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讓那些學生們,夢寐以求的讀書場所啊!
所有來書院裏轉了一圈的學子,就沒有一個不瘋魔的,這幾乎成了書院的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看着那些絡繹不絕的學子,劉登臉上滿是笑容,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這書院确實是個賠錢的買賣。
而且,這個買賣會一直賠錢下去,但是,要知道這裏可是大漢朝。
這裏的讀書識字率低的吓人,基本上,每1000個人裏面差不多才能誕生出一個讀書人。
不光是代國,整個大漢朝到處都很缺人。
尤其是那些讀過書,有文化的中低層官員。
劉登雖然說沒有強制要求,這些學生畢業之後必須得留在代國。
但是,他們畢竟要在這裏學習生活4年的時間,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要是4年的時間裏,這晉陽城還是沒辦法把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留下的話,那劉登也實在太廢柴了些。
畢竟這普天之下隻有一個劉登,自然也就不會再有第2個地方有晉陽這麽開明了。
哪怕是他們暫時離開之後,劉登也相信,在這裏度過的日子,足夠讓他們終生懷念。
一個可以不用操心衣食住行,專心做學問的地方,這普天之下絕對不會再有第2個。
哪怕是他們不留在代國,劉登也相信他們會把自己的弟子和子女送過來,重新接受教育。
“哪來的臭要飯的,這地方也是你來的嗎?”
劉登饒有興趣的在書院裏到處閑逛,轉了一圈之後,忽然看到一個錦衣少年正帶着幾個随從,把一個一身麻衣的少年圍在中間。
“你們想做什麽?這裏是皇家書院,難不成你們還敢在這裏動手打人嗎?”
順子正準備上前阻攔的時候,劉登忽然伸手制止了他。
雖然被人圍在中間,但是那麻衣少年說話的時候卻十分的有條理。
而且神态鎮定自若,整個人并沒有任何畏懼的表情。
“大王,這裏畢竟這麽多的學子,這若是被人别的學子看到,恐怕......”
“沒關系,不打緊的!”
劉登饒有興趣的湊了過去,想要看看那少年到底要如何脫身。
“你還知道這裏是皇家書院,知道還不趕緊滾出去!這裏也是你這樣的賤民能夠進來的地方嗎?”
那錦衣少年趾高氣揚的叫嚣着,旁邊雖然爲官者甚多,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替那麻衣少年說話。
好在這裏畢竟是在書院裏,眼看着這邊圍了這麽多的人,立刻有書院的守衛跑了過來。
隻不過他們還沒靠近,已經被順子攔了下來,直接帶到了劉登的身邊。
“這是誰家的孩子?”
劉登随口問道。
“回大王,這是廬江王的外孫,劉開!”
果然,這些守衛們的人頭就熟多了,隻是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劉開的身份。
“據說是奔着袁枚先生來的,說是一定要拜在先生的門下……”
“好了,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先下去吧!”
廬江王劉賜也是和劉啓平輩,不過,他隻有一個女兒劉無采。
雖然說風評不大好,但是,不管怎麽說,算起劉家的輩分了,劉登還是要叫一聲姐姐的。
而這個劉開,要是按照劉家的輩分算的話,那也是要喊劉登一聲舅舅的。
隻不過這種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劉登實在是沒什麽興趣認。
反而是那個麻衣少年,讓劉登很有好感。
孟子曰:大丈夫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
但是,真正能做到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被一位世家貴公子帶着手下圍在中間,還能保持如此鎮定。
光是這份膽色,就已經值得讓人高看一眼了。
“這裏是書院,是讀書的地方,代王殿下都已經說了,隻要是我大漢的子民,符合書院的錄取标準,通過考試之後,無論出身如何,皆可入内讀書,這位公子,你是要挑戰代王殿下的規則嗎?”
那麻衣少年說話的時候,居然還是分得有條理。
這下子劉登對他的欣賞更甚了,這小子不光說話有條理,而且還懂得借勢。
“你也說了,要通過考試,你現在通過考試了嗎?來人啊,給我打斷他的腿,把他丢出去!”
劉開冷笑了一聲,然後一揮手就是準備讓自己的那些手下一擁而上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不過看你的穿着打扮應該也是富貴人家,你該不會沒看到進門的時候,那石碑上刻着的字吧?”
眼看着那些奴才就準備一擁而上了,那麻衣少年冷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
“少廢話!給我動手!”
劉開當然知道自己理虧,現在這個時候他怎麽還會給這家夥翻盤的機會?
“好啊,動手吧!打完之後,正好可以回去準備自己的後事了!”
“你他娘的敢咒我家公子!”
那些奴才們頓時一個個挽起袖子,就準備開打了。
“等下,你剛才說什麽?”
眼看着他如此鎮定,劉開反而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
“你們進門的時候,沒看到門口的石碑上刻着什麽嗎?這裏是皇家書院,第一位院長乃是先皇,這第二位院長就是當今的陛下!這書院形同皇家行宮,按照大漢律法,你們在這裏尋釁滋事,形同大不敬!”
被他這麽一說,劉開反而愣住了。
别看他母親也是個翁主,但是大不敬的罪名他可真當不起……
現在不比從前了,廬江王的地位直線下降,而且,随着劉賜的年紀漸長。
他母親劉無采和太子劉爽的矛盾也越來越激化,他要是在這個時候被人抓住這個把柄的話,恐怕連他母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這小子有點兒意思,一會兒你去把他帶過來見我!”
這架應該是打不成了,劉登也一下子來了興趣,幹脆轉頭直接朝着旁邊的藏書樓走去。
先不說這家夥的才學到底如何,光是這份膽色和心機,也值得劉登好好的調教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