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那陌生的聲音,陶青勉強的睜開了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面前說話之人的臉。
他還真是沒想到,都已經到了這個山窮水盡的地步,居然還會有人冒這麽大的險來救他。
隻不過陶青的腦袋現在昏昏沉沉的,一時之間,他實在是想不了那麽多了。
隻是聽到那人說來救他,整個人精神一松,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那幾個黑衣人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揮刀斬斷了陶青身上的繩索,然後背起陶青直接扭頭朝着城東而去。
那爲首的黑衣人轉身離開的時候,特意從自己的衣袖裏摸出了點什麽東西丢在了地上,這才轉身離開。
“快來人啊,犯人被人救走了!”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巡街的士兵已經到了,那些士兵們一看城牆上橫七豎八的躺着的那些守衛的身影,立刻開始大聲喊叫了起來。
陶青可是大王親自吩咐的要犯,現在這個時候他被人劫走了,自然很快就驚動了城中的駐軍。
隻用了不到半個時辰,整個城中的駐軍開始行動了起來。
“你說什麽?陶青被人救走了!”
原本還昏昏欲睡的田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開什麽玩笑!
劉登這一次連廷尉郅都的面子都不給,死死的扣着陶青,就是爲了要把這老東西給繩之于法。
在這個時候,這家夥居然被人給救走了,對于劉登來說這可真的是奇恥大辱啊。
“大人,我們的人也沒想到對方的身手高絕,在場的三十多個人,全部都被打暈了,而且幾乎受傷的位置都是一緻的!”
幾個士兵一臉怪異的說道。
“廢物!一群廢物!給我去查這件事情,務必要給我查個清清楚楚,把人必須給我追回來,就算是把這晉陽城翻個底,朝天也不能讓他給跑了!”
“大人,我們的人已經在這麽做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的!”
不管怎麽說,田沖也是這代國的衛尉,這事情正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内。
吳國祥被拿下了,陶青這個國相都被直接吊在了城門上,現在這個時候,他可不想做出什麽激怒劉登的事情啊。
這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當然會驚動廷尉郅都。
等到他匆匆帶人趕來的時候,就是劉登也特意趕了過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還會被人給救走呢?現在這個時候誰敢救他?救他的人可有什麽線索嗎?”
從始至終劉登都陰沉着臉,田沖的心裏更是七上八下了。
“回禀大王,我們在現場找到了這個!”
田沖說話之間一揮手立刻有人送上來,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塊兒黝黑的腰牌!
“這是東瓯王的近衛腰牌!”
劉登還沒說話,郅都已經一眼認出了這東西的來曆。
“廷尉大人,你确定?”
劉登面色難看的看着郅都,整個人的臉上似乎都要滴出水來了。
“回禀大王,千真萬确,這東西絕對不會有假的!”
作爲廷尉,郅都每天都在和這些令牌之類的東西打交道,自然對這些東西熟悉的很。
拿在手中翻看了幾下之後,立刻認真的說道。
“東瓯王!欺人太甚!”
聽着劉登陰沉的聲音,就是郅都整個人都是一愣,他猛地反應了過來,似乎這東瓯王的使臣現在這個時候還在長安城裏。
他們這個時候爲什麽會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趁亂在晚上救出了陶青呢?
這實在是解釋不太清楚,但是,現在這個時候陶青被人救走了,畢竟是個事實。
而且,那人還在現場留下了這個唯一的證據,現在這個時候,這一時之間他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這令牌的事情了。
“大王,不知道大王接下來想怎麽做?”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肯定是攔不住了,郅都隻能忐忑不安的問道。
“郅都大人,你說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辦?你畢竟是大漢的廷尉,這件事情還得你說了算!”
劉登原本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猛地一下轉身,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郅都。
郅都的嘴角一陣抽搐,這皮球踢得真是夠快的!
雖然這件事情這麽詭異,但是,陶青被人救走了,這畢竟是事實!
就算是這人和東瓯王沒什麽關系,現在這個時候,東瓯王也得解釋清楚這令牌的事情。
這麽一想的話,事情反而變得更加的簡單了,如果陶青不隻是朝廷的國相,他手中還掌握了某種絕密信息的話,沒準東瓯王真的會爲他铤而走險呢。
再說了,他來之前就聽說了,陶青可是在窺視劉登的火藥配方!
難道說,這事情和火藥配方有關系?
但是,這種事情有些敏感,他似乎也沒辦法直接問劉登。
“大王,應該另外派出人手開始搜尋,然後,以廷尉府的名義,開始發出海捕文書!然後将這件事情上報朝廷,向東瓯王問責!”
盡管郅都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他也的隻能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廷尉大人說的有理!來人,給我一寸一寸的搜索,詳細盤查所有可疑人等!”
劉登深深地看了一眼郅都,然後直接下令道。
“諾!”
得到了劉登命令,田沖立刻開始親自帶隊加入了搜索的隊列之中。
“開門,開門!”
現在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麽多的事情了,田沖開始率領附近的士兵們進一步的封鎖附近的坊市,希望能夠迅速的找到了陶青。
畢竟這個老東西也算是老謀深算了,萬一讓這家夥就這麽在晉陽城裏走丢了的話,他這個衛尉做的實在就是有些太不靠譜了。
在這麽大規模的搜尋之下,陶青的蹤迹當然沒辦法完全隐瞞了。
很快就有人在城東發現了蛛絲馬迹,畢竟想要在晉陽城裏做這種事情,他們肯定還是需要有人策應的。
這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你們确定是這裏嗎?”
看着門頭上四海商号的牌匾,田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回禀大人,就是這裏,小人親眼看到不久之前,一輛馬車停在了後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