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他們那邊怎麽樣了?”
曹炜有些緊張的問道。
“還能怎麽樣?你可以準備出發了!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估計你還沒到白羊王那裏,新任匈奴大單于的诏書就到了!”
左賢王那邊總算是有了确切的回信,劉登心裏懸着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現在左賢王這邊搞定了,白羊王那邊就好處理太多了。
無論左賢王這邊搞出多大的動靜,伊雉斜那裏根本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再加上白羊王這家夥首鼠兩端,他根本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言,除了投降,等待他的就是去送死。
落在漢人的手裏,或許他還能保住一條命,而且,無論是出于什麽目的,漢人的皇帝肯定會保證他的榮華富貴。
可是落在匈奴人的手裏可就不一樣了,無論是左賢王還是伊雉斜那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
這個選擇題其實很好做,有了他這個突破口,剩下的渾邪王、樓煩王,根本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他們三個從來都是同進同退,隻要一個人投了,剩下的人也隻能跟着投降。
把河套地區拿下之後,對于漢人來說,真正的好日子才剛剛要來臨。
原本匈奴人想要南下的話,無論是北地郡還是上郡、隴西郡,立刻就會成爲戰場。
但是,要是把河套地區完整地控制在手中的話,隻要在黃河沿岸建造幾座大城,配合黃河北岸的幾座城池,哪怕是冒頓老賊重生,也别想踏過黃河天險一步!
河套地區水草豐美,那個是養馬的上好場。
關于蒸汽機的研究,武研院那邊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而且即便是他們研究成功了,第1代的蒸汽機也根本沒辦法替代戰馬。
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戰馬将依舊是最重要的戰略資源之一。
有了河套地區,再加上他們這幾次大戰繳獲的戰馬,漢軍缺馬的曆史也将一去不複返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把河套地區控制在手中,下一步,想要謀求河西走廊可就簡單太多了!
以現在漢軍的實力,隻要再經營個三五年的時間,等到漢人在這邊站穩了腳跟,自然可以以河套地區爲跳闆,徹底的把匈奴人趕到漠北去!
“代王殿下在嗎?”
就在兩個人暗自商量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程不識的聲音。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聽着程不識焦急的聲音,劉登趕忙問道。
“代王殿下,末将這邊剛剛收到情報,羌人剛剛洗劫了臨潭!”
聽劉登這麽一說,程不識趕忙回道。
“你隻管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好了,這邊的事情,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劉登立刻就明白了,看樣子他是得趕去處理了。
“這已經是今年第三次了,這些該死的羌人!”
程不識有些是郁悶的罵了一句。
“他們的戰鬥力這麽強嗎?”
劉登皺了皺眉,羌人的裝備差到了極點,他們這次居然能攻破縣城,這件事情還真是有點不尋常。
“他們這些混蛋,每次搶一票就跑,完全沒有一點的骨氣,就跟一夥強盜沒什麽區别!”
程不識說到這裏的時候,也是一陣的無奈。
這才是他最難受的地方,這些人就像是強盜一樣,說不上什麽時候就來咬你一口。
而且,最氣人的是,他們打完了就跑,完全沒有任何要跟漢人玩命的意思。
屬于那種眼皮子淺的讓人難受的那種,匈奴人每次動起手來,幾乎都要搶夠一定的數量才跑。
可是這些羌人,他們很多時候都是臨時起意,搶一票就遠遁。
說白了,這就是那種真正的沒臉沒皮的主,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丢人。
“你先去忙你的好了,順便讓人把他們這些年來搶劫東西的清單給我送一份看看!”
劉登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
“清單?”
程不識有些奇怪的看着劉登。
“那他們搶什麽事後總有個數量吧?”
劉登的嘴角一陣的抽搐。
“這個......”
程不識一陣的尴尬。
“算了,這城中有常年跟他們做生意的商人嗎?”
看他那個樣子,劉登就知道這種事情,他估計以前從來都沒有做過。畢竟,對于現在的官員來說,劉登的要求好像是有點高了。
這些羌人基本上就屬于那種遇到什麽搶什麽,無論是生活物資還是牲畜女人,根本就沒有他們不要的。
他們就像是一群蝗蟲一樣,所過之處基本上都是寸草不生。
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他們都不會留下的,甚至就連屍體身上的衣服,到最後他們也會全部扒下來帶走。
“這個倒是有幾個,都是末将用來打探消息的,我立刻讓他們過來!”
聽劉登這麽一問,程不識心裏明白,劉登這是要給他出主意了,這心裏還真是一陣暗喜。
畢竟,代國那邊能夠搞得這麽風生水起,靠的不就是劉登的奇謀妙計嗎?
“好了,你去忙你的好了。”
“諾!”
程不識走了之後,沒過多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商人已經在順子的帶領下來到劉登的面前。
“你們兩個怎麽稱呼?”
看着他們的局促不安的樣子,劉登笑着問道。
“回禀大王,草民王大柱,這是俺弟弟,王二牛!”
可能是看到了劉登臉上的笑臉,這個明顯年長一些的商人,小心的回答道。
“本王聽說你們這些年來一直在跟那些羌人做買賣?”
劉登笑着問道。
“大王明鑒,俺們這可都是在替朝廷出力啊!”
聽劉登這麽一問,兄弟兩個立刻就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畢竟,這通敵的罪名可不是好玩的。
朝廷可是明令禁止民間跟那些羌人做買賣。
“你們兩個不要緊張,程将軍都已經跟我說過了,本王今天把你們叫來,隻不過是有點事情想問問你們!”
看着他們兩個緊張的樣子,劉登趕忙示意順子把他們兩個扶起來。
“多謝大王!”
聽劉登這麽說,兄弟兩個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王大柱還悄悄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才顫抖着站了起來。
“你們兩個這些年來跟那些羌人做買賣,在他們那邊什麽東西最好賣?”
劉登笑着問道。
“當然是烈酒了!這些羌人,一個個見了烈酒,那跟見了爹娘一樣親啊!一頭成年的大牯牛,隻需要一小壇子烈酒,一斤的那種就能換!”
說到生意上的事情,王二牛壯着膽子回道。
“還有别的東西嗎?”
劉登摸着下巴問道。
“更好賣的當然就是糧食了,那些羌人不會種地,可是這人總是要吃點糧食的,咱們這邊的糧食賣到那邊去都是天價。”
王大柱小心的回答。
“糧食嗎......”
劉登說話之間,把幾顆炒豆子嚼的嘎吱嘎吱作響,但是心神卻不知道飛到了哪裏。
眼看着劉登陷入了沉思之中,兄弟兩個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敢繼續說話。
“本王要是把這糧食買賣給你們兄弟兩個做的話,你們兩個可敢做?”
琢磨了很久之後,劉登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