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的士兵,到底還是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厮殺。
盡管他們在兵力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可是,面對着那些悍不畏死的烏桓騎兵,戰争才剛剛開始,他們已經陷入了劣勢之中。
排在隊伍最前端的一萬長戟兵,隻是經過了兩輪騎射,隊伍就已經開始散亂不堪了。
一步錯,步步錯。
因爲他們沒辦法保持隊形,所以就給了烏桓人生的希望。
當精銳騎兵沖入了長戟兵的隊列之中,頓時就趟開了一條血胡同。
好在,經過了這麽多天的野外極限生存,烏桓戰馬的體力大不如前。
這才給了他們反敗爲勝的機會,盡管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可是到底還是把那些烏桓士兵攔在了長城之下。
拓跋烈已經殺紅了眼,揮舞着手中的彎刀,如同是索命的惡鬼,一般左劈右砍。
隻不過他身上的那身金甲明晃晃的,實在是招人眼。
盡管他身邊的那些騎兵護衛們,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可還是引來了大量漢軍士兵的觊觎,人頭就是軍功,光看他這身盔甲就知道這家夥身份絕對不一般。
“保護大王!”
面對着不斷湧來的漢軍士兵,拓跋烈身邊的那些騎士們,不敢有絲毫的耽誤。
現在他們本來就是在拼命一搏,要是拓跋烈死在這裏的話,這場仗也不用打了。
在他的激勵之下,那些烏桓騎兵的戰鬥力成倍的增加。
終于,在砍倒了一個漢軍士兵之後,拓跋烈終于突出了漢軍的軍陣。
“啊——”
拓跋烈如同是發瘋一般,力竭聲嘶的大喊着。
他終于找到了一絲尊嚴,他終于找到了那種所向睥睨的感覺。
“大烏桓的勇士們,跟我殺回草原!”
拓跋烈揮舞着手裏的彎刀,盡量的彎着腰,如同是一匹盯上了獵物的狼一樣。
“大王!”
李廣有些着急了。
“不急,讓他們再高興一會吧!”
劉登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燕國的軍隊實在是爛透了。
但是,不破不立!
劉登還是想讓他們感受下戰争的殘酷,隻有近距離的體驗過血與火,他們才能快速的成長起來。
“弟兄們,跟我回家!”
眼看着拓跋烈鑿穿了漢軍的陣型,拓跋冢立刻下令那五千騎兵出發。
漢軍的陣營又是一陣大亂,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烏桓人也是損失慘重。
看着長城上哪巨大的豁口,拓跋烈興奮的幾乎要無以複加了。
“神武軍,三輪齊射後,讓騎兵出去沖殺一陣吧!别讓拓跋烈給我跑了!”
劉登終于還是揮了揮手,李廣趕忙下去傳令。
“嗡——”
就在那些烏桓騎兵們興奮的時候,伴随着一陣嗡鳴聲,天上的太陽似乎一下子暗了下來。
“啊——”
緊接着就是一陣人馬的嘶鳴聲,無數的血花綻放在烏桓人的隊列中。
大黃弩強勁的勁力,實在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烏桓人又沒有有效的盔甲。
他們甚至連盾牌都湊不齊,即便是有些人身上帶着一塊小圓盾,可是對于鋪天蓋地的箭雨來說,幾乎毫無任何的用處。
剛剛還在興奮之中的烏桓人,頓時就陷入了恐懼之中。
僅僅三輪的齊射,直接讓烏桓人減員了将近三分之一。
那幾千名失去了戰馬的烏桓騎兵,早就已經死在了軍陣之中。
這次的箭雨又留下了将近五千人,拓跋冢率領的那些騎兵比較幸運。
他們距離神武軍的距離算是最遠的,幾乎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可是跟在拓跋烈身邊的那1萬騎兵此刻已經潰不成軍了。
“快走!走啊!”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看着那如同是修羅地獄一般的景象,拓跋烈的心都碎了。
僅僅隻是三輪齊射而已,他引以爲傲的軍隊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盡管早就知道了結局,但是,看到這血淋淋的景象的時候,他還是難以接受。
劉登想要的隻不過是練兵而已,如果不是爲了讓這些燕國士兵經曆血火,劉登甚至可以直接将他們消滅在進攻的路上。
這樣的仗要怎麽打?
以漢人的國力,以後這樣的軍隊會越來越多。
烏桓人真的還能夠存在多久?
匈奴人難道就真的能夠攔得住漢人的腳步嗎?
在這一刻,他的腦子裏無數的想法不斷的迸發。
“走!”
拓跋冢狠狠的咬了咬牙,然後一拍戰馬,率領自己麾下的騎兵浩浩蕩蕩的越過了長城,直奔外面的草原而去。
“漢軍威武!”
伴随着激昂的戰号聲響起,漢軍的騎兵開始了追擊。
“攔住他們!”
拓跋烈紅着眼睛,拓跋冢已經是他最後的希望了,現在他隻希望他們能夠跑得快一些。
能夠盡快的回到烏桓人的領地,帶領烏桓的子民們撤回烏桓的祖地。
至于回到祖地之後還能夠苟活多久,那就是拓跋浚的事情了。
這場戰争根本沒有任何的懸念,裝備的壓制讓烏桓人的馬術幾乎沒有了任何的用處。
雙方的距離還有80步,漢軍的手弩已經開始發威了。
鋪天蓋地的箭雨根本無從抵擋,殘存的那些烏桓騎兵就像是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
幾乎沒支撐多長時間,就已經被一個浪頭打翻了。
僅僅隻是一個接觸的時間,拓跋烈身邊最後的幾千騎兵,幾乎已經全軍覆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滿地的屍體,拓跋烈頹然的坐在馬背上放聲狂笑了起來。
“念在你也算是一族之長的份上,你自裁吧!”
王,自然有王的死法。
劉登說過,此戰不留活口,拓跋烈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王沖無意亵渎。
“哈哈哈哈,伊雉斜,我在地底下等着你!”
拓跋烈放聲狂笑,一直等到肺裏沒有了最後一絲空氣,他這才猛的舉起了手中的彎刀......
“大王!我等來了!”
眼看着拓跋烈自裁,他身邊的那些護衛們也一個個追随他而去。
戰場上再次恢複了一片死寂,除了戰馬的嘶鳴聲,也隻剩下了呼呼的風聲。
“來兩個人把他的屍體送回去給大王,剩下的人随我追擊!”
看着拓跋烈倒在地上的屍體,王沖冷冷的說道。
他的任務才剛剛開始,等到他再次歸來的時候,這世上将再無烏桓一族,他将用烏桓的徹底滅絕,來證明劉登說過的那句話。
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