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兩天沒下過馬車的老太監,直接一路朝着旁邊的樹林狂奔了過去,那奔跑的速度之快實在是讓人有點瞠目結舌。
老太監這邊前腳剛走,後腳順子就鬼鬼祟祟的上了老太監的馬車,沒多一會兒的功夫,手裏提着一個巨大的包裹就走了過來。
這隊伍裏,除了少數的幾個随從之外,剩下的人可全部都是劉登的人。
眼看着順子提着東西上了自家大王的馬車,這自然是一個個都裝作是沒看見了。
“找兩個差不多的酒壇子,蒙上包裹之後給他放回去!”
“大王放心,這些壇子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樣的,我剛才已經把兩壇子其他酒放了回去!”
順子一邊說話一邊嘿嘿的一笑。
“回去之後算你一大功,自己到庫房去挑一件你喜歡的東西,就當是本王賞給你的!”
劉登幹咳了一聲,然後很幹脆地揮了揮手示意他現在可以滾蛋了。
“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不行不行,要是現在開壇的話恐怕這酒香飄得到處都是,找點東西,把這馬車的縫隙全都堵上!”
曹炜是老東西,看起來應該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這作案的手法實在是專業的很。
“看看你這副德行,我說你在家的時候,是不是喝個酒都得偷偷摸摸的?”
劉登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這叫小心無大錯!你懂什麽?”
曹炜的臉也是一陣的通紅,不過這嘴皮子上還是十分的強硬。
“行了行了,别折騰了,這隊伍裏面除了那老太監之外,剩下的人全部都是本王的人,他現在人都已經掉隊了,咱們怕什麽?光明正大的喝就行了。”
劉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直接用力的一把拍開了壇子上封着的封泥。
才剛剛解開第一層,那醉人的酒香,已經讓劉登都感覺有點飄飄然了。
“好東西啊!”
劉登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忽然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爲什麽停下來了?”
劉登沒好氣的問道。
“大王,您還是下來看看吧……”
“到底怎麽回事兒?”
正在興頭上忽然被人打斷了,劉鄧的心情能好就怪了,隻是這剛剛打開車門,劉登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我說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有酒喝居然都不叫我老人家!”
看着那個破衣爛衫如同是乞丐一般的老頭子,劉登真的是恨不得拔出刀子來給他一刀。
這普天之下,年紀一大把了,還非喜歡玩這種把戲的人,除了張十三之外還能有誰?
“喂喂喂,我說你小子這麽直勾勾的看着我,老人家這是打算做什麽?我警告你啊,我老人家今年可是一百多歲了!”
看着劉登的直勾勾的眼神,張十三趕忙開口說道。
“張老神仙,您怎麽會在這裏?”
劉登還沒說話,曹炜已經一臉驚喜的迎了出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當然是算出來的了!你們兩個有了好東西也不知道敬老,真的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張十三一邊說話,一邊自顧自的直接跨上了馬車,那動作真敏捷,實在是讓順子都有點汗顔。
這眼看着老賊頭都已經盡了自己的馬車劉登,也隻能氣呼呼的回到馬車裏,重重地把車門關上之後,直接上前摁住張十三就打。
“喂喂喂,你小子到底想幹啥?我老人家今年可是一百多歲了,你小子要是把我給打壞了,可是要送官的!”
張十三一邊說話,一邊抱着那個大大的酒壇子,無論劉登怎麽錘就是不松手。
“你不是跑得快嗎?爲什麽現在又回來了?”
“我老人家算到你小子有血光之災,所以這才千裏迢迢的趕來爲你化解,你可不要不識相啊!”
張張十三一邊說話,一邊揉着自己的老腰。
“我呸!這天下能讓本王有血光之災的人還沒出生呢!你給我說清楚了,你上次到底是怎麽溜出去的?還有,你在我身邊埋的釘子到底是誰?”
要說這老東西真的能夠馭神算而測無常,就算是打死劉登他也不相信。
比較起來的話,他還是更願意相信這老頭子在自己的身邊埋了一根釘子,而且這根釘子埋的很深,直到現在爲止自己也沒有發現到底是誰。
“行了行了,你小子有完沒完?你是非得把我老人家這點遮羞布全都給扯下來是吧?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敬老的,枉我老人家還準備把自己的衣缽傳給你!”
張十三一邊說話,一邊直接抱起了劉登剛剛打開一半的酒壇子。
隻是嗅了一下味道之後,幹脆不管不顧的把剩下的泥封全都扯了下來。
“咕——咚——咕——咚——”
劉登一句話沒說完,這老家夥已經一口氣幹掉了,大約有一斤多的樣子。
而且喝着喝着,能夠明顯的看到他猴子上沾染着的那些不明液體,居然又滴了不少回酒壇子裏。
看看這老頭子身上那破破爛的衣服,再問問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劉劉登一下子就感覺那一壇子酒是沒法喝了。
“果然好酒!待我來嘗嘗這一壇!”
放下了酒壇子之後,張十三的眼睛頓時就亮了,立刻就朝着那壇還沒開封的酒撲了過去。
這老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你要是不給我留一壇的話,我就把後面那個老太監拉過來跟你拼命!”
眼看着張十三又要開始耍無賴,劉登趕忙說道。
“不就是一壇子酒嗎?你小子至于嗎?看你這個小小肚雞腸的樣子?”
聽劉登這麽一說,張十三明顯手上的動作變慢了很多,劉登頓時順勢搶下了那一壇子酒。
“我說曹家的小子,你到旁邊的馬車上,把那些下酒菜給我老人家多弄些來,這年輕人就得多吃肉,不吃肉身子骨如何能夠長得壯?”
張十三一邊說話,一邊毫不客氣的開始支使起了曹炜。
“諾!”
曹炜可沒有劉登那麽大的膽子,立刻屁颠屁颠的坐起身來朝着旁邊的馬車而去。
沒多一會的功夫,整輛馬車裏已經隻剩下了酒香和肉香。
隊伍的前面,刺骨的寒風之中,袁盎再次縮了縮脖子,緊了緊自己身上裹着的三張老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