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伯,他們爲什麽要抓你們?你們可是犯了什麽事情嗎?”
劉登沒有去搭理那些士兵,反而把一個摔倒在地上的老頭扶了起來,然後溫言問道。
“這位小哥,我們這些人全部都是從平剛逃出來的難民,這好不容易才算是逃得了一命,原本是準備進城投奔親戚的,可是我們這剛一進城就被這位官爺抓起來了,二話不說就要把我們全部處死啊!”
老頭說話之間不由得潸然淚下,他身後的那些人,也頓時跟着一起悲傷了起來。
“你們都是一起的?”
看着他們互相攙扶,衣衫褴褛的樣子,劉登的心裏沒來由的一疼。
“他們都是附近十裏八鄉的鄉親,這一路上結伴而行,出來的時候還有一千多人,可是逃到薊城的就隻有我們這些人了……”
老頭說到這裏的時候,他身後的那些百姓們已經泣不成聲了。
看來這一路上的故事實在是太多了,出來的時候一千多人,現在能夠逃到這裏的加在一起居然不足五十……
“他們到底犯了什麽罪?”
劉登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可是眼神之中卻已經是一片冰冷了。
“他們犯了什麽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在這裏多管閑事,這件事情不是你能管得!”
眼看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那軍官頓時有點着急了。
“我這個人還真就好管這種閑事,跟你這麽說吧這件事情今天我管定了!”
劉登說話之間,拳頭已經握得咯咯作響了。
他本來對燕王的印象就不太好,現在這個時候對劉嘉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極點。
“不識擡舉,給我一起拿下!”
那爲首的軍官厲聲高喝,他身後的士兵們頓時拔刀相向,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把劉登他們圍在了中間。
“果然是好本事啊,看到那些烏桓人一個個都當了軟蛋,殺起自家百姓來,一個個都成了英雄好漢!”
正所謂居移氣養移體,劉登雖然沒有兵器在手,但是他身上的氣勢實在是有點駭人,光憑借着身上的這股氣勢,旁邊的那些燕國士兵們居然硬是不敢靠近。
“你們還在等什麽?”
那軍官這下子更加的生氣了,猛的一下拔出了刀子,殺氣騰騰的看着自己的那些手下,看樣子這一言不合就準備大殺活人了。
眼看着他這邊都已經拔刀了,他身後的那些士兵們自然也不敢怠慢了,立刻小心的朝着劉登靠近了過來。
“來人!持我令牌,給我掉五百陌刀軍入城!”
劉登的聲音也變得冷酷了起來。
劉登說話之間,直接從自己的衣袖裏摸出一塊令牌,然後遞給了旁邊的侍衛。
那侍衛接過令牌之後應了一聲,然後直接翻身上馬而去。
這下子那些燕國士兵們也感覺到情況不對勁了,那爲首的軍官整個人頓時愣在了原地。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愣了好半天之後,他這才結結巴巴的問道。
可是回答他的,卻隻有劉登陰冷的目光。
但是有剛才陌刀軍三個字在,他心裏也已經隐隐的猜測出了劉登的身份。
這下子他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了,立刻扭頭就準備離開。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想走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他這才剛剛轉身,順子已經直接拔劍相向了。
“我家主人還沒說你可以走,再敢妄動一步,殺無赦!”
順子的動作很快,那人隻是一轉身的功夫,順子的箭已經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們可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
回答他的卻隻有冰冷的劍鋒,連他這個當頭的現在都已經被控制住了,剩下的那些士兵們現在更是隻有面面相觑的份了。
“這位老人家,我看你們應該都還沒吃飯吧?這道後面的酒肆之中随便吃點東西可好?等你們吃飽喝足之後,我陪你們去讨個公道,咱們今天還真是要把這件事情問清楚了,到底你們身犯何罪,要被當街斬殺!”
原本劉登對劉定國的印象就極爲不好,現在又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劉登心裏的憤怒可想而知。
“這、這位貴人,您的好意我們都心領了,可是我們出來的匆忙,這一路上錢财早就已經花光了,哪裏還有多餘的錢财……”
老人家說到這裏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陣神情黯淡。
“老人家你們隻管放心大膽的吃,無論多少錢通通算在我的賬上!”
劉登說話之間慢慢的上前,從地上抱起一個剛剛摔倒的孩子,伸手給孩子擦去了臉上的灰塵,然後抱着孩子直接朝着後面的酒肆而去。
那些難民們一個個面面相觑,不過在饑餓的驅使下,他們還是跟在了劉登的後面。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了起來,原本那些馬上要被殺頭的難民,現在成了酒樓的座上賓。
那些趾高氣揚的官兵們,卻一個個都感覺到情況好像不太對勁了。
這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看熱鬧的人自然越來越多了。
現在是非常時候,這薊城之中也不斷的有士兵巡邏。
眼看着這裏聚集了這麽多的人,那些巡街的士兵立刻也圍了上來。
“讓開,讓開,你們在幹什麽?把手裏的兵器給我放下!”
推開了人群之後,李鐵牛頓時就愣住了。
那個站在場中被劍指着的男子,不正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紅人歐陽鳴嗎?
這要是能攀上他這棵大樹的話,那自己以後還不得吃喝不愁了!
認出歐陽鳴的一瞬間,李鐵牛立刻就打定了主意要抱大腿了……
“滾!”
順子隻是白了他一眼,然後就随口丢出了一個字。
“你!”
李鐵牛頓時爲之氣結,這可是在歐陽命的面前。
“頭,好像有些不太對勁,這些人身上的铠甲好像有點眼熟……”
他正準備發作的時候,身邊的士兵趕忙拉住了他。
聽自己的手下這麽一提醒,他立刻也反應了過來,這铠甲看起來還真是有點眼熟,隻是在哪裏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