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劉登走出了老遠,那些将領們無奈之下才一個個爬了起來。
“咚——”
“咚——”
“咚——”
沉悶的鼓聲就如同是炸雷一般,在整個營地的上空響起。
可是,那些有資格進入帥帳之中的校尉們卻少有人前來。
甚至還有人躺在樹蔭下正在納涼,一個個悠閑自在的好不痛快。
“這就是燕國的大軍?哼!”
劉登就坐在帥帳的正中間,而那些燕國的将領們分列兩邊,一個個膽戰心驚的看着自己的腳尖。
五萬大軍,照理來說,有資格進入帥帳的人,最起碼在七十人上下。
可是現在,這大帳之中,林林總總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也不過才十幾人。
第二通的鼓聲已經完畢了,總算是稀稀拉拉的又進來了十幾個人。
劉登直接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臉上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表情。
“咚——”
“咚——”
“咚——”
随着最後一通鼓聲完畢,劉登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整個大帳之中,所有的人站在一起大約也就是四十人左右。
“何君安何在?”
劉登慢慢的站起身來,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自己的劍。
“末将在!”
何君安立刻出列,單膝跪在劉登的面前。
“大漢軍法,主帥聚将,三通鼓畢,不至者何罪?”
劉登的聲音之中沒有任何的情感色彩,盡管現在是酷暑炎炎,可是這大帳之中的那些燕國将領,卻一個個都感覺後背發毛。
“回禀大王,大漢軍法,三通鼓畢,不至者死!”
“很好!何君安聽令!”
劉登說話之間,重重的把手中的寶劍放在了桌子上。
那巨大的聲音,讓那些燕國将領們不由得渾身一哆嗦。
“末将在!”
何君安暴喝一聲。
“持我令牌,将那些不至之人,給我挨個鎖拿!有敢反抗者,就地格殺,立斬不饒!”
劉登說完之後,直接從自己的面前拿出一支令箭,然後丢給了何君安。
“諾!”
何君安應了一聲,然後直接扭頭出去了。
而帥帳之中直接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沒想到,劉登剛剛入營就下了這麽一道血腥的命令。
算起來的話,現在至少還有二十多人沒有來,難不成劉登還真敢把他們全殺了嗎?
“本王知道,你們這些人其實一個個都是太子的心腹,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想讓你們記清楚了,我不管你們是誰的人,但是在我這裏,首先你們是軍人,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子!”
劉登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足夠讓他們一個個聽得清清楚楚。
“我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麽樣子,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們必須要給我做一個合格的軍人,别說本王不講情面,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
“誰要是感覺沒辦法勝任現在的職務,可以起身離開,本王絕對不會爲難他,不過一炷香之後,誰要是再跟我說什麽你們以前就是這個樣子,那就别怪本王的劍不認識他!”
劉登一邊說話,一邊用自己手中的劍鞘輕輕的敲擊着桌面。
順子十分配合的,直接拿出了一炷青香放在劉登的桌案上。
這個舉動真是讓那些燕國将領們一個個叫苦不已,憑心而論,現在這個時候他們真的很想扭頭就跑。
早就聽說,劉登這個家夥不按套路出牌,而且心狠手辣,翻臉無情。
今天他們算是見識到了,雖然他們有心想跑,可是誰讓方承志之前可是跟他們打過招呼了。
誰要是丢了手中的兵權,那可是死路一條,進也是死,退也是死,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隻能咬着牙站在這裏。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等到最後一絲灰燼燃盡,劉登慢慢的站起身來,再次看向了那些将領們。
“很好,既然都沒有走,那從今天開始就按我的規矩來!從今日起,軍中一切行爲,都以大漢軍法來辦,有膽敢徇私舞弊者,殺無赦!有膽敢觸犯軍法者,殺無赦!有不服本王号令者,殺無赦!”
連續三個殺無赦,直接讓大帳之中的那些燕國将領們,一個個站直了身體。
“回禀大王,三通鼓畢不至者,一共二十七人,全部壓在帳外,請大王處置!”
時間不大,何君安直接回來交令。
以陌刀軍的強悍,在燕國軍營之中,當然能夠橫沖直撞。
軍中的漢子最是直爽,所以軍中的規矩也最是簡單,對于那些士兵們來說,你有本事他們就服你,就這麽簡單。
陌刀軍的威名天下聞名,那是十幾萬匈奴人的屍體堆起來的威風。
過程之中,确實有幾人試圖想要煽動士兵作亂,可是一聽說何君安的名頭之後,那些人立刻就老實了。
“本王不想聽他們的解釋,我也不想聽他們的廢話,全部處斬,一個不留!”
劉登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決定了二十七個校尉級的将領的生死。
“大王息怒,可否請大王看在他們隻是初犯的份上,饒過他們這一次!畢竟大戰将臨,臨陣斬将,此乃不祥之兆啊!”
徐尚志再也沒辦法沉默了,作爲這軍營之中軍銜最高的偏将之一,他咬了咬牙直接站了出來。
他當然知道沒辦法跟劉登講什麽道理,而且他也沒有什麽資格跟劉登掰扯,現在隻能把問題往那些玄學的問題上扯了。
“臨陣斬将?你見過有不服軍法的将軍嗎?再敢多言,一律和他們同罪!”
新官上任三把火,再加上劉登馬上帶着他們出征打仗了,現在這個時候怎麽可能就讓他們這麽繼續頹廢下去?
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
也隻有血淋淋的人頭,才能夠喚醒他們對軍法的畏懼。
劉登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哪裏還會有别人敢出來求情……
“斬!”
随着劉登一聲令下,軍營正中的高台上,陌刀軍的士兵手起刀落,二十七個人頭高高飛起。
在陽光的暴曬之下,濃郁的血腥味頓時彌漫在空氣之中,所有目睹了這一切的士兵一個個不寒而栗,時隔多年,他們再一次對軍法生起了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