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家夥到底怎麽死的,還有人比他更清楚嗎?
這都拿來做借口?
“可是大王,他們三個那可是謀反啊!”
周亞夫小聲的說道。
“你覺得現在這個時候,就憑他們三人的空口白牙去收拾廬江王可能嗎?”
劉登輕飄飄的說道。
“這個......”
周亞夫一陣的語塞,這三人都是直接和廬江王翁主劉無采聯系的,原本他們府中的确存了些書信。
但是,在那場大火之後,他們三人的府邸都被燒成了一片白地。
雖然誰都知道這是劉無采搞的鬼,但是,沒有證據就算是周亞夫也不敢亂說。
“既然陛下不會動手,就這三個小蝦米有用嗎?他們罪該萬死,現在就讓他們死的有意義一點好了!”
劉登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他們手下的那些叛軍、叛将呢?”
周亞夫還是有些不死心,雖然那些普通士兵都是聽命行事,但是,這樣的大罪都能饒恕,那這世上還有什麽公平可言?
“隊正以上的軍官,全部編入決死隊!每戰以他們爲先遣,告訴他們,戰死沙場者,本王網開一面不追究他們的家小!”
“大王英明!”
周亞夫沉默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點頭表達了同意。
而窦嬰則從頭到尾一言不發,韓安國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大王,您以爲我們第一步先從哪裏動手?”
沉默了片刻之後,窦嬰直接開口問道。
周亞夫也直接豎起了耳朵,這才是他們真正關心的地方。
“本王以爲,我們先放出風去,就說陛下震怒,讓南越王把呂嘉交出來!”
“呂嘉權勢滔天,趙佗就算是想交也交不出來的!”
周亞夫似乎明白了劉登的意圖。
“沒錯,如此以來,他們君臣不能相得,更何況,他們素有嫌隙,不出一月,南越國内必然大亂!”
周亞夫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喜色。
“還不光是這樣,隻要我們不動手,他們就得派出重兵防守!我們隻要拖上一兩個月,光是糧草供應就能必死他們!”
這才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啊!
窦嬰的臉上也滿是喜色。
“等到他們糧草不濟,我看他們餓着肚子跟我們拼命!”
劉登嘿嘿的笑着說道。
“妙啊!”
“妙什麽妙啊!你們兩個難道沒想到嗎?”
劉登直接白了他們一眼,這兩個捧哏選手頓時一陣尴尬。
“等到他們無力抵抗之後,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從零陵出發,順湘水南下,一路走陽山關,經蒼梧城直撲番禺城!不出半年,覆滅整個南越!”
劉登也不廢話,直接指着大帳之中的地圖說道。
“可是大王,我們到底人少,這麽做是不是太冒險了?”
韓安國還是小聲的說道。
“我們人少是沒錯,但是,本王手中可是握着無數的糧食啊!足夠養活整個南越國半年的糧食!”
劉登輕飄飄票的一句話,頓時讓周亞夫和窦嬰一陣的牙疼。
娘的!
有錢人的腰杆就是硬氣啊!
這才是真正的地主老财啊!
不過,在這件事上他們還真的就隻能羨慕了,誰讓人家是代王呢?
而且,說起來的話,這小子不光是代王,而且還是個生财有道的能人。
這兩個身份單獨放在一邊或許沒什麽,但是,放在一起就有點讓人無語了。
但是,不得不承認,光是這個條件在手,這個嶺南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和他抗衡。
“大王,那我們回去之後就開始放出風聲!”
不管怎麽說,有了劉登的話之後,周亞夫他們也算是有底了。
“好,那咱們正事說完了,讓人弄點酒菜上來吧!本王這一路上可是光吃幹糧了,我這現在打嗝都是幹糧味!”
“哈哈哈哈!”
劉登的一句話,頓時讓大帳之中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不過,張子桓還是讓人送上了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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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的事情本來就是如此,哪怕是同一件事情,也從來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劉登這邊歡天喜地,三天之後的番禺城裏,呂嘉坐困愁城。
他的病才剛剛好了一些,但是整個人的精神還是十分的萎靡。
盡管現在外面還是烈日炎炎,可是他現在已經開始穿上長袍了。
“丞相,這事情怕是捂不住的,要是大王那邊真的……”
作爲呂嘉的姻親,徐有爲現在真的是坐立不安。
雖然明知道,這應該是那些小小之徒放出來的離間計。
但是,這東西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趙佗和呂嘉之間好不容易剛剛修複的親密關系,馬上又要瀕臨破碎了。
“這些事情先不去管它,我隻問你糧食的事情解決的怎麽樣了?”
呂嘉沉默了片刻之後,用有些沙啞的嗓音問道。
“糧食的事情恐怕不容樂觀……”
徐有爲小聲的說道。
“你就說征收上來多少吧?”
呂嘉皺了皺眉,對于這些含糊其辭的話,他實在是聽夠了。
“還不到去年的三成……”
徐有爲小聲的說道。
“這是天要亡我南越啊……”
呂嘉一陣的苦笑。
糧食絕收,對他們來說這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丞相大人,若是漢軍大軍壓境的話我們又該如何處置?”
沉默了片刻之後,徐有爲再次問道。
“那就打!拼個魚死網破好了!”
呂嘉的眼神之中忽然閃過一絲狠厲,咬牙切齒的說道。
“丞相大人,要不然咱們還是議和吧,隻要咱們把趙陀獻出去,到時候保住呂家的權勢還不是輕而易舉?”
徐有爲小聲的說道。
“誰讓你來的?”
呂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了下來。
“我、我……”
看着呂嘉的電鋸一般的眼神,徐有爲整個人一愣,說話的時候都不由得開始結巴了起來。
“回去告訴你背後的人,不用再試探我的心意了,我呂家在南越根深蒂固,憑借着幾句流言就想讓我們君臣反目,想的是不是太簡單了點?”
呂嘉冷笑了一聲,殺氣騰騰的看向了徐有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