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個人人都想着逃離的時候,居然有一家商行忽然沖了進來。
借着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們幾乎已經壟斷了整個即墨城附近,方圓五百裏内所有的糧食交易。
不光是在即墨城中,連附近的幾座城池他們也大肆購買商鋪。
甚至,就連最危險的土地交易在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居然也敢大肆買入。
别看土地這東西跑不了,但是要知道,一旦原主人要是卷入了叛亂的話,他的所有财産可都是要被抄沒的!
很多時候官府是不會詳加調查的,如果沒有強大的背景的話,即便是你們所有的文書全部都是合法的,這土地也一樣會被直接罰沒,甚至還可能連你自己家的土地也一并帶走。
皇帝在之前就已經下了明诏,直接将參與叛亂的六個諸侯國,全部取締除國。
之所以直到現在爲止這邊還沒有動靜,不過是因爲現在大戰剛剛完畢,朝廷那邊事務繁雜,一時之間沒有這麽多的人手來操作這種事情。
可是一旦朝廷那邊騰出手來的話,對于這段時間存在交易争議的那些土地,朝廷也同樣不會有任何的顧忌的。
無論是多精明的商人,在這個時候都不敢輕易去碰土地買賣。
可是他們偏偏就敢買,而且還是大肆的買入,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膠東國境内他們光是土地,就已經買入了将近十五萬畝。
海一樣的銅錢從他們的手中撒了出去,這讓他們一時之間,變成了幾乎所有達官貴人的座上賓。
雖然所有人都明白,現在的這些達官貴人們很可能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郎當入獄。
但是至少直到現在爲止,他們手中還握着大量的财富。
而且,相當一部分人手中還握着很大的權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朝廷雖然赢了這場戰争。
但是要說調集足夠的官員,在短時間内直接将六國完全吞并瓜分的話,對于朝廷來說也是一件短時間内無法完成的任務。
“這裏就是四海商行嗎?”
劉登雖然率領了五百騎兵,但是他卻沒有選擇直接帶兵入城,而是将自己的士兵分散進入。
畢竟他這次是來籌集糧食的,現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想給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能不暴露身份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
徐胤那個瘋子實在是太難纏了,就是劉登現在,對他都有那麽一點點的恐懼。
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劉登在明,而那個家夥在暗,誰知道這小子有沒有在這即墨城裏布下什麽手段!
要是劉登不知不覺之中一頭撞上去的話,那可就真的好玩兒了。
“大、公子爺,這裏就是四海商行了!”
杜子騰是習慣性的想要喊一聲大王,隻不過這大字才一出口,看到劉登那電鋸一般的眼神,立刻就把剩下的那個字給吞了回去。
“算你機靈!你們在外面等着,本公子進去看看!”
劉登也沒想到,就這麽短短不到一兩個月的時間裏,居然冒出了這麽大的一家商行。
光是看他們在這即墨城裏的門面就知道,這前前後後他們應該砸了不少錢。
臨江街,原來是整個即墨城最繁華的街市,這大路兩旁的商鋪原本都是萬金難求。
即便是在現在這個時候,也還是有很多人死咬着不肯出手,畢竟這個地段實在是太好了。
除非朝廷直接下令将整座即墨城拆除,或者強行将這些東西全部收歸國有,要不然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隻要膠東國重新恢複生機,這些商鋪還是會重新變成金饽饽的。
可是這家四海商行居然生生的,将半條街上的所有門面房打通,最後合成了一家巨無霸商行。
四海商行這塊牌匾,居然足足有十幾米長。
更讓人無法想象的是,這塊牌匾可不是拼接而成,這他娘的居然是一整塊金絲楠木上面解下來的整闆!
就算是在現在這個時候,金絲楠木也是貴重異常。
畢竟金絲楠木生長的地方都是窮荒絕野,想要将它們運出來,那可是要費大力氣的。
可是就是這麽一塊兒珍貴的金絲楠木闆,居然被他們用來制成了招牌。
就算是劉登都不由得贊歎一聲,這還真是好大的手筆呀!
“這位公子爺,不知道您想買些什麽東西?”
劉登剛一進門,一個笑容可掬的夥計就赢了上來。
“我聽說你們這四海商行裏,什麽都賣也什麽都有,不知道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劉登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個當然是真的,就算是晉陽城裏代王殿下剛剛研究出來的平闆玻璃,我們這裏都能弄到,隻不過這價格嘛……”
讓劉登沒想到的是,這夥計一開口,居然連他剛剛弄出來的平闆玻璃都能弄到了。
這下子劉登還真是有些好奇了,這平闆玻璃劉登可是嚴禁流入市場的,直到現在爲止,除了劉登送出去的那些,這市面上幾乎不可能會有貨的,他們是怎麽弄到的呢?
“要是這麽說的話,那本公子就放心了!我今天來倒不是想弄這些稀罕玩意兒,隻不過是想弄些糧食而已,不知道你們這裏可有大宗的糧食買賣?”
雖然劉登的心裏十分的好奇,但是現在這個時候,畢竟還是辦大事要緊,這災民們可等不了那麽多時間。
要是能夠直接從這裏買到大批的糧食的話,那劉登還真就省了不少的力氣,哪怕是多花些錢劉登也認了,畢竟商人總是要賺錢的。
這本來就是商業的本質,人家付出了勞動,自然也應該獲得應有的利益,這個根本沒什麽好說的。
“大宗的糧食買賣?有倒是有,隻是不知道公子您需要多少?”
那夥計上下打量了劉登一下,然後,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劉登。
“我都說了大宗,那自然是有多少要多少了,就是不知道你們這裏能給我提供多少糧食?”
劉登微微一笑,然後扭頭在屋裏慢慢的欣賞起了桌上放着的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