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隻是沉默了片刻就趕忙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想争奪陽山關?”
趙坨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從地圖上來看的話,這件事情還真的很有可能。
“若是他們再貪心一點呢?”
黑衣人的一句話,頓時讓趙陀後背一陣的發涼,呂嘉真的有這樣的魄力嗎?
但是如果他真的動心了自己的計劃之後,這麽做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大王這五千夜騎……”
黑衣人小聲的問道。
“給我飛鴿傳書,讓他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趙坨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直接閉上了眼睛,現在這個時候他必須得等待下一步的情報了。
原本以爲,這個老狐狸這次病倒之後,說不準就要一命嗚呼了。
可是誰知道,這老東西居然反手就來了這麽一記大招。
然而就在此刻,朝廷和匈奴使團的議和總算是完成了。
“公主殿下,我們這就準備離開了,還請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不管怎麽說,拓桑這次總算是不辱使命,臨行的時候,他還特意來跟雅娜公主辭行。
“回去以後告訴我大哥,就說從今以後請他好自爲之!”
雅娜公主有些傷感,她知道太多的内幕,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她卻什麽都不能說。
劉登雖然不在晉陽城裏,但是她相信在這晉陽城裏到處都是劉登的眼線。
要是她敢把她知道的這些東西說出來的話,恐怕托桑他們最後隻會被人無情的獵殺。
“殿下……”
拓桑的表情一愣,不過随即他就明白了,雅娜公主肯定有自己的難處。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還是直接出發吧……”
雅娜公主長歎了一聲,然後直接轉身離開了。
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把房門關上,她這才趴在床上嗚嗚的哭出了聲。
誰讓她是個女人呢?
“大王,我們的機會來了!”
遙遠的草原上,中行說興奮地沖進了伊稚斜的帳篷。
“機會?什麽機會?”
伊稚斜也一下子來了精神,最近這段時間以來不好的消息一個接一個。
先是幾個邊緣的小部落,再然後是附近的幾個大部落,陸陸續續的開始有人生了怪病。
前幾天還好好的一個人,忽然一下子就被病倒了。
而且,幾乎所有病倒的人症狀都差不多,部落裏面的那些巫醫們一個個束手無策。
現在已經開始有人謠傳,說是現在的大單于和左右賢王不得天神的喜歡。
所以天神這次才降下了災難,雖然這種事情都是無稽之談,而且因爲他手中握着強大的軍隊,倒是也還不至于畏幾句流言。
但是,正所謂人言削骨,衆口铄金。
他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好消息,來提升他的軍心士氣。
“大王請看,這是我們剛剛收到的消息,長沙王死了,漢朝準備要對南越開戰了!”
中行說臉上的興奮溢于言表。
“真的要打起來了?”
伊稚斜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接過中行說手裏的信。
“果然是天助我也!”
貪婪的看完了所有的内容之後,伊稚斜整個人臉上頓時就充滿了驚喜。
“這可是滅國之戰,這次的主将是誰?劉登那個渾蛋在哪?”
伊稚斜興奮的問道。
“根據我們的探子回報,劉登似乎就是這次的主将,他現在雖然說還沒有正式露面,但是,這長安城裏的探子。已經有七八天的時間沒看到他露面了!”
“你的意思是,劉登這小子到了南越?”
伊稚斜的眼神之中滿是貪婪。
如果這個消息能夠得到證實的話,怕他們接下來的計劃成功的希望可就太大了!
滅國之戰哪裏是這麽好打的?
隻要漢人和南越打起來,而劉登又是此次的主将的話,那麽他最起碼要被陷在南越将近一兩年的時間。
如果匈奴人趁着這個機會南下,直接繞開代國一線,從上郡或者北地郡南下,隻要他們的速度夠快,在劉登反應過來之前,他們就能兵臨長安城下?
冒頓單于的輝煌,馬上就要再現眼前了!
一想到這個,伊稚斜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了。
“雖不中,亦不遠矣,我已經加派了人手前往長沙調查,最多三五天内就會有确切的消息傳來!”
中行說也是激動得雙眼通紅,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報仇的最佳機會了。
他也算是看出來了,漢人的實力從現在開始将會越來越強,如果他們不能抓住這次機會的話,恐怕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你跟我走,今天晚上我們就去王庭,這是我大匈奴最後的機會了!”
伊稚斜興奮的在大帳之中來回的走動着,一邊走一邊還不住的搓着手。
“大王,那若是大單于不答應呢?”
雙方和談的事情好不容易才答應下來,就算是中行說,也很難想象軍臣單于到底會怎麽想。
“他要是不同意的話,那我就把他當年做過的事情再做一遍!”
伊稚斜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壓低了聲音,殺氣騰騰的說道。
“大王慎言!”
中行說趕忙走到大帳之外四處看了看,确定四下無人之後,這才說道。
“這幾年來你看看我大匈奴成了什麽樣子,如果不是因爲他的鋼筆自用的話,這一切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伊稚斜說話之間,右手緊緊的握住了刀柄。
片刻之後,野心勃勃的伊稚斜再次下達了征兵令,隻不過這一次和以往不同,以往都是十抽三,但是這一次卻是十抽七……
這道命令一出,頓時就讓整個草原一下子沸騰了……
就在人們小心的猜測着,伊稚斜到底要做什麽的時候,伊稚斜帶着中行說一路直奔王庭而去。
“大單于,右賢王求見!”
三天之後,晝夜兼程的伊稚斜終于趕到了匈奴王庭。
“你說什麽右賢王?他怎麽可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