
好在他們還不算太過糊塗，把那炮管的方向瞄準了無人的遠方，這才算是做好了準備工作。
“還是讓他們來吧！”
白羊王正準備親自嘗試一下的時候，樓煩王卻直接制止了他。
“也好！”
猶豫了一下之後，白羊王還是順從的把手裏的火把交給了旁邊的護衛。
一直退出了幾十步之後，白羊王這才示意自己的護衛可以點火了。
看着長長的火舌一寸一寸的燃燒，無論是白羊王還是樓煩王，兩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轟——”
“啊——”
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炸的确是炸了。
但是，卻沒有如同漢軍操作的時候那樣直接飛出三四裏遠，然後再爆炸，而是在原地炸膛了。
這下子，幾個來不及撤退的士兵，一個個被炸的筋斷骨折。
離得最近的那兩個倒黴蛋，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直接被那飛濺的炮管碎片削掉了腦袋。
看着那慘烈的景象，就算是白羊王久經沙場，現在這個時候也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如果不是因爲樓煩王剛才拉了他一把的話，現在這時候死的可就是他了。
“這些該死的漢人！他們這是想殺了我們兩個！”
白羊王頓時爲之氣結，殺氣騰騰地罵道。
“應該不會是這樣，看樣子應該是我們自己不會用！他要是想殺我們的話，剛才在營地裏就可以動手了，何必還讓我們把這東西弄到這裏來！”
眼前的景象雖然慘烈，可是卻讓樓煩王王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白羊王心有餘悸的問道。
“北邊的消息現在還沒有傳過來，等等看吧！”
看着那具朱紅的棺材，無論是白羊王還是樓煩王，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曹炜送出這具棺材的意思很明顯，他這是讓他們交投名狀。
他剛才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們兩個下次再過去的時候，棺材裏面就需要多點兒東西了。
還能是多什麽？
自然是渾邪王的腦袋了……
“我們走！”
硝煙散盡之後，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上，白羊王深吸了一口氣，率先翻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