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王,咱們根本沒有攜帶任何的補給,這一路上可怎麽辦?就龍城這點繳獲,恐怕不太夠吧......”
鄒旸有些擔心的看着劉登,這個計劃的确是很瘋狂,而且很有可能會成功。
隻不過他們現在孤軍作戰,而且遠在匈奴境内沒有補給,沒有後勤,如果單單靠手頭這點物資的話,實在是風險太大了。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不過你們可别忘了咱們現在是在哪裏,這可是匈奴人的腹心之地,他們可以到處劫掠我們,我們就不能劫掠他們嗎?”
劉登的一句話,頓時讓何君安他們眼前一亮,他們之前的思維太過固化了。
“我覺得可行!”
何君安咬了咬牙,然後直截了當的說道。
“匈奴人聽說了我們劫掠了龍城聖地之後,他們肯定會設重兵攔路堵截我們,可是估計他們怎麽也想不到,我們居然敢趁勢南下,再次劫掠王庭吧!”
鄒旸越說越興奮。
“你說軍臣單于要是聽說他們的龍城聖地被洗劫一空,連冒頓老賊的墳墓都被咱們給挖了,到時候他會怎麽想呢?”
劉登的臉上滿是笑意,帶着濃濃的惡趣味問道。
“我如果是他的話,估計得一頭撞死了!幾十萬匈奴大軍南下,可是居然被人掏了老窩,哈哈哈哈哈,這可是連祖宗都沒了!”
何君安也哈哈大笑的起來。
無論怎麽說,哪怕他們這支軍隊全軍覆沒呢,隻要劉登能夠順利回到漢朝,他們這次就算是大賺特賺了!
那可是匈奴人地龍城聖地啊!
這些匈奴人動不動就拿冒頓老賊來發誓,現在冒頓老賊的骨頭渣子都沒了,也不知道到最後他們會作何感想。
“既然你們也覺得計劃可行,那咱們就這麽辦好了,把斥候放出去,尋找匈奴部落!先行南下給他們放點煙霧彈,劫掠到我們需要的物資之後,立刻轉頭向西!”
“諾!”
何君安應了一聲之後,立刻下去準備了。
這裏畢竟是龍城附近,還是有不少的牧民留守的。
連同他們這一次在龍城的繳獲,僅僅用了兩天的時間,他們就已經劫掠到了充分的物資。
畢竟這是在草原上,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是十一月初了,那些牧民們也已經開始準備過冬了,這給了他們很大的方便。
做足了刻意南下的戲碼之後,劉登忽然率領部隊一路向西,轉向燕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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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臣單于的大帳出來之後,拓桑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憑心而論,他這一趟是真的不想去,因爲這個主意是中行說出的。
對于這個陰毒的老太監,拓桑的心裏充滿了警惕。
這個老東西現在在匈奴人的隊伍之中飽受欺淩,可是卻每每都會爲匈奴人獻言獻策,這實在是有點讓拓桑沒辦法理解。
更重要的是,這個家夥總是和伊稚斜攪在一起,而這次,他居然就這麽留在了軍臣單于的身邊,還盡心盡力的獻言獻策。
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他卻總覺得這件事情裏面處處透着詭異。
可是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他又有些看不明白。越是不明白,就越覺得心裏煩躁,琢磨了很久之後,拓桑終于下定了決心。
“備馬,我要出去走走!”
“諾!”
幾個随從也不敢耽誤,趕忙準備好了馬匹,然後跟着拓桑一路出了軍營。
拓桑的馬速越來越快,眼看着差不多了,拓桑狠狠的一咬牙,然後用力的一勒缰繩,正在狂奔的駿馬,忽然一下戛然而止。
而拓桑則手底下一滑,整個人直接從馬背上滾了下去。
“不好,大人墜馬了!”
幾個随從也傻眼了,頓時也不敢耽誤,趕忙上前查看拓桑的傷勢。
等到他們趕到拓桑跟前的時候,這才發現拓桑的右腿上,已經一片鮮血淋漓,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快帶大人回營!”
意外墜馬,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畢竟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就算是軍臣單于也有過幾次意外墜馬的經曆。
因爲拓桑的意外墜馬,這讓軍臣單于十分的惱火,可是有毫無辦法,畢竟這種事情誰也不想。
在派人檢查了他的傷勢之後,他也隻能另外挑選使者前往漢朝了……
而随着匈奴人的步步緊逼,梁王劉武這邊頓感壓力倍增。
雖然他手頭連同守城的軍隊一共有将近十萬人,可是,真正能夠出城野戰,和匈奴人正面對抗的騎兵部隊,也不過就隻有栾布手下的那一萬騎而已。
漢軍的老式戰車用來防守沒有問題,可是想要和靈活多變的騎兵作戰,就實在是有點不太夠看了。
沒有一支足夠強大的騎兵部隊,這讓劉武處處受制于人,隻能龜縮在義渠城裏。
“該死的王八蛋,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們全都溺死在黃河裏!”
看着那些在城頭下耀武揚威的匈奴騎兵,憤怒的劉武重重的一拳砸在城牆上。
“殿下,您看!”
就在梁王劉武正在發脾氣的時候,忽然看到幾匹駿馬直奔城門而來,爲首的一人手中持着旄節,而身後的人手中,也全部都握着匈奴的旗幟。
“這個時候派出使節,他們想搞什麽鬼?”
劉武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雖然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可是現在這時候戰事正酣,這家夥直接派出使節來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還想來勸降嗎?
“梁王殿下,我家大單于不願貴國百姓遭難,特意派我等前來議和,還請梁王殿下打開城門放我等進去!”
聽完了匈奴使節的話之後,劉武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們他娘的一路燒殺搶掠過來,現在說什麽不願百姓遭難……
拿這種鬼話來糊弄自己,難不成他們真把自己當成三歲的小孩了嗎?
看着劉武那看白癡一樣的眼神,匈奴使節的嘴角也是一陣的抽搐,這種睜着眼睛說瞎話的事情,他還真的不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