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燕國軍隊軍紀廢弛已久。上下并無戰心,恐怕他們是要壞事的。”
雖然他們到燕國并沒有多長時間,但是看着燕國的那些軍隊操練,李廣都不由得替他們難受。
“不流血,他們如何會知道土地的寶貴?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燕國,終究是要靠他們自己的!”
劉登的意見正好和李廣相反,無論這個撤退的命令到底是誰下的,其實背後的原因都一樣。
朝廷對于燕國實在是太寬容了,每次有烏桓入侵,朝廷總是派軍相助。
每次來的軍隊都是死傷慘重,而且每次都頂在第一線,燕國的軍隊隻是作爲輔助。
流的血實在是太少了,所以土地在他們眼裏甚至成了可以拿來交換的籌碼。
可劉登可不願意慣着他們,想要收複失地,那就拿自己的命來搏。
“那就按大王的意思來辦吧,隻是我軍還需派出一支軍隊督戰才可,要不然的話,萬一他們真的要是臨陣退縮的話,我們可就陷入重圍之中了。”
雖然說代國大軍再加上栾布他們,也不見得怕了這些烏桓人,可一旦要是那些烏桓人圍而不攻的話,多少也是個麻煩。
“不必,燕趙男兒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他們骨子裏的熱血是有的,再加上軍備其實也不差,他們差的隻是敢死之志而已,待明日糧草到了之後,你領大軍隻管前往元寶山!”
“大王的意思是?”
李廣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給本王留下五百衛隊,我親自前去督戰。”
劉登輕描淡寫的說道。
“大王萬萬不可,您今天剛剛鬧過這一場,萬一劉定國要是懷恨在心的話,在亂軍之中,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李廣趕忙上前勸阻道。
“你别忘了我才是這次的主将,我身在萬軍之中,難道他還敢讓我出事嗎?陣前失帥,全軍皆斬!這條規矩自從我大漢立國以來到現在爲止,可從來都沒有破過,難道他還敢以身試法嗎?”
對于自己的安全問題,劉登倒是毫不擔心,畢竟他們這次其實最主要的是守城作戰。
隻要這邊能夠穩住陣腳在平泉縣、白狼縣一線,那些烏桓人就隻能被迫撤退。
而到了那個時候,兩國大軍自然可以前後夾擊。
以那些烏桓人貪婪的習性,他們肯定舍不得放棄他們現在擁有的戰利品。
到時候代國的騎兵和栾布的騎兵合兵一處,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大王話是這麽說的沒錯,可是萬一他要是铤而走險的話......”
李廣雖然沒和劉定國打過太多的交道,但是光看他這個人的行事,就已經感覺此人絕對不可小視。
從各方彙總的情報來看,這小子心狠手辣,他之所以策劃這次的撤軍行動,爲的就是徹底毀掉劉安的勢力。
而事實證明,他這次的行動确實很成功,劉安這些年來好不容易聚攏起來的人脈,在這一次的行動之中幾乎毀于一旦。
如果沒有外力幹預的話,劉安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了和劉定國一争長短的本錢。
“好了你就放心吧,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就給我留下500陌刀軍,再加上500騎兵,有他們在,這天下何處不可去得?”
劉登揮了揮手,直接打斷了李廣的話。
“可是......”
李廣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直接被劉登給制止了。
無奈之下,他也隻能先應了下來......
“那大王可一定要小心行事!”
李廣跟在劉登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于劉登的性格他也算是十分的了解了,隻要劉登決定了的事情,無論他在說什麽,基本上也不會再有什麽結果。
所以無奈之下他也隻能先行答應了下來,不過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好啦,你就放心吧,你先下去準備吧,等到明天糧草已到,後天一早你們就率軍出發,若有緊急情況,你可以和栾布将軍商量着行事,對了,這個小東西送給你。”
劉登說話之間,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遞給了李廣。
“這是何物?”
李廣接過來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東西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一個巴掌大小的金屬圓盤上面蒙着一層玻璃,裏面似乎不知道裝了什麽液體,還有一根十字形的奇形怪狀的針。
“這個叫做指南針,你看這紅色的一端,永遠指着北方,而藍色的位置永遠是正南方向,這邊是西,這邊是東。”
劉登笑着給李廣解釋了一下指南針的用法。
在原先的曆史之中,李廣這一生其實真的十分的可憐,他年輕的時候遇到了漢文帝,而文帝喜歡用老将。
無論如何,他也得不到皇帝的重用,等到景帝上位之後,很少和匈奴人發生什麽大的摩擦。
就連周亞夫、程不識那樣的名将,也隻能在一旁幹站着看熱鬧,更别說他李廣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漢武帝,可是偏偏漢武帝喜歡那些少年将軍。
無論是衛青還是霍去病、李陵,都是在少年時得到了皇帝的重用。
而李廣跟随衛青幾次出征,居然都在草原上迷路了。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時也命也。
劉登心裏還真是有些擔心李廣在關鍵的時候在迷路,所以特意命人趕制了這個指南針。
“有了此物的話,倒是真的不用擔心方向問題了。”
李廣一下子來了精神。
“此物好用是好用,但是用的時候還是需要小心一些,仔細多檢查幾次。若是遇上磁山的話,此物可就不好使了。”
指南針雖然好用,可也不是萬能的,劉登幹脆借着這個機會給李廣科普了一下,如何在野外尋找方向。
從立杆觀影,到觀察植物,再到晚上觀察星象,他幾乎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切知識都跟他說了一遍。
“原來這世間還有如此妙法,多謝大王指點。”
這些東西在後世雖然都是稀松平常的東西,可是在現在這個年月,對李廣來說,還真是讓他有種如獲至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