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城外的水泥路上,張十三歪歪扭扭的騎在一頭瘦驢身上,時不時的還從腰間解下碧玉葫蘆,美美的灌一口老酒。
無論劉登怎麽生氣,但是人都已經跑了,現在這個時候再去追也追不上了,注定他這一次隻能是吃癟了。
劉登這人有個臭毛病,人一生氣胃口就好,盡管現在已經是深更半夜了,不過氣憤之下的劉登,也隻能化悲憤爲食欲了。
“一會兒就去把王宮酒窖裏,所有的老酒全都給我下上瀉藥,我拉肚子拉死那個老東西!”
一邊吃着廚子們精心準備的飯食,劉登一邊咬牙切齒的罵道。
“大王,哪裏還有什麽老酒了,早就已經全都沒了……”
順子小聲的勸解道。
“什麽玩意兒?你們怎麽不攔着點?”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劉登抓在手裏的雞腿直接就丢了出去。
“大王,這個當初是您下令的呀……”
順子也是一臉的委屈,當初可是劉登說的好酒管夠,所以才留住的張十三。
“出去,我今天晚上不想看見你,再讓我看見你,我得少活十年!”
劉登沒好氣地把順子趕了出去,這才再次化悲憤爲食欲。
滿滿的一大海碗面條,再加上一鍋炖鹿肉,總算是填補了劉登空虛的心靈。
吃飽喝足之後,這眼看着天都亮了,劉登這才幹脆躺在了書房的床上。
一覺睡到中午的時候,劉登這才起身。
“大王,咱們明天的行程還繼續嗎?”
眼看着劉登終于出來了,順子這才上來,小聲的問道。
“當然繼續了,這晉陽城裏也沒什麽好待了,這次正好一起出去,就當是散散心了。”
劉登琢磨了一下,雖然說雅娜公主現在的情況還不是很穩定,但是有自己的那輛豪華馬車在,在路上其實也和在王宮裏沒有太大的區别。
自從嫁到了晉陽來之後,雅娜公主除了前面那段時間,跟着自己城裏城外的跑了幾天,其他的時間絕大部分全都悶在這座王宮裏,倒是也正好可以借着這個機會,讓她好好的看一看大漢的山川美景。
“那咱們這次的隊伍……”
“不要怕花錢,這一路上本來也沒有多少距離,多帶點人,手把東西帶齊全一些,全當本王這一次是出去遊山玩水的。”
劉登琢磨了一下之後,直接開口說道。
“可是大王,您這樣就不怕那些朝中的大人們說閑話嗎?”
順子有些擔心地看着劉登。
“誰愛說誰說去,他們能把本王怎麽樣,本王現在都已經與國同休了,還怕他們幾句閑言碎語?”
劉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現在這個時候,他可是真正的天不怕地不怕。
他現在軍功太盛,要是不表現出點兒奢靡樣子來,不給皇帝一點兒表現的機會,就不怕皇帝晚上睡不着覺嗎?
“諾!”
雖然順子也弄不明白劉登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不過劉登都已經這麽說了,他自然也不敢再在這裏耽誤下去了。
不得不說,順子的能力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在準備出行的事物上,基本上方方面面所有問題都考慮到了。
隻不過,這唯一一件缺心眼兒的事情是,他居然連柳如煙那邊兒也一并通知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柳如煙帶着行李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劉登這才發現,這小子這次還真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啊。
“大王,您這回來之後,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呢……”
看着柳如煙的幽怨的眼神,劉登隻感覺頭皮一陣的發麻。
“我這不是事情多嗎?這一路上不知都看到了!你現在這裏坐一會兒,本王出去看看。”
剛一出馬車,劉登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順子這個家夥這次還真是給他惹了個大麻煩。
“你小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看着順子一臉讨好的表情,劉登真是恨得牙根直癢癢。
“大王,您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順子一臉谄媚的笑着。
“你!”
眼看着時間不早了,劉登實在是懶得跟他計較,直接上前狠狠的一腳踹在了順子的屁股上。
“大王,小的,這次安排的有什麽不妥嗎?”
甚至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你做的沒什麽不妥的,就是本王看你不舒服,誰讓你走路的時候先邁左腳的?罰你今天中午不許吃飯!”
劉登恨得牙根兒直癢呀,但是現在這時候柳如煙就在旁邊兒,他還真是說不出别的話。
“啊?”
聽劉登這麽一說,順子真是一臉的欲哭無淚。
“大王,我剛才先邁的是右腳……”
眼看着劉登轉身走了,順在趕忙在身後喊道。
“本王說是左腳就是左腳!再廢話,今天晚上也不去吃飯。”
劉登有點兒惱羞成怒的,直接爬上了馬車。
“諾!”
順子的嘴角一陣抽搐,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呀……
“大王好大的威風……”
剛一起馬車,劉登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酸醋味兒。
看着劉登吃癟的樣子,就是雅娜公主都坐在一旁,抿着嘴笑了起來。
“你是沒看見剛才那小子走路的姿勢,實在是太難看了,有礙觀瞻!”
劉登一邊說話,一邊有些心虛地拿起一份奏折。
“大王,您的奏折拿反了……”
看着劉登裝出來的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柳如煙悠悠的說道。
“我……我習慣這麽看奏折……”
嘴上雖然這麽說着,但是劉登還是趕忙把奏折轉了過來。
“咯咯咯咯!”
雅娜公主實在是忍不住了,咯咯的笑出了聲。
劉登的腦袋更低了,直接拿奏折擋住了自己的臉。
今天真是丢人丢大了,被兩個小丫頭給吓成這副樣子。
“說到底,這件事情是本王的錯,我這個人實在是太花心了,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本王保證從今以後,也就是你們三個了,難得出來遊山玩水,你們兩個就别再爲難我了……”
過了許久之後,等到她們兩個終于停下了笑聲,劉登這才放下了手裏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