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做什麽?我不想樹大招風,所以把陛下給的賞賜換到了那裏……”
琅琊郡,不其縣……
琢磨了很久之後,劉登終于明白過來了,這地方不就是後世的青島附近嗎?
隻不過現在這年月,那地方還是一片荒灘吧。
說了半天,自己該不會又弄了一塊窮鄉僻壤吧?
“老臣倒是把這個給忘記了,不過大王盡可放心不提現,雖然說人口不多,可是物産還算是頗爲豐饒,一大王的本事若是費心經營幾年,想必又是一個寶地!”
張屠說到這裏的時候,不禁想起了當初劉登在晉陽城裏翻雲覆雨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那些事情,仿佛就還在昨天一樣,隻是自己卻再也回不去了……
“太傅大人放心,本王在不其城中給太傅大人留下一座别院,等過個三兩年之後,太傅大人閑來無事可以過去避避暑,消消閑!”
劉登也看出了張屠的失落,低聲的開着玩笑說道。
“那老臣可就當真了!”
張屠說完之後也笑了起來,人生得一如此弟子,足矣!
說完了正事之後,師徒二人又在書房裏閑聊了起來,劉登也不瞞着張屠,把自己最近發生的事情,跟張屠詳細的說了一遍。
就算是徐胤的事情,劉登也沒有隐瞞。
畢竟這小子實在是太詭異了,劉登也想就這件事情,聽一聽張屠的意見。
“敵暗我明,大王要是想把他們找出來的話,在這長安城裏恐怕不太容易,畢竟長安城裏情勢複雜,到底誰是人誰是鬼,實在是難以分辨!”
張屠琢磨了很久之後,這才低聲的說道。
“還請太傅大人教我!”
聽張屠這麽一說,就明白張屠的心裏應該是有了主意!
“大王現在手中不就有一個現成的機會嗎?既然陛下把不其候的故地賞給了大王,大王現在這個時候左右閑來無事,派兵過去接收一下,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聽張屠這麽一說,劉登的眼睛頓時就亮了,比較起長安城裏的金吾衛,劉登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神武軍。
隻要有三千神武軍結成軍陣,别說是徐福的後人了,就算是徐福親至,劉登也有把握把他射成刺猬!
不過就是一個江湖術士,現在居然擺譜擺到老子頭上了,劉登真的是越想越生氣。
張屠說的很對,老是這麽敵暗我明下去,實在是太難受了。
畢竟老話說的好,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就算是自己能夠拖得起,自己的家人,難道我拖得起嗎?
昨天夜裏船上的事情,不管到底是不是失誤,反正兩個人的梁子算是徹底的結下了。
劉登又不可能抛下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跟着那家夥遠洋去找什麽長生不死藥。
自己好好的在家裏,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好嗎?閑着沒事幹,非要跟他跑到大海上去搏命,傻子才這麽幹呢!
看那家夥昨天的眼神劉登也能明白,如果不是自己先下手爲強的話,估計現在這個時候,說不準都已經快要到大海之上了。
不把這家夥給揪出來,他想過幾天太平日子,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太傅大人說的有理,既然如此,明日我就進宮去和陛下辭行!”
“話是這麽說,不過大王還是要小心行事,這一路上的安全,可萬萬不能出什麽纰漏!”
張屠雖然久經風霜,但是對上這種詭異的江湖術士,就算是他現在也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徐福當年可是大秦的國師,若說他沒有點看家的本領的話,始皇又怎麽可能會這麽放心,命他率領三千童男童女直接就出海尋找不死仙藥去了。
“這個本王已經想好了,母後他們,還是留在長安城裏爲好,這次出行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從晉陽調三千神武軍以押送物資的名義來長安,他們到了之後直接率領大軍出發,我就不信了,他們本事再大,難不成還敢強行闖入軍陣之中嗎?”
“啓禀大王,門外有人送來了一個盒子!”
二人正在說話之間,窦忠捧着一個碩大的木盒走了進來。
“裏面裝的什麽東西?什麽人送來的?”
看着窦忠手裏的木盒,劉登心裏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老奴也不知道,那人留下東西之後扭頭就走了,什麽話都沒說……”
窦忠也是一頭的霧水,不過看着盒子古香古色,而且通體使用的全部都是上等的紫檀木,光是這個盒子就已經價值巨萬了,裏面到底裝的什麽東西,他倒是也不敢私自打開。
“你去!小心一點!”
劉登皺着眉頭,朝着杜子騰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的門外打開。
杜子騰應了一聲,然後徑自走到正常的門外。
把那木盒放在地上之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刀,特意取來了一塊盾牌。
遣散了所有的下人之後,用盾牌護住全身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刀子挑開了盒子。
打開蓋子之後,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頓時彌漫而出!
裏面是一支殘缺的右手,還有一艘染血的橡膠船!
果然那家夥沒死!
劉登一陣的頭疼,這分明就是在向自己示威呀,這家夥好大的膽子,這可是在長安城裏!
“大王,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盡快處置,而且絕對不能在長安城裏動手!”
看到這裏,張屠哪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略一猶豫之後,壓低了聲音對劉登說道。
“太傅大人你是擔心……”
看這張屠臉上的驚恐之色,劉登立刻也反應了過來,是啊,自己怎麽沒想到這個!
這件事情确實不能在長安城裏動手,真要是把消息傳到皇帝的耳朵裏,那可就真的由不得自己了……
長生,這可能是所有人類統治者亘古以來,千古不變的夢想。
如果不是那些帝王們爲了尋求長生之道,這天下又哪有那些術士們亂國吃的機會……
當今的皇帝可也是風燭殘年,垂垂老矣呀!