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年月的女人實在是單純的可愛。
不過就是随口的幾句情話,已經讓兩人心滿意足了。
“啧啧啧……”
然而,柳如煙的話音還未落,劉登忽然聽到馬車頂上傳來了啧啧的聲音。
“誰在上面?”
劉登渾身一個機靈,直接從靴子裏摸出了一把匕首。
柳如煙也立刻抄起了旁邊的酒壺,擋在了劉登的面前。
“有刺客,保護大王!”
車窗外,随行的士兵們立刻開始緊張了起來。
“我說,我要是想殺你的話,早就動手了,哪裏還會等到現在?”
聽着馬車頂上傳來的徐胤的聲音,劉登頓時感覺老臉一陣的通紅。
“渾蛋!我說你就不能改改你的臭毛病嗎?”
跟自己老婆說的悄悄話,現在被一個不相幹的男人聽去了。
劉登現在真的有種,想要殺人滅口的沖動。
“這個不能怪我吧?要怪也是怪你自己啊,誰讓你說悄悄話的時候,也不看看這馬車頂上有沒有人呢?”
徐胤說話之間,直接落在了車轅上。
如果不是劉登知道。自己身邊的護衛根本幹不掉這個家夥的話,劉登現在真想把他剁成八塊兒。
“我覺得我這次出來根本就是個錯誤,早知道你會來,我就應該帶個萬兒八千的神武軍。”
既然确定是徐胤了,劉登幹脆丢掉了手裏的匕首,然後直接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你要真是帶個萬兒八千的神武軍,我還真不敢來了!”
徐胤很直接的聳了聳肩,然後說道。
“好了好了,别折騰了,去給我弄一桌酒菜,送到後面的馬車上。”
既然這些人奈何不了他,劉登幹脆讓他們全都退下,然後帶着徐印直接來到了後面的一輛馬車上。
“我說你下次來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麽神出鬼沒的?”
等到馬車的車門關上之後,劉登立刻惡狠狠的說道。
“你這麽兇幹嘛?再說了,我這也不算是神出鬼沒吧。一打聽到你準備出來,我立刻就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這個真不怪我,實在是你身邊兒的那些家夥們太膿包。”
徐胤一邊說話,一邊直接抄起桌上的酒壺,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口酒。
“你也不怕這酒裏有毒,把你給毒死?”
劉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你會嗎?把我毒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徐胤的眼皮都沒擡,自顧自的享受起了美酒。
“殺人滅口啊!我說你就不能尊重一點别人的隐私嗎?”
劉登沒好氣的說道。
“我說你至于嗎?不就聽你跟你老婆叨叨了幾句廢話,你就要殺我滅口,是不是太過分了?怎麽說咱們兩個現在應該也算是半個朋友了吧。”
徐印沒好氣地瞪了劉登一眼。
“誰跟你是朋友?你見過哪個朋友到别人家拜訪,空着手上門的,最起碼你應該帶點兒手信吧?”
劉登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什麽手信?你不覺得我來你這裏是給你面子嗎?”
徐胤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拉倒吧,我要是一聲不響的直接跑到你家裏去,你會怎麽想?”
劉登沒好氣的瞪着他,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了跟這小子講道理,那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你要是一聲不響地跑到我家裏去,估計我們家的那些老頭子,會把你直接五馬分屍!”
徐胤想了想之後,很認真的說道。
“懶得跟你計較,不過你下次再來的時候,你要是不帶點兒守信的話,你就别來了!我這個主人,嫌貧愛富。什麽金銀珠寶的,多多益善。”
劉登一邊說話,一邊從徐胤的手裏搶過了酒壺,也不嫌棄,用衣袖擦了擦壺嘴之後,自己也大大的灌了一口。
“我說你能不能往那邊兒點兒這麽大的馬車,你一個人橫躺在這裏,你讓我怎麽辦?”
劉登的豪華馬車别的地方都好,但是唯一的問題是,車軸之間的間距确實太大了。
在晉陽城裏當然是沒有問題了,但是到了朝廷的官道上,現在就有點兒麻煩了。
車同軌這件事情,在曆史書上隻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隻有你自己身臨其境的時候,才能夠感受到這三個字到底有多恐怖。
即便是劉登的這輛馬車,車軸的部分,全部都是使用精鋼鑄造的。
但是,到了某些特殊路段的時候,這一路上還是很容易損壞。
車軸本身當然沒有問題了,但是連接的那些小零件可承受不住這麽大的力量。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順子可是特意準備了五六輛備用的馬車。
這些馬車的舒适度雖然不及前者,但是比起普通馬車來,那自然也要強出一大截來。
整個馬車的車廂裏,鋪了厚厚的一層熊皮。
再配上幾個用獸皮包裹的軟墊,躺在上面還真有種如墜雲端的感覺。
劉登越是這麽不客氣,徐胤越是感覺有趣,畢竟在過去的十幾年時間裏,還從來沒有人敢跟他這麽說話。
聽劉登這麽一說之後,徐胤還真的特意往旁邊讓了讓,給劉登讓出了一個空位。
“說吧,你這次來到底是什麽事兒?”
“其實也沒有别的事情,就是我聽說你建的那艘大船可以下水了,特意來見識見識。”
躺在舒适的軟墊上,徐胤一邊伸着懶腰一邊說道。
“我說你該不會是在打什麽歪主意吧?”
劉登說話之間,一臉怪異的打量着徐胤。
“不知道爲什麽,我總覺得你這個人很奇怪!”
打量了劉登半天之後,徐胤忽然開口說道。
“本王乃是高祖的子孫,大漢的代王殿下當然和普通人不一樣了,你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天家血脈嗎?”
“你少來了,被你幹掉的那幾個倒黴蛋,難道就不是什麽高祖的子孫嗎?如果要說你比較特别的話,你小子唯一比較特别的地方就是,你太懶了!”
對于劉登的說法,徐胤直接嗤之以鼻。
“我說你這個人懂不懂幽默?别人說話的時候,你就不能給點正常反應嗎?”
被他這麽一說,劉登還真是有點兒惱羞成怒了。
“沒辦法,我這個人一向比較誠實。”
徐胤很是無所謂的聳聳肩。
“小夥子,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麽誠實?”
劉登恨的牙根直癢癢,雖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确實是比較懶,但是被人這麽當面說,還真是讓劉登有點兒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