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安和鄒旸再次來到劉登身邊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興奮的雙眼發紅。
何君安身上的铠甲,已經被匈奴人的鮮血染紅,手裏還提着幾顆正在滴血的人頭。
相比起他來,鄒旸的運氣就要差很多了。
正面交戰的時候沒有受傷,可是這仗打完了之後,居然被一個傷兵偷偷的射了一箭。
雖然身上有铠甲的保護,但是他穿的畢竟不是全身甲,在大腿上還是中了一箭。
可即便是如此也難掩他現在心中的興奮,這可是匈奴王庭啊,居然就這麽被他們拿下了。
眼看着城中的争鬥,慢慢的進入了尾聲,二人心中的驚喜可想而知了。
從此刻起,整個匈奴王庭已經陷入了他們的掌握之中,此刻的劉登,已經可以掌控這城中所有的一切了。
生殺予奪,予取予求。
“本王現在都已經與國同休了,要這功勞有什麽用?你們兩個沒事吧?”
說起這件事情,劉登一陣的蛋疼,自己年紀輕輕的,怎麽一下子就已經賞無可賞了呢?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鄒旸和何君安二人都是一陣狂喜,劉登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他自己顯然是不想要這次的功勞,那這潑天的富貴,不就落在他們二人身上了嗎?
尤其是何君安,他這次可真的是一飛沖天了。
如果加上龍城那邊的功勞,算起來至少一個關内侯是跑不了了。
“一會兒還是要找人處理一下,咱們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雖然打了勝仗很高興,可是劉登還是上前檢查了一下鄒旸的傷勢,确認隻是普通的箭傷之後這才放心。
漫天的喊殺聲終于停止了,漢軍的士兵們開始在城中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很快,一大票的匈奴貴族再次落入到了劉登的手中。
至于那些普通的牧民,那就更是不計其數了。
“将軍救命啊!我們是漢人,我們是漢人啊!”
等到那些俘虜們被聚集起來之後,劉登才剛一出現,立刻就有一大群身材羸弱的男人哭喊着跪在了地上。
“放開他們!”
光聽他們說話的關中口音,劉登就已經相信了八成,畢竟普通的匈奴人,是不會學習漢人語言的。
“你是哪裏人?你們說你們是漢人可有憑證?”
雖然此刻的他們一個個身上惡臭沖天,不過劉登還是直接來到了他們身邊,翻身下馬,語氣溫和的問道。
“回禀将軍,我等都是北地郡的邊民,因爲匈奴人寇被擄掠了來,日夜在匈奴大營之中受苦,哪裏還有什麽憑證……”
爲首的老者說着說着,直接嚎啕大哭了起來,劉登上前伸手挽起他的衣袖,光是看着他身上累累的傷痕,劉登就已經沉默了下來……
的确根本不需要别的證明了,如果是匈奴人的話,哪怕是最普通的牧民也不會受到如此酷刑的。
“老伯還請起身,我看此次就由你來幫我們鑒别一下,這些人中誰是漢人好了!”
劉登趕忙伸手把他扶了起來,然後又讓人帶着他到一旁去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對他說道。
“敢問将軍貴姓大名,我等若是能得脫大難的話,情願爲将軍立下長生牌位日夜供奉!”
那老者說話之間,再次跪在了地上涕淚橫流。
“老伯,這是我家大王殿下,你還是先起來吧!”
何君安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了,曆年大戰,在這些匈奴人劫掠走的漢人,幾乎全部都淪爲了他們的奴隸。
男人們日夜要爲那些匈奴人勞作,而女人則更加的命苦。
除了要爲他們日夜不停地勞作之外,還要成爲那些匈奴人發洩欲望的犧牲品。
雙方交戰這幾十年來,被他們虜走的漢人何止百萬,可是最後能夠活下來的恐怕真的是十不存一了……
“代王殿下?您就是代王殿下?鄉親們,代王殿下來救咱們了!”
老漢此語一出,那些被匈奴人擄掠來的漢家百姓們一個個頓時泣不成聲。
這下子,不光是劉登感覺自己的眼眶有點濕潤,鼻子有點發酸了。
幾乎所有的漢人士兵一個個也都雙眼發紅,看向那些匈奴人的眼神,頓時就變得淩厲了起來。
“傳令下去,此戰不留降俘,所有匈奴人一個不留,殺!”
看着那些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漢家百姓,劉登的心裏殺意沖天。
“諾!”
何君安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應了一聲就開始下去安排。
他們本來就孤懸敵後,現在這個時候哪怕是拿下了龍城拿下了王庭,也沒辦法在這裏久留。
至于說那些俘虜,原本他們就沒辦法帶回去,現在這個時候自然是隻能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了。
無邊的殺戮再次掀起,所有的匈奴人一個個瑟瑟發抖。
被他們俘虜的那些漢奴們,終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等到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整個匈奴王庭已經徹底的成爲了曆史。
留守的匈奴牧民十不存一,除了那些僥幸逃出去的幸運兒,剩下的人全部都變成了漢軍的刀下之鬼。
整個王庭之中,最後存活下來的漢人奴隸加在一起還不到兩萬人。
此戰下來,繳獲的牛羊駿馬更是不計其數,當然了,最大的收獲還不是這些。
作爲匈奴人的王庭,這裏自然會有一頂王帳。
看着那座巨大的王帳,劉登不由得一陣心生感慨。
這座最大的帳篷,足足得有個兩三丈高,王帳的頂端矗立着一個巨大的純金的狼頭。
遠看起來的确是有些壯觀,隻不過現在這東西算是歸屬劉登了。
“大王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啊,這座帳篷,應該就相當于咱們漢家的宣室殿了吧?”
看着那帳篷上面巨大的純金狼頭,何君安獻寶似地,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根純金的權杖。
“這東西又是從哪兒來的?”
劉登接過之後,在手中把玩了一番。
這根權杖通體由純金鑄成,權杖的頂端,是一隻振翅高飛的雄鷹,看起來栩栩如生。
“回禀大王,據說這東西和王帳之中的那張純金的椅子是一套的!這玩意兒好像是冒頓老賊傳下來的,老上單于上位以後,自己重新鑄造了一柄,這一柄就供奉在王庭之中了,昨天夜裏的時候,我怕被人順走了,特意貼身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