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緊接着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一隊黑甲騎士飛馬而來,一路來到了近前之後,他們立刻翻身下馬。
這些人平均的身高都在八尺開外,而且一個個身穿黑甲,手中握着一把陌刀,即便是光站在那,那撲面而來的殺氣已經讓人心膽俱寒了。
“回禀大王,屬下何君安,奉命率部趕到!”
大王?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歐陽鳴的一顆心真是直往下沉。
完蛋了!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緊接着他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後悔似乎已經晚了。
“爲首的拿下,剩下的就地處斬!”
劉登的懷裏抱着一個六七歲的小孩,臉色漠然的看着歐陽鳴他們。
“諾!”
何君安應了一聲,然後猛地一回手那些陌刀軍的士兵們,立刻三人一組的上前。
“你不能殺我們,你不能殺我們,我們是燕國的士兵!”
歐陽鳴怎麽也沒想到,劉登居然二話不說直接要大殺活人了,他們今天來的可足足有一百多人。
這麽多條人命,劉登居然一揮手說殺就殺了……
“我、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我們隻是巡街路過,我們隻是巡街路過!”
李鐵牛也算是反應夠快,眼看着陌刀軍的士兵們朝他們走了過來,他立刻後退了幾步,然後趕忙說道。
何君安用詢問的目光看了一下順子,順子無聲的點了點頭。
“滾!”
眼看着順子點頭了,何君安這才一指旁邊的空地,嘴裏直接吐出了一個字。
李鐵牛和他身邊的那些士兵們,哪裏還敢再廢話。
頭也不回的,趕忙一溜煙的不見了。
這才真是無妄之災呢……
李鐵牛現在真的是後悔極了,要不是他今天反應快的話,他們幾個今天可就把命給丢在這裏了。
原本隻是想拍個馬屁而已,可是沒想到這拍馬屁的代價是如此之大。
“你不能殺我們,你不能殺我們!”
他們這邊逃得了一命,可是歐陽鳴他們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噗——”
陌刀軍的士兵們從來都隻知道令行禁止,對于其他的事情根本一概不問。
他們原本就一個個天生神力,再加上現在是以三對一,哪裏是這些普通的燕國士兵能抗衡的。
兩個人上前摁住,剩下的那個人飛起一刀。
僅僅片刻的功夫,原本喧嚣的大街一下子安靜了起來。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之中,大殺活人的場景,居然就這麽出現在了大街上。
這慘烈的景象,讓原本圍觀的人群一個個心膽俱寒。
這可是燕國的士兵啊,說殺就殺了一百多人……
“你、你……”
親眼目睹了這慘烈的景象之後,歐陽鳴整個人都已經被吓傻了,兩條腿不住的抖動着,就如同是在篩糠一般。
“你應該慶幸你的運氣不錯,本王還需要一個人證!”
劉登的聲音不大,可是聽在歐陽鳴的耳中,現在卻聲如雷震。
“把這裏收拾一下,把這些人頭給我懸到城門上示衆,再有荼毒百姓者,殺無赦!”
劉登随口吩咐了一聲,這才扭過頭去。
剛才行刑的時候,他特意捂住了,懷着孩子的眼睛這種慘烈的景象,實在是不應該讓這些孩子目睹。
“諾!”
處理屍體這種事情,可能普通的百姓做起來還有些畏懼,但是對于這些陌刀軍的士兵們來說,這種事情他們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
多少次,他們也是從屍山血海之中爬出來的。
處理起這些事情來,自然動作快捷無比。
雖然外面在大殺活人,但是長久的饑餓,讓這些難民們根本顧不得别的東西。
他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現在這個時候好不容易飽餐一頓,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等到他們吃飽喝足之後,劉登又特意吩咐人把他們帶到軍營之中休息。
在這件事情沒有結果之前,把他們放出去,很難保證他們會不會遭了别人的毒手。
“把他帶上,我們去會會我們的燕王殿下,我倒想問一問,這些百姓們觸犯了大漢朝的哪條法令?”
劉嘉的兩個兒子互相争權奪利,這種事情,身在帝王家實在是難免的事情,劉登并無意插手他們之間的争端。
但是,要說殘害百姓隻是爲了掩蓋真相,那就讓劉登沒辦法接受了。
“諾!”
何君安應了一聲,然後立刻命人在前面開路。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直奔王宮而去。
一下子死了一百多人,這麽大的事情當然很快就傳到了太子府中,隻不過劉定國他們還沒商量個所以然出來,劉登已經到了王宮的門外。
“回禀大王,代王殿下,帶着大隊的軍兵,已經到了王宮之外!”
對于國中的事情,劉嘉其實已經很少去管了,畢竟他現在歲數大了,雖然說他對二兒子比較偏心,但是長子劉定國羽翼已豐,就算是他想要廢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聽到劉登突然帶着大隊的士兵來訪,他還真是有點摸不着頭腦。
“那就請他進來吧!”
劉嘉愣了一下,然後說道。
“諾!”
過了片刻之後,劉登帶着何君安和順子,押解着那個已經被吓得渾身哆嗦的歐陽鳴,一路來到了大殿。
“你、你這是……”
看着被五花大綁的歐陽鳴,劉嘉整個人亂在了原地。
“讓叔公見笑了,原本軍中事務繁忙,不想來打擾叔公的清靜,可是今天遇到了一件怪事,此人帶着大隊的士兵,當街抓捕逃難而來的百姓,并且揚言要全處死,而且還說是燕王太子的命令,小子氣不過,所以特意綁來給叔公看看!”
不管怎麽說,禮不可廢。
劉嘉和已經過去的劉恒是同一輩,按照皇家的輩分來說,劉登确實應該叫他一聲叔公。
“有這種事情?”
劉嘉的臉色尴尬,對于這種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畢竟,劉定國的勢力滲透到燕國軍隊之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别看他現在還是燕王,但是實權已經全部都握在了自己的兩個兒子手裏……
“人證現在在此,有沒有叔公一問便知!”
劉登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