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劉登走遠了之後,靳一卓身後的那些士兵們才湊了上來。
“還能怎麽辦?回去照實說呗……”
靳一卓也是一陣的郁悶,這死太監簡直就是個惹禍精。
明知道劉登不好惹,還偏偏跑到這裏來拿什麽翹?
現在好了,這家夥的小命丢在了這裏。
這可真是徹底的,把他們給推進了坑裏。
“這代王殿下剛才的氣勢,也實在是太吓人了吧,他要是再多待一會兒,我都感覺我這褲子都要尿濕了……”
聽靳一卓這麽一說,他身後的那些士兵們這才小聲的說道。
“少廢話,大漢戰神哪裏是這麽好惹的……把這家夥的屍體給我解下來!”
靳一卓苦笑的指了指萬喜的屍體,誰讓這家夥是栗娘娘身邊的紅人呢……
雖然這小子死了,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們也必須得把他的屍體給帶回長安城。
“等回去之後,你們一個個都把嘴巴給我閉嚴實了,該怎麽說自己心裏得有個數。”
猶豫了一下之後,靳一卓再次看向了自己身邊的那些士兵們,小聲的說道。
這件事情其實可大可小,往大裏說這個叫做大不敬。
可要是往小裏說的話,這不過就是死了個太監而已。
而且是這個家夥有錯在先,先是毆打了朝廷命官,然後有侮辱了有功的将士,所以引發代王殿下震怒一劍殺了他。
這兩個說法,最後可完全就是兩個結果。
不過最終這件事情的走向到底是什麽樣子,那就跟他們沒關系了,他們隻不過是夾雜在兩尊大神中間的小螞蟻罷了。
無論是哪一位,隻要是落腳的時候,一個不小心,他們這些人可就是粉身碎骨了。
“這萬喜可是栗娘娘的心腹,聽說這家夥最得娘娘的喜歡,這次他把命丢在了這裏,恐怕這件事情最後隻會越鬧越大呀。”
靳一卓身邊的這些士兵們也全部都是建章軍中的精銳,對于皇宮裏的事情,他們多少當然也有些耳聞了。
“行了,這些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夠操心的,收拾東西,我們這就走。”
原本還以爲這次過來多少也能夠得些賞賜,可是怎麽也沒想到,最後回去的時候居然還要帶一具屍體回去。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一次連皇帝下發的聖旨都沒有宣讀,就這麽灰溜溜的回去了。
就是靳一卓,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回去之後到底會面臨什麽樣的局面。
不過事情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他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王,您今天實在是太沖動了。那可是天使啊,您就這麽給殺了……”
一直回到了臨時的住處,杜子騰這才小聲的說道。
“放心好了,該幹嘛幹嘛去把心放在肚子裏,本王這次要是不給他們一點顔色看看的話,恐怕朝堂之上那些閑着沒事兒的家夥們,總會給本王找些事情!現在本王就給他們擺個娃兒樣子出來,哪個要是不怕死的話,隻管跟本王試試好了!”
劉登冷笑了一聲,然後直接說道。
反正現在這時候,他手裏的軍功多的自己實在是沒地方處理了。
爲了不給别人添麻煩,自己也是時候主動弄點小辮子出來了。
想想他現在才不過是剛剛20出頭而已,可是居然已經達到了封無可封賞無可賞的地步了。
說起來,這還真是有點兒諷刺啊。
看着劉登這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杜子騰當然也不好,再繼續多說什麽了。
馮敬他們不在身邊,就憑他這個小小的校尉,實在是沒有太多規勸的能力。
鬧了這麽一場之後,整個不其城上下,見到劉登的時候,無論是軍民,一個個态度都更加的恭順了。
而劉登澤整個人真的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每天閑着沒事兒的時候,除了陪着自己的兩個夫人四處閑逛之外,幾乎也就隻剩下在船塢裏跟那些老船工們探讨大船的建造工作了。
雖然現在已經造出了五十丈長的大艦,但是這距離劉登心目之中的理想,現在還差了不止一截兒。
“大王,這百丈大船真的有必要造嗎?”
聽着劉登滔滔不絕的講解着自己的意圖,一個老船工小心的問道。
“當然有必要了,這船越大,對抗風浪的能力也就越小,本幫想讓我大漢的艦隊能夠縱橫五湖四海,想讓他們去看看山的那邊,海的那邊兒,到底是什麽樣子!這船若是太小的話,如何能夠彰顯我大漢的國威?”
雖然劉登心目之中的理想型艦船應該是鐵甲艦,但是,其實劉登心裏也明白。
以現在的技術條件,這蒸汽機都還沒影兒呢,就更别說什麽内燃機了。
更何況,以現在的技術條件,想要生産出那種适合艦船使用的鋼材,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大王,這别的事情都好解決,可是唯有一樣,咱們造出五十丈的大船,這木制的龍骨就已經顯得有些吃力了,這百丈的大船,咱們用什麽來做這根主骨?”
作爲主持建造的大匠,陳伯安當然是最有發言權的。
五十丈長的大船,最長的那根主骨,使用榫卯和穿刺結構結合,最後已經算是十分的勉強了。
現在,要是開始建造百丈長的大船,哪有什麽木頭能夠支撐的住?
“這個還真是個問題,你們有什麽好辦法嗎?”
劉登皺了皺眉,然後看向了旁邊的那些工匠們。
“大王,就算是最上等的楠木、樟木,恐怕也承受不住這麽大的力量啊。”
雖然這些老船工們一個個經驗豐富,但是,現在讓他們去造百丈的大船,他們哪裏敢這麽随便答應下來……
“本王還是那句話,既然木頭不行,那若是我們使用純鋼鑄造的的龍骨呢?”
劉登猶豫了一下,然後試探着問道。
“純鋼鑄造?”
劉登的一句話,頓時讓陳柏安和旁邊的那些工匠們一個個全都愣住了。
“要不然咱們試試?”
造完了這艘大船之後,就是陳柏安的膽子也大了很多。之前他們以爲不可能的事情,都已經在這艘大船上實現了。
他越來越覺得,劉登說的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